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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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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沏杯茶
2005/10/24 18:50:49 发表| 已被阅读过 421 次| 评论1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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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克萨斯州是个沙漠中的城市,那里终年极少下雨,暴雨更是十几年几十年难得一见。而在这一天夜里,却下了一场暴雨。暴雨夹杂着电闪雷鸣,电闪的强光穿进每一家的门户,把屋里照得雪亮;雷鸣的巨声震得楼房在天地间颤抖``````
就在暴雨后的第二天早晨,劳伦斯探长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一个女人用了调的声音说:她的丈夫不明不白地在家中被杀。
劳伦斯探长马上带着几个助手赶到案发现场,见报案人露茜正趴在她的丈夫,被害人派克的尸体上痛哭不止。派克躺在床上,人却早已身首异处。看他躺在床上的姿势,很安然。可推知,他是在熟睡中被人糊里糊涂地杀死的,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派克和露茜是一对新婚夫妇,他们结婚只有半年的时间,感情非常融洽。经过对现场的勘察,发现房内地板上除了露茜和派克的脚印外,并无第三人的足迹。门窗也并无被破开过的痕迹。他们在厨房里发现了凶器——一把菜刀。带回去一检验,除了上面血迹与派克的血型完全相符外,刀柄上满是派克的指纹。
据露茜回忆,以前都是她下厨做饭的。昨天下午,派克来的特别早,一时高兴,要做几个拿好菜让露茜尝尝。菜做得后,两人共进晚餐。吃过晚饭,他们谈了一阵就上床睡觉了。露茜这一觉睡得特别甜美,即使那场暴雨也未使她醒来过。直到第二天早晨,自己睁眼一看,摆在她眼前的就是这一幕惨景``````
勘察现场后,劳伦斯又作了些调查取证工作。他先从派克夫妇入手。得知:派克的社会关系并不复杂,并且也未与谁结过仇,他平时表现地也很老实忠厚;又据邻居反映,露茜是个温顺娴良的女人,对丈夫百依百顺,邻里关系也处得很好。劳伦斯又让几位邻居好好回忆一下,案发前几天,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他们都有摇头。
劳伦斯从事刑侦工作已有二十多年了,凭他丰富的侦破经验,机敏灵活的思维,已不知破获了多少起大案悬案,在警界颇有声誉。而这个案子却第一次让他一筹莫展。这个案子让你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既无指纹也无脚印,对作案人的体貌特征,作案动机一无所知,甚至连作案人在作案时进没进过那间屋都有不知道``````这也太离奇了,几乎没有什么破解之法。
侦破工作进行到了第六天,依旧毫无进展。劳伦斯有点灰心,觉得这个案子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傍晚,劳伦斯正坐在办公室里索眉沉思。突然,他耳朵里灌进广播电台里的天气预报。预报上说:今天夜间将会有大暴雨出现。这已是今年的第二场暴雨了。据气象专家估计,这一场暴将会比前一场大,在暴雨的同时,也会有骇人的电闪雷鸣。劳伦斯听着听着,突然心里一亮堂,来了灵感。他马上叫来几个助手,让他们严密监控派克被害的那间小屋,并带着录象机,必要的时候把重要的镜头记录下来。
