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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轨（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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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大雪无痕
2008/1/25 15:16:34 发表| 已被阅读过 332 次| 评论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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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山杏接到刚子的电话时，厂里停电两个小时，她正在床上歇着，听刚子说完，嘴都不管事了，半天都没说利索。当时，传达室里的老阚正唾沫横飞的吹牛，几个小姑娘听了笑得前仰后合，山杏抬腿就向外边跑，老阚的眼瞪得老大，半天才说，这个闺女咋了？外地口声听上去有些生疏，几个姑娘互相看了一眼，又和老阚说起话来，老阚接着说，当年俺在黄河边上也是条汉子，八个红卫兵也没有打倒俺。
山杏跑到厂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见她变形的脸有些犹豫，山杏疯了一样一腚坐上了车。司机看了她一眼说，你上哪？山杏抿了一把泪说，去县医院。由于路不大好走，车走得很慢。山杏就叫司快一点。司机看了看脸有些白的山杏，没吱声，车子快了不少。路边的行人渐渐多了，干啥的都有，要是以前，山杏会好好过过眼隐。现在她一点心思都没有，她不知道天津子现在咋样，是不是像刚子说得那样好多了。她越想就越急，觉得有块石头堵在嗓子边上，火急火燎的叫人难受，她就不住的催司机。司机白了她一眼说，大姐，你要是有急事，也得沉住气，你没看见这里不好走，这是汽车，不是驴车。山杏抓紧栏杆，不再吱声了。眼泪在眼眶里转，终于落在了自家的手上，像冬天的一只冰凌。她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她哭的原因非常复杂，更多的是后悔。如果不是自己耍小性子，不出来。天津子也不会出来，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晚了，真的晚了，世上没有买后悔药的。一切太突然了，一点铺垫也没有。她越想越伤心，就哭得越厉害。司机有些烦躁地看了她一眼。忽然车子停了，山杏就要下，司机说，大姐，你没看见前面是红灯，得等等。山杏擦了擦眼，望着窗外，她想，天津子出了院俺马上和他回家，俺好好照顾他。最好先不和他的爹娘说，免得他们担惊受怕。俺一个人就行，一定好好待他。回家后，俺再也不出来了，就是给俺多少钱也不出来了，俺受够了。不错，县城是好，钱好赚些，可是俺没有那样的命，回去后和天津子好好过。想着想着，她捂住了脸，泪又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
到了县医院，山杏胡乱的给了司机一点钱。就噔噔的向楼上跑。挨楼道的看，她没有找着，就问一个满脸粉刺的医生，才知道自己上错了楼，不得不折回去。医院里的楼一座接着一座，她有些发蒙。就去问一个看车的老头，老头指了指一个残缺的牌子。
山杏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一幕，她喘着气站在了门口，病房的门开着，柔和的日光灯正滋滋地叫着，里面的电视正急剧地换着画面，声音已经消了。楼道里除了山杏的脚步，没有任何动静。山杏不应该去啊！可是她去了，当时天津子的眼正漫不经心地盯着电视，江月正趴在他的旁边咯咯的笑。天津子脸上一点痛苦也没有，看上去很幸福，他的嘴角轻轻地翘着。江月一头黑头发在病床边上时起时伏，那天，江月穿了一件红裙子，在白色的房间里非常扎眼。这让站在门口的山杏愣住了，她能说啥呢？她晃了一下，好不容易扶住了门框，才没倒下，她的牙齿咬得嘠嘠响，眼睛像焊住了一样。忽然她捂着脸转过身就跑，差一点把送药的护士碰倒，手里的盘子落了地，叮呤嘡啷地格外刺耳。
天津子也看见了，不顾江月地纠缠从床上坐起来，江月想拉他，天津子摔了她，跑到了门口，又折回来。他灵机一动就爬上了窗户，这一切都是在闪念之中发生的，几乎没经过天津子的大脑，他的潜意识支持他这么做，天津子抓住窗户边大喊山杏的名字，山杏一歪一歪地跑，一点停留的意思也没有。一辆车从远处跑过来，山杏看不见也听不见，天津子看见了，大声地咋呼，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可是山杏还是没有听见，天津子就急了，从窗台上站起来努力地探着身子，并把双手围成喇叭的形状，他忘了是在三层楼上，他只有一个想法把山杏叫住，他想也许这样山杏才能够听见。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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