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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文学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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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一止
2004/1/9 15:56:38 发表| 已被阅读过 241 次| 评论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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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弥漫着臭脚丫的气味，叫人恶心。紧闭的窗帘阻挡着外面强烈的阳光，只有一束光芒寻找到一丝缝隙，直射在我的课桌上。桌子上闲散地摆着几本小说：《我为歌狂》、《我为画狂》、《我为球狂》。我托腮冥想：“出版社为什么不出一本《我为文学狂》呢？难道是在等待我来写吗？”想完，我露齿窃笑，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N次了。
单老师眉飞色舞地讲着上次的作文，她就像个幽灵，从讲台的一端飘飘然到了另一端。突然，她停住了挥动的手臂，严厉地说：“有些同学的作文太出格！太消极！”大家无聊地笑着，我也假惺惺地笑了笑，单老师白了我一眼：“龙林，你就是其中一个主犯！”
话音刚落，大家一阵爆笑，并向我投来不知是佩服还是讪笑的目光。
我仍旧稳如泰山地坐在那儿，长满青春痘的脸上露出不屑一顾地冷笑，好象在反驳说：“鲁迅先生的文章不也很出格吗？你怎么就不去批评呢？”再换个角度看看我自己，也蛮COOL的嘛！最起码校园里还是有很多人为我的文章而疯狂，正是有了他们的巨大支持我才有更大的动力去创作呀！
我从我的思想境界中返回到现实，部分同学依然露着他们的大黄牙冲着我嘿嘿地笑。我将自己的视线调整为北偏西60度，径直看到了Serenity，她正抿着嘴对我微笑，然后把脸一收，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
其实，我对女孩子一直是很感冒的，当我面对她们时，除了看到她们会脸红，跟她们说话声音会发颤之外，剩下的也只有避而远之了。但Serenity却不同一般，可能是我我们在校刊的编辑部里呆的时间长了，彼此都非常熟悉，说话时也没有什么顾虑。尤其是在谈论文学方面的问题时，我总感觉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个女孩子，反而倒很像自己的哥们儿。正因为如此，就在那个飘着淅淅沥沥小雨的傍晚，我面对着她费了好大劲才说出藏在心中好久的话：“我要认你做妹妹……”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她就平和地点了点头：“好啊！”就这么简单，Serenity成为了我的妹妹。我认为，认她做妹妹没有什么不好的这只不过是一种朋友的升华，这是对友谊大堤的加固！从那一刻起我便相信，我们的友情会地久天长！
说到学习上，我除了在语文方面有所突破之外，其余的几门科目都被砸死在书本之下了。
老F一提到我的学习成绩就直叹气，不然就点上一根烟，教育我说：“不要再写那些没有用的东西了，会耽误学习的！”我一听便火了，仍下一句：“这不是没有用的东西，这是我内心世界！是我的心语！”跑了出去。
我坐在一棵大树下静静地思考着，我有什么愿望吗？有，就是文学创作，我想成为一名作家，一名个性化的作家。可能是因为我时常会寂寞，而写作会让我忘掉寂寞，它像是一位知心朋友，我可以用笔来对它所说我心中的一切，所以我要一直写下去。可是如果那样，我只有像韩寒似的退学了，但这样做是违背了老F的意图的，可没办法，我喜欢，然而我喜欢的还很多，我得到的只有文学，我已无路可退。
“我要继续写作，即使那是些没有用的东西！”这是我回到家后对老F说地第一句话，完后，便关上自己卧室的门睡觉去了，完全不顾老F在门外雷霆般的训言。
今天，心情好多了。我在校刊编辑部里又看到了Serenity，她正在聚精会神地挑选着从各个班送来的稿子，丝毫没有发现我的到来。因为再过三天就是第五期校刊出版的日子了，所以编辑部里的每个人都忙得满头大汗，争取最后的胜利。我坐在电脑前，从包中拿出一叠稿纸，开始编排我负责的“小说林”，差不多每个月我都要构思出一篇5000字以上的校园小说，来满足那些为我的文字而疯狂嚎叫的人们，恰恰如此，编辑部里打字最多的人也就非我没属了。
突然，我感到一种不详正朝我逼来。我刚欲要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单老师便横阻在编辑部门口处了。