夜里,果然下起了暴雨。几位助手依照劳伦斯探长的吩咐,披着雨具,不错眼珠地观察着屋里的动静,暴雨下到紧,打了一道闪电,一道强光穿过玻璃进入屋内,把屋里照得雪亮,紧接着就是一声巨雷,震得整个房屋似乎都摇撼了一下。电闪雷鸣过后,他们再往屋里看,里面果然有了异常的变化。他们都瞪大了眼睛,几乎忘记了呼吸,因为他们看到的这一幕,实在太让人吃惊了。他们宁可认为这是在做梦,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一直安静地躺在床上的露茜,在一阵电闪雷鸣过后忽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她披散着头发,瞪着两只大眼睛,目放凶光。她看了一眼丈夫躺过的那个位置,就轻飘飘地下了床。她没穿鞋,只穿了一双袜子。她走路的时候像幽灵,脚尖点地,飘飘忽忽地向厨房走去。一会儿,她从厨房里走出,手里却握着一把菜刀,刀柄上还缠着一块手帕。再往脸上看,凶神恶煞一般,就如换了一个人。她向床边走去,对着丈夫睡过的那个枕头猛砍几刀,哐、哐、哐几下,枕头砍烂了。她脸上显得异常镇静,不慌不忙地收起刀,又放进厨房里,回来后一头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忠实的录象机把整个过程全部记录了下来。
这天夜里,劳伦斯一直没能入睡,直到助手回来,把一切情况向他作了汇报。劳伦斯轻叹了一声,说:“我完全明白了!”他又忙着到书柜里找东西。翻了很长时间,从里面找出一张报纸。那张报纸已经有些发黄变色了,有的地方字迹已有些模糊。他翻看着,目光停留在一个地方``````
第二天,露茜坐在劳伦探长的办公室里。劳伦斯先把那张发黄的旧报纸给她,指给她要看的地方。上面刊登着一条消息:市民皮埃尔被害在家中的床上,身首异处。经查,是一个叫芭妮拉的女人所为。芭妮拉被判处死刑。
露茜很快便看完了,把报纸放在桌子上,用质询的目光着劳伦斯。
劳伦斯说:“你对那件事还有印象吗?”
露茜说:“那个被害人就是我的父亲,我怎么能忘记呢?他是被他的情妇害死的。”
劳伦斯却持否定态度:“不,我认为不是这样的——凶手另有其人,芭妮拉是冤枉的。”
露茜说:“你认为凶手是谁?”
劳伦斯一字一顿的说:“凶、手、就、是、你!”
露茜用惊愕的目光瞪着劳伦斯,张张嘴,欲言又止。
劳伦斯在露茜面前放了昨夜在派克被害房间里的那段录象。
露茜看后,抱住自己的头,疯狂地吼叫:“不,不,天啊,那怎么会是我?!”
劳伦斯平静地说:“那的确不是你,更确切地说,那不是生活中的你,而是梦中的你——你得了梦游症。”
劳伦斯开始回忆二十年前的那桩案子:“当时,我只是个小警员,你也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报案电话是你打的。接到报案后,我跟随老探长赶赴案发现场。在那里,我们发现了一个陌生的脚印和指纹,经查,是芭妮拉的。芭妮拉只承认是皮埃尔的情妇,却否认杀人。但她又没有证据证明人不是她杀的。警方根据留在凶器——菜刀上的指纹,判了她死刑。她临死前还喊着冤枉。由于你那时太小,当时所有的侦破人员——包括我——都没想到凶手就是你。”
露茜两眼呆呆地盯着在花板,脑子里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其实,皮埃尔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是个流浪儿,在我四处流浪时,是他收养了我。开始他对我很好,我也把他当作了父亲,直到有天夜里,那个夜里下着暴雨,骇人的雷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却看到,我身上正压着一个男人,他就是皮埃尔``````从此后,他就经常来纠缠我,蹂躏我。我恨透了那个老东西,多次想杀死他,但就是没那个勇气,下不了手。以后他有了情妇,就很少来纠缠我了。哪想到,又在一个暴雨的夜晚,他却死了``````”
劳伦斯说:“那是你的梦境帮助你杀死了那个强奸你的人。遗憾的是,二十年后,你又用你的梦游症杀死了你唯一的亲人——派克。”
露茜此时脸上痛苦万分,她悲怆地喊了一声:“派克!”就昏倒在地。
劳伦斯看着昏死过去的露茜,合上了报纸,叹了口气。他知道,一个人在无意识中杀人是不会判刑的,但她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人,这对她来说,比让她死去还痛苦,要让他痛苦一生。
————王乃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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