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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雪糕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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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心苑
2005/1/5 11:43:00 发表| 已被阅读过 291 次| 评论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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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小丁字路口买雪糕时，卖雪糕的老太太问我是x单位的吧？我说是。我接着问老太太你咋知我是x单位的？老太太不回答，却拿手一指不远处的一家档次不低的饭店说你单位领导天天中午去这家饭店吃饭，一顿要花不少钱吧？老太太的话叫我感到可笑，可我还是回答老太太说领导应酬多，到饭店吃顿饭是应该的。按理也是，可我留意了一下，你单位领导已连续一月又十天来这家饭店吃饭了，你单位领导咋这多应酬？听老太太这样一说，我就忍不住多打量了这家门面上有卡拉OK、KTV包房字样的饭店一眼，还开动起性能不是太优良的思想机器把里面的情景想象了一番。正想得神采飞扬，老太太却打断我说，小伙子，一月能挣这个数？望着老太太伸出的一根手指，我感觉滑稽地笑了。我说我们单位工资按百分之六十发放，我已近20年工龄，可还差几十元才能拿到你说的这个数。我就说吧，你一月工资也就够你们领导下两回馆子的，你说天天下馆子的领导能把多少心思用工作上？我不置可否地一笑，不禁重新打量起老太太来。我说老人家，这种事不是咱们平民百姓管的了的，就是说说，弄不好传过去，也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太太沉默了，半晌，说你单位效益不好，职工工资不能全额发放，就没人给领导提个啥意见？我说我们单位职工对领导天天下馆子没啥意见，你说当领导不天天吃香喝辣，这领导当的还有啥意思？再说像咱这样平民百姓，也不能拿忒多，不然，咋给生活留个盼头呢。
我这样一说，老太太就笑了，笑着笑着却嘎然而止地指不远处一辆似曾相识的小汽车说，那不，你单位领导又去饭店了。按照老太太的指示，我换个角度，果然看到从那辆车上走下来我们单位领导，我看到我们单位领导下车后被一老板模样的人迎过去，我看到俩人亲热地握手，还相互拍了拍肩。老太太说看把他给风光的。不知为啥，我却忽然对老太太的言行一下产生了疑惑，我想，这卖雪糕的老太太咋对我们领导吃饭店这么敏感呢，领导吃多少也贪不上你拿一分呀？我这样一想，就把我的意思婉转地传达给了老太太，从老太太的表情，我知道老太太明白了我的意思，可老太太并不给我解释，老太太说我这有个笔记本，真实地记录了你单位领导一多月来的吃喝浪费情况，你拿它找有关部门讨个说法？老太太这么一说，她慈眉善目的样子在我眼里立即异样起来。我说老太太，不是我不想按你说的做，而是我按你说的做了，领导那毫发还未动着，我先自个把自个饭碗给砸了。老太太就一脸忧郁的样子，说你单位领导但凡有点良心，应该明白这其实是拯救他，免得他从吃到拿到贪，腐败路上越走越远，终至沦为人民的罪人。
一个卖雪糕的老太太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想老太太不是“作秀”就是哪根神经发生了“短路”。我就和老太太开起了玩笑，说瞧您说的老太太，好像我们领导是你亲人似的，我们领导知您这样关心他，还不怎样感激都不是感激……
“我不要他感激，只要没人背后骂我生养了个不孝的儿子。”
我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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