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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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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晓航
2006/2/14 20:22:58 发表| 已被阅读过 434 次| 评论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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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是真的放弃了。
我披头散发的半躺在床上，自言自语。
你他妈的，真幽默。坐在对面的小A说，我当你说的话是放屁。然后就丢给我一个鄙视的笑。
这个圣诞节，没有下雪，却很冷，风经常把我的头发吹得凌乱。回到宿舍后，我第101次说我放弃。所以就出现了，刚才的那个画面。
昨晚小A告诉我，平安夜许愿是很灵的，于是12点时我爬到阳台上，手合十状：愿今生和小菲在一起。
当时，我是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出来的，身上只挂了一件三角叉，就那么简单，不觉得冷。在坠入梦乡前，我脸上还写满了暖昧的笑，期望做一个天荒地老的梦，和小菲。牵着她的手一直走，一直…………
10小时后，我站在学校那棵香樟树下，小菲 站在我的对面，我们中间夹了一棵正旺盛的萝蔓藤盆景。我手里还揣了一个印有绽放的向日葵的布娃娃，像极了她的笑脸。我打算给她惊喜，等待她的尖叫。
小菲 说我们分手吧。仔细听是她说的，我恍如隔世，身边是过往的人群。
我们就这样站着，空气很死寂，而此时我的脸上还残留着10小时前暖昧的笑，只是被风掀起的凌乱的长发所掩盖。
然后她的脸就模糊了，再然后我就往回走，要不是一直往后退的树，我就很可能感觉不到世界的存在了，包括自己。
是狼狈地进宿舍的，我点了一支万宝路，靠在墙角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头开始眩晕，我有种缥缈、虚幻的感觉。我甚至能够感觉到那烟变换着形态掠过头顶，一直弥散到这狭小的空间。鼻子里也尽是烟草的气息。
我，颓废极了。室友们都这么说。
当我晕呼呼地爬上床后，我就开始没心没肺地笑。你这是悲极生乐。小A说完后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拉起我。枫，你这个情痴，走我们上网去。每当我这样时，小A总是用这种近似颓废的方式来安慰我。我不知道他除了用这种方式外，还能够想到更好的办法
在网上，我碰到了东东，那个在高中时陪我一起，翘课、睡懒觉的男孩子。
他说，你把网名改了，是不。
呵呵。我笑，是呀，有个性吗？
其实在宿舍龌龊透顶时，我就有了这个想法了。
我把自己分成四份，一份给亲人、小菲、寂寞、最后这份给我自己，所以我就叫自己四分之一了。
恩。他说，有个性。
我浅浅地笑了笑。不语。
你还疼吗？过了好久，他才说这么一句。东东刚学会上网，字打得慢，闭上眼睛都能想象，他笨拙敲打键盘的模样。
疼，我顿了一下，疼就不是我四分之一了。
你也说得太勉强了吧。他总有足够的嗅觉，能一下子戳穿我的心，以前我总爱叫这为他独有的第6感。
东东说他有女朋友了。说完后就诡异地笑，我撅了撅嘴角。不知道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男孩，会不会有太多的手足无措，在女孩子面前，像我一样。因为我知道他是那种不受拘束的人。
一瞬间，我就想起了我们那些永远不会在有的日子起来，想起那个叫小菲的 女孩，不免心生淡淡的哀伤。
我们的相遇带有几份的色彩。
是在图书馆遇见她的。当时我低头在密密麻麻的书里找耶利内可的《啊，荒野》，一抬头就看见了她，隔着高高的书架。小菲对我灿烂地笑，我也笑，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们的脸变得绯红。
我是一个很低凋的人，默默无闻，做很少的事，说很少的话。从不曾想过有这么一个韩剧式的相遇。我若无其事地告诉东东时，却看见了一张严肃的脸。
我帮你搞定。是东东的脸。我浅浅地一笑，我用笑表示我的不屑。因为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这样的鬼话，就算老天要给人类恩惠，也不可能砸到我。我一直这样认为，且乐此不彼。
一星期后，东东就拿着一个电话号码对我叫嚣，臭小子你要不要的呀。那种神气一目了然。
本来我是不想要的，面子问题。但最近总是若有若无地拼凑那个女孩残破的笑容。
她穿一件纯白色的棉衣，和一件淡蓝色的牛仔裤，看上去干净、爽朗的样子。站在学校门口对我灿烂地笑，跟上次一样。我也笑。
在一个云淡青高的下午，我牵起了她白暂的小手，风轻柔的吹，撞在我的脸上然后有落到小菲的头发上。还是在那棵香樟下。
现在想想，又不禁失笑，可能现在的结局就是为了印证一个词，首尾呼应。
当我回过神来时，他给我发了一个正在做鬼脸的动漫，然后就掉线走人了。臭小子。
从网吧回来时，我逆着人群，两手插在棉衣口袋里，歪着脑袋，朝宿舍的方向走。学校里，仍旧是那条淡青色的水泥路，两旁站满了高大的梧桐树，十二月的季节，树叶在风中像雪一样纷纷扰扰地飘落，一直飘零…………在我心中。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就停了下来。当我愣了愣，才突然发现小A也沉默了怜悯地望着我。他拍拍我的肩说，回去吧。我点头。现在你要走好自己的路。
一直没有发现，当我再次进入宿舍时，我才感觉到眼眶涩涩的，湿漉漉的。我知道，我要把握好剩下的四分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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