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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年之“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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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mh970307
2009/3/17 9:16:06 发表| 已被阅读过 447 次| 评论4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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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山中，有泉发于山脚，淙淙北流，清清溪水中，无数蝌蚪悠游嬉戏，与二三小童垒石筑坝，捉之贮于其中，继而将蝌蚪曝于青石板之上，看其尾振振作求生状为乐。更有顽劣，将蝌蚪大头之内肠状物挤出，不知杀生几许矣。待蝌蚪成蛙，用野酸枣树挂而取之，从蛙腿开始，剥去蛙皮，扔于水中，蛙尚四肢乱动，游弋多时而毙，仰面浮于水上，数小童遂鼓掌而呼，当年顽劣之时竟不觉其恶，今日思其残虐之境，尚颇心寒。
初夏时节，正是捉山蝎之时，有胆大顽童抓取蜥蜴，让蝎子蛰之为乐，蜥蜴受蝎毒后，不能迅速行动，几泡童子尿撒过之后，蜥蜴便腿短肚大不能再动了，几个孩子乱石砸下，瞬间便将蜥蜴砘成了肉酱。也有那大胆孩子不用镊子，用手捏取蝎尾作耍，不小心蛰中，大嚎“蝎子舅”以解痛，盖“蝎子舅”乃山间一种甲虫，民间以为其乃蝎子之娘舅，旧传被蝎子蜇伤后呼之，其能向蝎子求情，缓解疼痛。这终是传说，并不见效，疼过一天之后，方慢慢缓解，从此不敢再表演徒手抓蝎尾的好戏了。
盛夏时最常做的游戏就是掏麻雀窝了，七八个半大孩子扛着长梯，用八号铁丝弯成的钩子挨着屋檐掏，几月里就有几个蛋或几只小鸟，一边掏一边数，有时掏出的是还没长毛睁眼的“光腚”，有时掏出的是刚“雏飞”的幼鸟，落到地上，几个孩子兴奋地大叫着一个个逮将起来。可怜那老麻雀在附近的树枝房梁上焦急地喳喳乱叫乱蹿，大人们就说：“老麻雀骂你们呢！‘冻死一窝，热死一窝，王八羔子掏一窝’！”我们又不懂鸟语，由它骂去，反正麻雀窝还是要掏的。因那时麻雀是“四害”之一，我们这么做也是为民除害，于是平添了几分英雄的感觉。当然，掏麻雀窝有时也要付出代价的，邻居二哥就在一次掏麻雀窝时掏出了一条蛇，吓得从梯子上跌下来，摔断了左胳膊，整整一个夏天吊在胸前。在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不敢去掏麻雀窝。
谷子拔节之时，常与两三玩伴掐其骨节处，听那“叭”的一声，并称之为给谷穗“拿踝”，殊不知那轻轻一声响，就有一株谷苗不再结籽，身为农家子弟不知爱惜庄稼，亦为一恶。
夏秋季节，草木葱茏，各家顽童被家长逐出割草，以备冬春时喂牛羊。于是一帮顽童满山蹿去，遇有正在长着的南瓜，用镰刀剖一小口，便便其中，覆盖如初，时间稍长，竟得愈合，且长得愈加硕大。每每中午或傍晚做饭之时，就有大嫂或大婶掩鼻冲出家门，在街上大骂谁家的小祖宗作孽，在她们家的南瓜里拉了屎，孩子们则躲在草垛里翻着跟头哈哈坏笑。有时屎尿横流的现象也会出现在自家的案板上，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
秋收时，大人忙着用独轮车运回庄稼，二三顽童常在必经之路挖二三陷坑，以树枝浮土覆之，群童藏于附近，看推车人在全然无备的情况下，推车入坑，看到车翻人倒，便嗷嗷怪叫，一哄而散，有那跑得慢的，被逮住后交给家长，不久就会听到有几家传出杀猪般的嚎叫。
人到中年，奔波于公务俗事中，竟很少再回老家，只将那份顽劣的经历隐藏进心底，在午夜时分静静地品味、咀嚼，享受一番怀旧的伤感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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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一剑天 (zqdzc@126.com)来自: At:2009/3/20 9:40:56 |
| 主题： 美好记忆 |
| 童年，人人之所有。总有些值得回忆的地方，或善或“恶”，其实都是因了顽皮。欣赏美文！ |
| 网友：q.y.s(sxdpgk@sohu.com)来自: At:2009/3/20 9:19:39 |
| 主题： 人之初 |
| 这其实展示了人性本恶的一面，但童年的这些行为，可能是人心向善的起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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