单老师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说：“你是想继续写作，对吗？”
“我老F和你通电话了？”我侧过脸来，用眼角看着她，很生气的样子。我心里清楚得很，不管老F动用谁来劝阻我，即使是Serenity呼扇着她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来说服我，我也只送给他们一个字——“不！”
“我支持你！”单老师郑重其事地说，我感觉像是在炎热的夏天中喝了一杯冰水那么爽快，“人生的道路应该由自己来选择。可是，你现在的文化水平太低了吧，最起码你先要考上高中吧？我想，我应找个人帮你把学习成绩提上去！”
虽然听了单老师最后一句话后，我有些晕，但我还是很感谢她对我的理解与支持。
“那么，王大强怎么样？”
“别！您饶了我吧，就他身上那股狐臭味，苍蝇飞过去都能让他给熏倒了！”
“那……司润呢？”
“啊？！您是让他来辅导我呀，还是让我来辅导他呢？”
“龙林，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现在做的可的为了你好！那你说吧，你要谁来帮你学习？”
“其实呢，条件很简单，只要文静一点的，跟我有共同语言的，也不一定非要是个男生嘛。”我努力引导着单老师走向我计划的陷阱。
“那么……Serenity可以吗？”单老师试探地问我。
“OK！OK！”我高兴地差点欢呼起来，可很快又将喜悦之情压在了心里，任凭心脏快速地搏动，“您这回跟我老F可有交待了。”
“嗯！”单老师点点头，满意地离开了。
我满面笑容地转过身来，面部的笑意很快变为了惊讶，原来 Serenity一直站在我的身后，而我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刚刚还窃喜单老师落入了我设计的陷阱呢，这会儿全然不见了。
Serenity头一歪，笑眯眯地对我说：“哥，对不住喽，妹要做你的老师了。因此，从现在起，你要叫我‘老师’。好了，我们开始上课吧？”
“啊——这就开始呀！都快赶上光速了！你怎么也得等我把稿子排完吧？”
“待你将稿子弄完地球就公转到另一端去了！好了，好了，你现在先把前五个单元的单词背过，‘小说林’的排版工作我来帮你做。”说着，横空扔来一本English book，“记住，一定要背熟，不然就别来见我！”
“Oh，My god！”我扶摸着自己的头，感到晕。
我真的好莫名，我没有想到如此文雅的Serenity也会这般严厉，女孩的内心好奇怪耶？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不会明白……”想着想着，我竟索性唱了出来。
“噹”地一声，我头上传来一声响，随之便是疼痛，然后就条件反射地抱住了头，还有熟悉的呵责声：
“龙林，你在学习吗？！”Serenity用她那大眼睛气冲冲地瞪着我，好似要用眼神来杀死我。
我傻瓜一般对着她眨了眨眼，没吐一字一言。
这一星期来，我终于从老F的铁掌中解脱出来了，每晚放学回到家中，我就像一只飞翔在蓝天白云之中的自由鸟。但过了一夜，来到了学校，我又一下子从天堂坠入了地狱，犹如自由鸟被拔光了羽毛。有一阵子，我真想逃学不干了，可作为一名学生不好好呆在学校里听那些拿高禄的老师们说三道四，却整天游荡在大街小巷里，那是小混混才做的事儿。像我这种在应试教育的铁锤下煅打出来的“好学生”，即使有这份心思，也没这份胆呀！
“Serenity，我想问你件事？”一个课间，我走到她的桌前说。Serenity那会儿正一口面包一口牛奶有规律地吃着早餐，“你当初为什么同意做我妹妹？”
Serenity的嘴巴停止咀嚼，打趣似的讲：“因为，所以，不说也可以！”
“那你为何又要帮我呢？”我无聊地继续追问。
Serenity急忙说：“我可不是白帮你的！中考成绩出来后，若每科成绩提高5分，你就要送我一本小说，明白？”
“噢，是嘛。”我是知道Serenity最喜欢看小说的，所以并没有感到惊奇。可我多么希望在不远的将来，Serenity的书架上会有一本小说是我所著啊！
Serenity绝对是一个奇怪的女孩子，我真不明白她的内心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因为不知道，所以想知道。她总是一会儿兴奋，一会儿沉没；一会儿满面笑容，一会儿又横气冲天。
“你知道怎样才能把学习成绩提高吗？”有一次Serenity给我补习功课时突然问我。
“刻苦呗。”我平淡地答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去做？”Serenity穷追不舍。
“唉——”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要是学习能和写作这么简单就好了。”
Serenity无奈地摇了摇头。
“哦！对了！”我忽然间想起什么，“明天咱们班跟二班比赛，你去不去为我加油？”
“如果你把这五道数学题全做对的话——”
“好！OK！”我用力点着头。
