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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面人，背面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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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吹个泡泡做个梦
2006/8/4 20:56:16 发表| 已被阅读过 542 次| 评论3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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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二天，我从李若愚的手中拿到了载录着我的记忆的光盘。我连声地说谢谢。李若愚说想知道我现在的工作地址或者我的联系方式。我说我的工作地址可能很快就有所变动，等工作固定下来我会及时告诉他的；我没有手机电话之类的联系方式，像我这样的与社会失去任何联系的傻子，任何通讯工具对我都是没有用的。对我并不高明的谎言，李若愚只是笑了笑，也没再追问。其实，就在昨天晚上，尔雅刚陪我买了手机，她说不允许我在她的视线里消失，她会发疯的。
我迫不及待地回到了我的单身宿舍，我将光盘放进了电脑光驱，我静静地走进了我的历史，到目前为止我所能了解到的最真实的历史。
我的妻子谈不上漂亮，但很有气质，那种在政府机关呆久了，形成的那种冷淡、优雅、稍稍带点傲气的气质。我曾经的妻子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应该是在我曾经见到过的那所依山傍水的别墅里面，因为室内的结构和布局与尔雅的别墅极其相似。她坐在沙发上，孩子依偎在她的怀里，调皮地晃动着大大的脑袋，大概是在好奇地审视摄像机镜头吧。她的白皙的面容很憔悴，但她说话的条理性体现了一位政府官员特有的素质：“我知道我在这种情况下和丈夫离婚有些有悖情理，但是丈夫住院已经一年了，我带着丈夫几乎走遍了全国各大医院，专家们都一致认定我的丈夫没有恢复的可能了；为了给丈夫看病，我花费了我们所有的积蓄，丈夫开办的工厂因为无人管理也濒临破产，现在已经变卖给了我丈夫的同学，也是厂里的助理，现在我们的这所别墅也将要变卖，我将会把卖房子的钱给他的姐姐作为丈夫的护理费。”她环顾四周，似乎要把房子现在的景象都深深地印在脑子里，“丈夫变成了植物人，这已经成了事实，我不能永久地沉浸在悲痛之中，因为我和我的儿子还要生活下去，并且要好好地生活下去。为了儿子，我要工作，我没有时间和精力照顾已经成为植物人的丈夫。在儿子和丈夫之间我要做出抉择，在现实和未来之间我也要做出抉择。我想，我和丈夫离婚，应该是可以理解的，特别是所有做母亲的人都可以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情。”她抚摸着儿子的大脑袋，眼泪流了下来，懵懂无知的孩子看到妈妈流泪，安静下来了，将大大的脑袋埋在了妈妈的怀里。“你还爱着你的丈夫吗？”记者问。她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回答：“爱，深深地爱。这一年来，我几乎都是在医院度过的（这一点在后来的镜头中从医护人员的口中得到了证实），我给他喂饭，搀扶他上洗手间，我这样一个瘦弱的女子搀扶他这样的大块头，我都不知道那时候我哪里来的这么大气力。这一年里，孩子一直由他的外公、外婆照顾，两位老人的身体都不是很好，几乎都被累垮了。我们一家人丛精神和身体上都到了崩溃的边缘，我不得不在爱情和生活之间做出抉择了。我决定和我深爱着的丈夫离婚。”我泪流满面，我理解了我的妻子，她是一个好女人、好妻子；她是深深爱着我的，并不像尔雅说得那样。我期待更多的关于妻子和儿子的镜头，但下面的内容主要是两部分。一部分是我在医院的场景，我傻傻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医护人员围护在我的周围，从医学角度分析我的病是没有指望了，除非出现天大的奇迹，并且夸赞我的妻子对我照顾的是无微不至。我在我的病床周围看到了尔雅的身影，她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站在一起，按照体貌特征，应该是尔雅和我的妻子都提到过的我的大学同学后来代替我当厂长的孙一鸣。另一部分则是我最亲近的两家人对簿公堂的情形，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因为财产问题，我的母亲、姐姐和我的妻儿、岳父母竟然坐在法庭上，据理力争、面红耳赤。我对“爱”这个字产生了质疑。
一个下午，我没有出房间，我一遍又一遍地观看只有二十分钟的关于我的真实的历史，我试图用它激活我的记忆。直到有人敲我的宿舍门，我一边应声，关上光盘，洗了把脸，整理了整理衣衫，开了门。
是尔雅，她笑盈盈地站在我的宿舍门口：“大家一个下午都没有见到你，躲在宿舍里神秘兮兮的干什么呢？”我指了指开着的电脑：“我在熟悉电脑，我隐隐约约记得我出事以前已经研究成功了一种全新的油漆制作方法，似乎就在我的邮箱或者别的什么文件夹里面。”我“熟悉电脑”是纯粹的谎言，但后面的话完全是真的。
“这么说，你就要恢复记忆了。”尔雅那种由衷的惊喜很是让我感动。“你应该看到的，我在油漆方面似乎并没有失去记忆，我在车间或者实验室工作的时候完全不用思维，就可以驾轻就熟。然而我在关于我的生活方面却一点记忆也没有。”我有些垂头丧气，大概还没有完全从光盘承载的我的历史中走出来。尔雅刮了刮我的鼻尖：“男子汉大丈夫，振作起来。”“我很振作的。”我们四目相视，不约而同地笑了。
尔雅告诉我，明天上午孙一鸣要带着一些油漆界人士到厂里来参观，她要我回避一下。其实，我在恢复记忆之前我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
“明天上午到城里去转转不要紧，可千万要开机呀；我说过，你现在没有权利在我的视线里消失。”尔雅再三叮嘱以后急急地走了，因为这次她的汽车在我视线里的时间比往常短之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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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蝶恋舞(1234@QQ.COM)来自: At:2006/8/6 21:59:12 |
| 主题： 好看 |
| 是不是17章应该是16呢，我没看到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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