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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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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月下独酌
2005/10/13 20:39:22 发表| 已被阅读过 391 次| 评论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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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富人过年，穷人过关。
中秋节转眼间到了，街上瞬间热闹起来。八月十五是大节，亲戚要走，朋友得看不说，儿子刚上了学，女儿等分配，老婆还想着调调工作，哪里打点不到，能走得顺呢？路上，车水马龙，商店前，门庭若市，我们禁不住要问：人们都要到哪里奔波呢？
听说，去年，x村，电工家的狗，过完中秋节，吃了好几天消炎药哩，为什么？过节人来人往，使得忠实的狗儿喊哑了嗓子呗，咳……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香，午后的阳光格外明媚。老张坐在大大的办公室里，呷一口茶，滋心润肺，好生惬意。
五十出头的老张，在基层足足干了三十多年，称得上一方清官，也为老百姓办过不少实事。自身的努力，加上外在的奔波，终于进城了，信访局虽清水衙门，但毕竟进了政府大院。老张想，比比当年牺牲在战场上的战友，也该知足了。咳，就是老婆——金桂华……见过张局老婆的人都说：嫂子很朴实！进城了，一口浓重的乡音丝毫不改，而且一张嘴就让人看见肠子，实诚的令人发笑，一想到金桂花，他惬意的心里便起了皱褶。
老张虽家境贫寒，但自幼喜文弄墨，爱读书的人都爱幻想。年轻时的老张，骨子里崇尚浪漫温馨的生活，向往花前月下的爱情，可转业后偏偏回到家乡，找媳妇、结婚、生子变得索然无味。哎，命不随人愿啊，这不，中午还和老婆惹了肚子气呢？
中午下班后，刚走进楼道，一股刺鼻的臭鸭蛋味迎面扑来，老张心喜，现在的人办法多，笨鸭蛋也被包装进城了，打开门，只见门厅里放着两坛鸭蛋，嗨，气味的源头原来在这里，老张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桌子上早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这并不惊讶，几十年如一日，都是如此。听到门响的桂花从厨房里满脸堆笑的跑出来，忙汇报到：“王副镇来看你了”，“你真是土得掉渣……老张又恼又火道。“人家把礼送上门了，还能不让进。”桂花辩解道。“你懂啥叫送礼。”老张更气了，“什么年代了，真送礼的，没见有大包小兜的。”“那，送啥？”“送卡，送券，放在兜里既不显山又不漏水，跟你说，也不懂。”老张气呼呼的进了书房。“噢”，桂花似懂非懂的回应着。
桂花收拾完碗筷，无心再痴迷没完没了的连续剧，感到很是愧疚，丝毫不认为送礼的人苛碜。
“叮铃，叮铃”……门铃响了，长了见识的桂花贴着猫眼瞅了瞅，只见门外正站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人，空着手，“莫非这就是那种送卡，送券的人？”桂花心想，为了万无一失，她问：“找谁呀？”“请问，是张局长家吗，我找您，嫂子。”外面的女人答道。桂花急忙开了门，把客人让进屋，又让座，又倒水，客气一番。
女人坐下后，环视四周，很是拘禁。“嫂子，您是好人，我观察您好久了。”“妹子，有啥事，只要老张能办的，我猛跟他说道说道就是了。”“嫂子，说来话长，，不过今天我只能打开门窗说亮话了。”桂花，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生怕漏掉了。
“八年前，我在你们镇上打工，认识了你家老张，后来，我们好了，结果，怀上了他的孩子，老张知道后，劝我打掉，并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回老家，重新做点事。我一个人走进医院，摸着肚中蠕动的孩子，最终没舍得，都是女人，你能体谅我的……女人边说边抹眼泪，桂花像在听故事。女人见她没反应，便继续说：“挺着大肚子，我无脸回家，那个镇子也呆不下去了，我悄悄的来到市区，租间房子，把儿子生下来。老张知道我打掉孩子回老家了。八年来，我边打工边带孩子，含辛茹苦，没抱怨过谁，自己酿得苦酒只有自己喝，从没跟他再联系过。可转眼间，孩子到了上学的年龄，我跑遍了所有学校，孩子没户口，我又是外地人，学校不接受，在我苦苦哀求下，有个好心人告诉我，如果能把孩子落在城区朋友名下，孩子就能上学的。嫂子，在这里，我举目无亲，走投无路。万般无奈下，只好来求您了，孩子毕竟是老张的亲骨肉，只要能让他上学，我把儿子送给您了！您看，这是孩子的照片。”
桂花机械的接过照片，只见一个英俊漂亮的小子正冲她微笑呢，“太像了，仿佛是老张的再版。”
一阵头昏，桂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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