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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底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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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lxj
2005/10/3 17:45:11 发表| 已被阅读过 260 次| 评论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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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的记忆
——关于荷与草及石等
本来不打算去那个熟悉的地方，然而在窗口望见她，心里却有不安——有点想她了，仿佛要去看望一个自幼玩耍在一起却已分离多年的姐姐。
于是，去了，一个身影。
我的脚在这里是认得路的，于是眼睛就可以毫无顾忌看任意方向。
很长时间没有人精心打理她的容貌了，于是有了衰草，有了疯野的藤蔓，有了班驳剥落的朱漆一片一块。
有秋虫悉悉嗦嗦的叫，不过有点远。有小虫在浊绿的水面上跳，不过有点多。依旧有亭子和杨柳高傲地孤芳自赏，只是各自蒙了灰黄的尘。
不知为何我的脚步选择了有余晖洒落的小道而不是近旁那个被绿藤翠叶疯狂抱笼甚至近于吞噬的幽暗的游廊，应是心底的趋光本性和对幽灵般的黑色的畏遁使然吧。
沿窄窄的岸漫步，田田的大荷的杆高高地支在半腰高上，蒙了灰的翠圆的叶盖悠然地斜着身子相互依靠着，却依旧要将脸儿朝着橘色的太阳致意。一根根荷杆笔直地挺立着，间或有些杂生的草，水上还浮着细密的浮萍。在大叶的遮蔽下，这里是与世隔绝不见天日的“黑暗丛林”，然而更是一个宁静和谐的家园，水生的小虫小草还有望不见的鱼儿，在荷的颈躯之间安然如在母亲的守护下一般。这景让我心底触动，忽然就敏感而没来由地记起傍晚阴暗天色中姥姥家那座低矮却闪着昏黄的灯光的土房，一如沙漠中绝望的探险者看到的灯火，让他的心由死灰般冷漠突然变做极度的激动与脆弱。此时的人都会流泪，而且是与在母亲怀里诉说委屈时流下的泪一般滋味。
思想跑得太远，不知不觉却走到了没有路的边缘。然而我并不想后退，于是竟踏上了狭窄的边岸，在深绿的湖与黄绿的草之间坦然前进，一如技艺高超的走钢丝艺人。
走过险路，却突然不安于平坦正道，一股激流涌来，我就顺势狂奔起来，累了又停下，慢到几乎静止。——这也是我喜欢独行的一个原因。我可以一言不发地想我的问题，可以随意地品评眼前一切的美景，当然还能自由地调节步速，或闲庭信步，望长空观花草；或疾走飞奔，痛快淋漓——独行真的很好。
我想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安于停滞的现状的家伙，不管现实多么美好，久了以后我都会希冀一个新奇的转变，也不管是险是夷。于是有了我起伏多姿的人生路。
然而童年那些永久烙在心底的印，或美妙或恐惧的，总是在我不经意间冒出来，惹得心里涌出些幻景般的遐想和触动，无法言表。正如这荷池引起的我那些感触。
突然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诞，又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和灰暗的晚霞，盯着像沙瓤的茶叶蛋蛋黄一样的太阳瞅了一会儿——我，饿了，于是，我回了。依旧是一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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