人们都说，足球是属于Boy的运动，英雄所见不同，若足球场上少了女生的喝彩声，那才叫真正的黑白世界呢，特别是少了像Serenity这样校花级的人物。不过，这天Serenity说话算话，义无返顾地来到了球场边，虽然她没有像其他女生那么不停地尖叫，但她的出现还是给了我无以伦比的力量，我成了此场比赛的英雄，虽因为不小心失足挂了点彩，但I还是用三个完美的进球结束了这场比赛。
赛后，Serenity走来问我：“你很喜爱踢球吗？”
“唔……应该说是为文学而踢球的吧，这些都是未来小说的原材料。”
“那你又为了什么而写作呢？”
“为了我的内心思想！”
“噢？！”Serenity似懂非懂，也就因此终止了追问。她递给我一瓶乐百氏的H2O，随后，便只剩下“咕咚咕咚”地喝水声。
其实，我也不知一次地盘问过自己，凭我现在的水平我能考上高中吗？我难道以后真的要以写作为生吗？可我到底应该如何来选择人生呢？几十个问号一起砸在我的头上，不想迷糊也得糊涂了。于是，我想听听Serenity的意见。
“妹，你有梦想吗？”
“有，但那不是梦想，而是理想！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定义，因为总有一天梦会醒来的，那时再怎么恍然大悟，也已经晚了。”
“可是我现在只想写作。”
听到我这句话，Serenity的眼神突然变得怪异：“只想写作？”停顿，“可你的资本呢？”
“资本？”我不解。
“对，资本！一张普普通通的毕业证，人生最起码的‘资本’，你有吗？”
面对Serenity的考问，我刹时感到了这个社会的“黑暗”，难道当今时代只认文凭，不想信实力吗？那样会有多少人才被活活埋没？！悲哉！
Serenity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以为自己发表了几篇豆腐块大小的文章就很了不起了吗？你错了！你差远了！你只能哄小孩子们陷入你设计的口袋，其实，那根本就是一堆无意义的文字！你并没有韩寒的才气，也没有郭敬明的天赋，更没有徐璐的文采！你快醒醒吧——庸者！”说完，她转身跑开了。
我望着Serenity渐渐远去的背影，低语自言道：“妹，你又生气了！可你说得很对，我的确是一个庸者，我也的确应该醒了。”
带着一身臭汗回到家中，来不及洗个澡，我就找到老F，想与他好好谈谈。我知道老F对我有望子成龙之心，这的每个家长都有的“毛病”，但我也知道如果我的生活是那样的话，该有多么难熬。所以，我一直做不到，我没有理由勉强自己。
这回与老F的谈话进行的很顺利，也很平和，不再像以前那么火药味十足了。老F仍旧点上一根烟，对我说：“……实力代表一切，如果你真有那份实力，我不会再强求你什么，但是……凭你现在的状况还不可能。”老F吐了口烟，又讲：“你要记住，人的一生没有第二次机会！”
老F的一番讲话像一盆冷水般泼到我的脸上，我终于醒悟了，意味深长地点头，但始终不语。
老F掐灭烟，刚要走开，又转回身来说：“刚刚才得到的新消息，重点中学要开设一个文科试验班了，只招收40多人，龙林，努力吧！”
我踌躇的来到自己的房间，面对着摆在桌上的志愿表，我犹豫不定，我又看了看发表过的文章，自己的脑海中却浮现出老F的无奈表情。
床头上摆放着Serenity笑容如花的照片，我偶尔斜眼瞟了一眼，才突然发现，我们的友情还在感冒。
“我有事要跟你说。”快中考的几日，我站在Serenity的桌前对她说。
她从书堆里抬起头，未言，只是眨着她那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我。
现在这个年代的人们，能从考场中活着出来就是个特大奇迹。从医学的角度来看，是人类心脏进化的结果。可中考结束后，等待通知书的那些日子里，是连心脏也难以承受的怪滋味。心情不好便没有灵感写作，好象我每天可做的事儿就只有静坐——等待，时不时还会在自己身上发现几根细小的蜘蛛吐的丝线。
一日，本人家已沉寂数月的门铃再一次响起，声音通过空气传入我耳中的听小骨，我机械般的走过去打开门，竟惊喜地发现打破寂静的人是Serenity。
她一见到我便露齿一笑，随后说道：“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学习懦夫是永远都不敢去打听自己的分数的。”Serenity无拘束地走进来，“实话告诉你吧，你中了！”
我像被电击到一般，全身的肌肉猛地一缩，不知所云了。
“而且，我也是你们其中的一员，我报的亦是文科试验班，我们又能做同班同学了！”Serenity的大眼睛笑成了一条线，她比我还要高兴。
而这时的我呢，除了让心脏放肆的跳动，我已经不会做其他任何动作了，好似把我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了心脏上。
Serenity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玻璃瓶放在我眼前，厚重的瓶中只装有一颗蓝色的小星星，她说：“这就是你的梦，一个永远属于文学的梦！”
我笑了，Serenity也笑了，在夕阳的彩霞出现之时，我们笑得如此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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