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夜,像所有浪漫故事的夜一样,轻轻抚慰着所有因回忆过去而沉重的心灵。
“你真的很像她。”他说。
“我想请你别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我。我能和你到河边来,完全是因为你死缠烂打的请求,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也尊重你的人格。”她的火气不比这一夏的温度低。
“你相信我,我能载你到这来,就表明我非常的尊重你,不会对你有什么不轨。你知道吗?这是我和她常来约会的地方,她走之后,我再没和谁来过这里。曾几何时,我希望我能在这里等到她。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玷污这里。你能让我在这里多看看你吗?”他的请求好象不大过分。
“好吧,有话快说,我要早点回去交人。”她的口气还是那么不依不饶。
“那,听完我的故事再走吧!高中的时候,我是体育委员,她是文艺委员。文体不分家嘛!每次活动的组织者除了她就是我。同学总是拿我和她开玩笑,什么金童玉女、少小无猜之类的话全加在我们俩的身上。她的钢琴弹得很好,就是那一次看她弹琴,才让我跌入了不可自拔的泥潭。对了,她那天也是穿得你这一种苹果绿的裙``````
“啊?她也会弹钢琴?那我岂不是很荣幸?我也有同样的爱好。她叫什么名字?那天弹得什么曲?”她抢白着问到。
“她叫夏桑青,很好听吧!她那天弹的曲子叫《梦中的婚礼》,她弹钢琴的样子很沉醉。看着她弹琴,你会觉得你被风吹起,飘飘的。”
“那你们的事被学校发现了吗?她的父母有没有来找你的麻烦?像电视里演的一样吗?她后面去了哪里?”她对他的故事越来越感兴趣了。
“瞧,不想急着回去了吧!问那么多问题也不怕噎着。她的性格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明朗、舒畅。你知道的,高中就像世界末日,而我们却没有浪费每一个假日,我们骑着单车走遍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我们约定,如果哪天我们俩哪个走丢了,就回来这河边等。不久,我们的事被晾了出来,学校准备开除我的学籍。她被她那个有钱的父亲带走了,我的高中生活也结束了。她走的那天,我躲在校园的杂草丛里,看着她那伤心的回眸,那背影,是我一辈子也忘却不了的。之后,她给我来了信,告诉我她在厦门大学念书,要我等她回来。”
“这很好啊?那你为什么到现在也没等到她?是她变心了吗?”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亲历这件事。
“是我得病了``````”他沮丧的眼神由河面转向了她。
“是、是不治之症?你不想让她嫁给一个没得救的人,早早的守寡一生?”
听了她的问话,他的头无奈的点了点。
“真像电视剧里演得啊。我真没想到我的身边也有这样的故事。”她的眼神直直的望着河水的那一头,像是在做着什么决定。
“所以,刚刚看见你,我还以为,她回来找我了呢!不过,清醒一下,才明白过来,是我的一再沉默把她逼出了国。”他的话更让她下定了决心要去做这件事。
“相信我,她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她说完了这句话,转身离去。
留下来的,是他满脸的困惑。
几年后的一个黄昏,她一个人漫步在鼓浪峪上。四处飘来的钢琴声伴着夏风吹在她的脸上,她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她的承诺兑现了。去年,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厦门大学,在学习之余,她集中精力去寻找一个叫做夏桑青的人,在许多留校的师姐口中了解到了她的情况。 一通越洋电话,她和夏桑青联系上了。告诉夏桑青他的情况后,她能感觉到电话那头是五内俱崩的伤心。“人一生下来就是要奔向死亡的,生活不过是这一程序的附属品。”夏桑青用这句话结束了她们的越洋电话。
那一年,在她的故乡,有人看见一对恋人天天都漫步在河畔,形影不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