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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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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名枫
2005/3/12 23:17:53 发表| 已被阅读过 313 次| 评论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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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竹涧，水面上泛着氤氲的水汽。泛黄的竹叶，在水里漂漂浮浮。阳光透过潮湿的空气，在竹林里落成了一个个斑斑驳驳的亮点。我坐在石头上，脚跟泡着水，鼓动一个个的小漩涡。
据说这个竹涧里有水猴，每年都有游泳的小孩被水猴吃掉了。如果不是我的记忆出错的话，那天就有一个孩子在竹涧里死掉了。那个小孩就是我的伙伴，他是一个游泳的能手，他说他不相信水猴的鬼话，他说竹涧里有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我们说好了一块去揭穿水猴的骗局，寻找那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不会游泳，他下水的时候，手里拿着尖刀冲我笑了笑。
几秒钟后他急剧沉下水底，我正懒洋洋地踢着水面上的竹叶。我以为他是恶作剧而已，我故意装作毫不在乎。可后来我看见他的头浮了上来，又沉下去，水面上冒出几个水泡后就没有动静了。我知道他真的是出事了，可我不会游泳，午后的竹涧并没有其他人影。
三个小时后，他父亲终于捞到他臃肿的身体。他七孔都流着血，浅红的血丝，有一股淡淡的腥味。我吐光了所有的食物，口中涌上酸酸的胃水。他死掉了，这个图景似乎曾经呈现在我的梦里。我是跟着他的尸体回家的，他的眼睛隐约还在滴血，天是铅蓝色的，一场大雨就来临了。我那可怜伙伴海没有找到水猴的真相就死掉了，我泪水全无。
我的伙伴埋在村头的榕树下，葬礼很简单，一张席子，加上了几抷黄土就了事了。他母亲也没有哭，她原本就不要这个儿子的了。这和我父亲一样，我父亲说我们是一群赶不走的强盗，并且是合法的强盗。他说竹涧里的水猴终于有一天会把我也拖下水的。那时在奥村，死亡并不是很罕见的事儿，像我伙伴那样无声无息消失在奥村的孩子或者是年轻人，为数并不少。很快又有人死在那条竹涧里。
那天冬雨簌簌的飘，竹涧旁围着许多人，人们打涝上来的是一个20岁左右的女人。据说那女人曾在村里的农药店里买过药，她的身体臃肿，眼珠翻白，嘴唇是黑紫色的，身子鼓鼓的，不知是由于有身孕，还是由于灌进太多的水。那女人很明显是在服毒之后才跳水的。根据那女人的近日的古怪行为，人们对她自杀的说法深信不疑。可我始终觉得竹涧里有一个恶毒的阴谋。包括着我那伙伴以及这女子的死，有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在操纵着，但决不会是水猴，我不相信竹涧里有水猴。
乡村里老人提议将那竹涧填平了，那个不吉利的竹涧给乡村带来的灾难，已经死超乎人们的想象。光那一年的大水就淹死了成百头猪崽，房屋也倒塌了一大片。今年来，陆续在竹涧里丧生的人，更是令人匪夷所思，许多人甚至是胆颤心惊，而不敢在竹涧里活动了。但这一提议并没有得到多数人的支持，全乡的农田靠得就是竹涧里的水。后来有人提议找高僧作法，驱赶水猴与鬼怪。几个和尚在竹涧边上搭了个棚，诵了几天经，说水猴已经被佛的咒语锁住了，再也不能作恶了。可和尚的话着实使人心慌，一个月后一个外乡的乞丐从竹涧中捞上的时候，和尚的神法宣告破产。
我还是经常到竹涧边上，看着那泛白的水面，漂浮着邪恶的水汽。我觉得我离答案越来越遥远了 ，除了水猴的说法之外，我找不到任何关于死亡的迹象。沁着血腥的水，满是腥臭的尸气。那年我每个下午都会跑到竹涧旁，看着那打着漩涡的水猜想里面的秘密。
后来那条竹涧是填平了，人们挖透了竹涧所有的泥土，并没有找到水猴或是鬼怪精灵。死亡的碎片在人们的记忆中慢慢的褪色。
我至今还想不出我的伙伴是怎么死的，总觉得是我的记忆出了错。他应该是被车撞死，或者是病死的，那样才不会太离奇。否则一个游泳的能手怎么会在一分钟之内淹死呢！唯一的解释就是我的头脑曾经有过创伤，记忆真的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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