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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蓓蕾初露一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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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炳晨
2005/9/24 18:44:22 发表| 已被阅读过 504 次| 评论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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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子埋入这片黄土地，就长着无法述说的蓓蕾
刚涌起萌发的心潮，就萌动着人生的真三味
搓成线的泪水裹满了一株含苞未放的花儿。
梦华拿笔的手托着腮，透过晶莹的泪帘，凝视着染成太阳花的素描。他祈求中，远去帆船掀起的浪花，冲开了记忆的阀门……
梦华辗碎了乡间的泥土路。“黑色的七月，唉，为什么，？！！为什么上帝把高考的失败女神嫁给我，我不会使她幸福，真的我无能为力使她幸福。难道，难道就因为我有一个温暖的家，家？！！不知泪还是泪和着雨流入了梦华自语的口中，梦华突然哼唱着：
当我漫游在荒野
凝望天边的月亮
好象看见——
妈妈把儿子要想
她正站在茅屋的门前
也望着月亮……
家，家，可爱的，可爱的家……
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夜色唱着雨匆匆向这里走来。梦华醉了，醉倒在这首《Home Sweet Home》里了。蓦然，梦华长叹一声，“家……我如今怎么，怎么才能回家。”矛盾在心头簇燃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只有父亲那像张弓似的背母亲那像根树皮的手。一股脑儿塞满了脑海。眼见着被雨打弯的炊烟像张网笼罩了整个山村。
心中一片茫然。
梦华瘦小的脚板再也拖不动沾满泥巴的鞋，在山石上磕一下泥巴，由鞋作舟划着小浆载着梦华踏进家门。
父亲看了一眼浑身湿漉漉地梦华，又自顾‘吧嗒吧嗒’继续咂着旱烟袋。
一片沉寂。
“学晨，考的咋样？今年说啥也得考上，是不？不管啥学校，爹供你念两年高三不易呀。今年咋样？”父亲终于耐不住颤微微地问。
“……”梦华没有回答。
这时母亲拿着一件衣服从里屋走了出来。“孩子，快换上，你看试卷去，叫你拿雨衣，你偏不拿，看淋成啥样子了，可别淋病了。”梦华没有接也没有动，只是木木的站着。母亲伸出那裂开龟纹的手，放在梦华的额头，“孩子，咋了？你病了可怎么到考上的学校报到呀，刚才我烧了香，神说你准能考上哩。”梦华猛然转过身去，咬着下唇，强忍住溢满双眸的雨雾。冲出北屋门，在暮夏的风雨中狂奔进自己的南屋，一头扑在床上无声的哭泣起来……
母亲愕然了，似乎什么都明白了，继而捕影追去……
“孩子，我与你爹可怎么见人，你看人家四宝与你同岁的，又在一个学校里。你没回来时，我去问问他见你没有？她母亲对我说他考上了，还是什么大学。我和你爹没有文化，不让你下地干活，人家四宝可是星期天都下地干活的，唉，实指望你给我和你爹露个脸，你去年没考上，村里人都说不让我供你复读了，你年龄大了，该出去挣钱找媳妇了，可你娘还是让你念书。”母亲含着泪无可奈何地唠叨着，只有抽泣声和着窗外的雨声解释着什么。
“孩子，唉——命不好哇……”母亲嗫嗫嚅着。
“滚开！！！”梦华从床上蹦起来，喊声从塞满泪和鼻涕的嘴里挤出。
母亲嘴抽动了一下，终没能说什么，踟蹰了会，走了。
梦华的心就像沧桑的海滩，承受着一次次的洗涤。撞擎着一曲诗意：
你的绽放不选择节气
人们把你的结糅
埋入这片神圣的黄土地
就长着不知多少无法述说地故事
痛楚悲哀
不知过了多久，梦华从苦吟中醒来。夏雨还在苍穹哀号，只不过不知院中的那些花怎么样？！它们被拉起的夜幕挡住，没有一点哪怕是一丁点光亮施舍给他们……
梦华起身移进北屋。
灯流露着一片苍白的眼光，桌上是散发着酒气的酒杯，母亲在角落里悄悄用衣袖擦着泪。梦华的眼潮湿了……
“你——……”父亲的脸红红的，一手指着刚进门的梦华；一手把酒杯举起来，酒反射着灯光，晶莹夺目，这是不是酒？这是一杯溢满父亲期盼的泪啊！
“啪！”酒杯从父亲颤抖着的手中摔在地上。
天，还无声无息的抹着泪。
一片沉默。
只有两串冰冷的几乎凝固的泪水从父亲刻满岁月的脸上爬下来，父亲的心象酒杯一样碎的无法拼凑，梦华何尝不是如此呢。
“唉！”父亲搓碎了沉寂长长叹了一声，爬在桌上无声的地哭了。
天依旧哭。
……
哦！好冷呵！今年第三年终于考上了，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大学。梦华收拾起奔弛的思绪，眼光从那株火红的花上移开，望着深深的星空。
星星说——在这里我曾留下不少虚度的光阴！
月亮——我们去追回那些时光吧！
星星说——在这条乡间土地上我曾洒下不少悲伤的泪水！
月亮说——我们去采撷泪后的珍珠吧！
星星说——这片故土上，我种过奋斗的种子！
月亮说——我们去收获吧！
夜空诉说着什么，只有星星知道。
天地诉说着什么，只有月亮知道
花儿诉说着什么，只有明天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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