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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桔色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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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wwww
2005/10/1 22:07:12 发表| 已被阅读过 473 次| 评论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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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滴在岁月的溪流中，没有声音，没有影子，不声不响，无处找寻。
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打电话时妈妈说爷爷的病已经好了，现在不仅能下床到街上遛达，还能自理日常生活，晚上也不出去赌钱了，但是精神大不如以前好了，咳嗽得更厉害了。妈说完时，我心中松了一口气。听得出妈的声音很沙哑，精神肯定不是很好，我关心的追问，妈却笑笑说身体挺好的，不要挂心，妈说完后轻叹了一口气，敷衍了几句轻放下了电话。
再次回到家时，已时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田野上葱绿的麦苗散发着乡间特有的气息，海浪似的随风起伏。房屋后的梧桐树也张开巴掌大的叶子，开出淡紫色的喇叭花，散发出浓浓带腻的香味，风吹过后整个巷子都被弥满。匍伏在墙壁的爬山虎脱去冬天黄色的“棉袄”换上深绿色的外衣，精神抖擞的奋力作出攀岩的动作。小菜园里妈妈的青菜了泛起淡淡的绿，衬托着黄色的土，远远飘过淡淡的土香味，小水塘里浮着几只白色的鸭鹅在自由欢快的嘻水，调皮的互相追逐着，享受着春天的快乐。这就是我的家乡，街坊醇朴善良、村庄古朴亲切，那是一种欲辩已忘言的感觉。
妈不在家这是我预料到的，我挎着包进敢屋门，和我上次离开时没有什么变化，屋内格局错落有致，物品摆放有序，干净整洁，地板一尘不染子镜子一样，这让我很难想像是在农村。我推门进入我的房间，换上鞋，从冰箱里拿了一桶饮料盘着腿做在沙发上，挥舞着摇控器走马观花的换着频道。回家的感觉真好。
妈妈文化不高，在那个食不裹腹的年代只读过高小。妈妈说姥爷写了一手好毛笔字，经常帮街坊四邻写对联、记账目、抄文书什么的，在村里也算是个文化人。我没有见过姥爷写的字，所以一直想目睹他的手迹，但妈对我说，也算不得好，在那个年代认识字来就已经很不错了，能写出来就都叫好了，谁还关心写的好孬啊！自此以后，我对姥爷写得字不以为然了，但是姥姥去世后在整理物品时才发现姥爷的手迹，让我惊叹不已。可能是受家庭的影响也可能是姥爷的执意，妈妈是童年上过学的为数不多的女性。但是，数年后姥爷突然去世，家中失去了顶梁柱，只有姥姥携四个孩子过日子，家境是每况欲下，当时没有读完高小的妈妈也被迫辍学。时过境迁，年过半百的妈妈头发已经花白，但身体很好，岁月似刀在妈历尽劫磨脸上刻着更加深深的皱纹，阅尽沧桑的脸膛越发呈现出农村妇女独有的紫红。妈没有工作，只种村里分给的一亩多责任田，农闲时在村办小厂内做点简单的工作，添补家庭，改善生活条件。家庭的影响和生活的遭遇让妈妈的性格开朗、要强，是具有代表性的现代农村妇女。为什么要用现代来修饰，我还真一时说不清楚。
我听到大门的响动，知道是妈回来了赶紧迎了出去。她顶个太阳帽，已经褪色的衣服在她稍肥胖的身上显得更加合体，穿着一双黑色的军用布鞋，推着一辆白色有点破旧的自行车，带着微笑信步的走进来－－她已经知道我回来了。
“妈！”我走出去。“毛毛回来了！不及早给我打个电话，今天我就不去厂里了”她边说边把自行车给我，我快步走过去把自行车放好。她先是在院子里洗洗脸，再进屋把那身褪色的衣服换下来。我很长时间没吃妈做饭了。半个小时的光景吧，妈做好了三道我喜欢吃的菜，厨房飘香，我已经坐不住了。
妈把盛好的一份菜和两个馒头给我，“今天我有点累了，你回来了，你给你爷爷送过去。不要急着回来，多给陪你爷爷说一会话，我等你回来吃饭”。
趟过那道长满了野草的前院，穿过前院部分的塌陷，推开看不出原有颜色的正屋房门。爷爷顶着的破帽子盖住半边头露出灰白的头发，古铜色褂子的前排扣敞开着，裤子的裤角踩在鞋底下，脚上拖着早已没有后跟的黑布鞋，坐在炉子旁的杌撑子上低着头吸闷烟。“爷爷，妈让我给你送饭来了”我轻声的说道。见我来，爷爷的脸上的皱纹时紧时松，透过他那棕黄色的眼睛，让我虽看得出他惊异的表情，但不能确定是惊还是喜。嘴角动了几下，喃喃的说道：“毛毛…啥时候回来的，你还…送饭来，我……已经吃了”。我看了看那已经灭了的炉子和旁边放着干涸的锅碗，爷爷这个脾气从没有改过。我把饭放在桌角上，爷爷把手中的烟掐灭，起身坐在桌子旁边，那榆树皮的手拿起馒头吃起来。我本想给他说两句话，但是看到他的样子，有些忍俊不能，环视了屋子一周，和我上次来没有什么两样。我回了家。家里出的事情是大姨告诉我的。爷爷近段时间身体不好，妈妈既要起早贪黑的照顾他的起居生活，还不能耽误春耕生产，爸爸在单位，整个春天忙得妈妈团团转。星期三，就是我回来的前一天中午，妈只顾在地里干活，忘记给爷爷送饭了，回来的路上，爷爷当众打了妈一拐梆，妈跑到姨家里眼都哭肿了。
离家的时候，看到母亲的白发又多了一些，脸上的皱纹又深了许多，嗓音更加沙哑，原来稳健步伐也缓慢了许多。看着母亲日渐苍老的样子，我心里发酸的痛楚。就是她，用那农村妇女特有的坚韧意志任劳任怨的支撑着大半个家，从不向他人流露其中的艰辛。车窗外母亲站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送我上车，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苦涩的泪水一直伴着我进入城市的家。
我知道她非常希望我回来看她，现在我能做的是，周未尽可能的推掉应酬常回家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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