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是天空中的一片云
|
| 文 / 叶雨
2006/1/5 20:21:49 发表| 已被阅读过 481 次| 评论0篇
|
 |
一
一连几天都是晴空万里。孙国，郝佳，林波和孟媛媛兴奋地拖出早已准备好的行李，踏上了开往青岛的列车。
大多数人都怀有对海的热望，也许是因为海的深邃，也许是因为海的博大，也许是因为遥远的海对岸的神秘，也许是因为疯狂吹刮着的狂风巨浪。
这一次他们真的如愿站在海边，潮湿的海风打湿了发丝和衣角，咸腥的味道充塞了鼻孔，旅途的劳累被一扫而光。
这是一片空旷辽阔的海岸，天空湛蓝，纯净地不含一点儿渣滓，棕褐色的沙滩以最柔和的线条与海水相接，向远方伸展，浩浩荡荡的海水从地平线下一波一波的涌过来。
如此壮美的景象调动了媛媛的每一根神经，她利落地脱下鞋子扔在岸边，迅速朝海水奔去，脚板踩在沙粒上，温滑而富有弹性，冰凉的海水淹没脚面，雪白的小脚看起来更象玉琢的一般，她兴奋地在浅水里飞奔，足底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衣角。林波脱了鞋去追媛媛，他们欢快的笑声在浪尖上跳荡。
郝佳很小心的踮起脚跟，提着裤脚行走，不让沙滩上渗出的水浸湿鞋子。远处的林波好象在沙滩上写了什么东西，潮水冲上来，抹平了字迹，林波又冲到潮水前面，边跑边写，媛媛在一旁为他大声助威。孙国想拉起郝佳的手去迎接一层层的海浪，想面对大海大声的喊上几口，只是他没有这样做，他默默地走在郝佳身后，总觉得他们之间缺少了些什么。
二
回到济南，生活依旧平淡。
上学的时间还早，夜里飘了点小雨，空气依然是湿湿的。硕大的梧桐叶飘落下来，密密实实的平铺在马路上，自然熨贴，路旁粗壮的梧桐仍是黄叶满枝，从路的两边包抄过来，只在路中央为天空留下一道细缝。一阵秋风扫过，又有几片黄叶飘落。孙国和林波骑着他们的赛车在人行道上进行特技表演，在这个时候，本色而宽阔的路面是他们自由发挥的舞台。
林波集中了全部精力练习他的慢车技，车子几乎是要停下了，林波还是稳稳地坐在上面，尝试用各种身姿来维持车身平衡。孙国则在一次次将车前轮提起，冲上人行道边高高的马路崖，这个动作在他看来非常潇洒，不过在他做第四次尝试的时候，一下子撞到了那个女孩。
女孩穿了一身白色的跑步服，披着长发从左边拐角跑了出来，被眼前的车子一撞，几乎倒在地上，白色的长裤上留下了一条清晰的车痕。面对突出其来的事件，林波在后面忍不住哈哈大笑，孙国窘红了脸，他知道，济南的女孩子牙尖嘴利，无理还要夺三分，这次，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是逃不过了，于是他低着头摆出一副认罪的神态。不过他的运气好象没有那么糟，女孩看到他的窘迫，掩口笑了，她抖了抖腿上的泥痕，甩甩头继续她的晨练，跑出几步后又回过头来看看，嘴角还挂着灿烂的笑。
三
孙国后来知道女孩叫小静，就在离他们学校不远的地方经营花店，孙国光顾过。
林波和媛媛的关系进展速度很快，因为林波总是乐呵呵的跑到花店买花送给媛媛。
孙国总是不经意里看到橱窗里面的小静：不管生意如何，她的脸上总是挂着单纯快乐的笑容，那些花是她的宝贝，她仔细地为它们修枝剪叶，她别出心裁的装扮自己的小花店，有时候是橱窗上的几个简单的喷字，有时候是一段柔和的音乐，有时候是一串晶莹的风铃，每天经过花店的时候，它们都会为孙国带来一天的好心情。
林波拉着孙国一起进去玩，孙国不去。
孙国经常做些无法向人诉说的关于鲜花的梦，梦中他仿佛在一片花香里漂浮起来，或者是那片海边出现一个白衣女孩的身影。他常常看着身边的郝佳莫名其妙的出神，不过他总能在关键时候提醒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好这个已经相识了十四年的女孩。
又一年春天来临了。
林波在校长极阴沉的脸色和同学的指点中辞去了学生会的职务，不过他好象比以前更忙了，来往于学校内外，身形渐渐消瘦，脸上却总是带着幸福的笑容。
小静的花店被装点的更加漂亮，加大了的玻璃橱窗里鲜花挨挨挤挤，左边是花朵硕大的红玉兰、白玉兰、白牡丹、红牡丹、郁金香等等，一米来长的枝干插在高高的白的、黄的、黑的、优雅或是现代的花瓶里，高贵典雅；右边是一盆盆逼真的野花，白色的满天星，黄色的野菊，淡紫色的熏衣草、还有很多田野里到处可见的叫不上名来的小花，简朴可爱；花房中央是成捆的鲜花，玫瑰、康乃馨、百合、剑兰、娇嫩欲滴，芳香四溢。小静就坐在鲜花中央的小凳上，不停地用细长的手指为顾客设计出各种精巧的花篮、花束，他偶尔抬起头来望望墙角的钟表，那是林波挂上去的，他总会在固定的时间准时赶到。
四
嘈杂了一天的喧闹声、汽笛声渐渐消失了，夜色很沉静。
孙国一个人坐在草坪的一角想他的心事，郝佳和媛媛在一起说她们的悄悄话。
“林波和小静是不可能有将来的。”郝佳说。她想借此安慰失落的媛媛。
“这不成问题。”
“为什么？”郝佳问。
“因为他是一团火，能点燃爱情也甘愿为爱情燃烧一切。”媛媛咬了根草，躺在草坪上。
远处不知谁开始吹起了竖笛，笛声不够流畅婉转，生生涩涩，更加搅乱了孙国的思绪。他仰望着星空，仿佛自己变成了天边并不起眼的那颗，有一天，一颗流星从他的身边滑过，他只是看着，却又不能留住什么。
多少年过去了，昔日的同学毕业后各奔东西，孙国和郝佳并没有如愿的分到同一个城市，他们仍旧是恋人，不过孙国在拨动郝佳的电话时，还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媛媛找到了一个她爱的也爱她的男人，幸福的生活着。
林波和小静分手了，他一个人去了陌生的城市，也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不过见到他的人都说，他仍旧那么喜欢侍弄鲜花，生活得快乐而自得。
五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
我有我的，
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
|
|
***************************************************************
|
还没有评论
|
************************************************************************************
请登陆后发表评论,注册 登陆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