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冬天里楼梯上的老鼠把李小英吓了一跳
那天是个很平常的一天。但某些遭遇,仿佛又注定那将是一个要发生某些意外的日子。
很平常的一个星期天,李小英准备回娘家去.她家在一个颇有文化渊源的小镇----凤阳镇。她家离镇上还有四里地,而在她们村头恰好有一辆公共汽车经过。所以,她完全可以早起赶上这辆八点三十分的车,那样她就不必再从镇上跑回家了。
那是,正是冬季。一个李小英很喜欢的季节.因为她的体质很弱且很胆小,很害怕夏日里肆意的蚂蚁、蛇及一切可遭到袭击的虫类。而在寒冷的季节里,蛇早已冬眠,所以李小英可以高枕无忧了。
那天她从高高的六楼上走下来,心情很是轻松且愉悦的.楼梯的高度早已熟稔,不用看她也能准确地踏上每一层。当她来到四楼拐弯时,猛不丁见一个飞快跑上来的小东西,吓得她猛地停了下来,而那小东西大约也被她吓住了,瑟瑟发抖地躲在四楼的门边上不肯再前行。
李小英的心怦怦直跳,双腿很有些软,而那只老鼠好像有些虎视眈眈地小眼吓得她再也不敢往前走了。她急着赶车,只好壮着胆子跺了跺脚,而那老鼠仍岿然不动的样子。时间就在她和老鼠的对峙中嘀嘀嗒嗒地溜过。就在她就要绝望时,楼下"咚咚"的脚步声吓得那老鼠猛往前窜,吓得李小英"噢"得一声大叫,抱着头跌撞在栏杆上。
当她终于赶到车站时,通往她们村头的那辆车早已开走。她只好失魂落魄地坐上了开往镇上的车。那是一个很少见的暖阳天,温暖的阳光正透过车窗玻璃拂在她身上。李小英稍感安心,一路上的那些风景都是李小英所熟悉的。
当汔车不紧不慢地停在镇上的百货大楼前时,很多人下车。她懒洋洋地目光随着下车的人群探出窗外。这时,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倚坐在墙边。身上的棉袄棉裤都是新的,可惜已经撕了几道口子,在寒风中颤动。那女子头发很长但很零乱,怀里抱着个破败不堪的枕头,从她摇摇晃晃的姿势来看,她在咿咿呀呀地唱歌。虽然李小英不能完全看清她的脸,但那有些熟悉的轮廓让她猛不丁地想起一个人来,她心里一惊,手里的手机也"叭嗒"一下摔在地上,"难道是她?"
二、草木皆兵的一幕如在昨天
八十年代中期,农村的物质生活。精神生活如地里生长的高梁一样粒小且秕。刚刚包产到户的人们不论是钱袋、粮袋都是瘪的。那时收音机也还不是十分普及,有电视机的人家更是廖若晨星。
李小英那时正在镇上的中心中学读书,学校是寄宿制的,除了家在镇上的以外,学生们每周三、周六回家拿一趟干粮,其余时间都在学校里,属一"半封闭式"管理。虽然那时李小英已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但由于营养不良,所以她的"初潮"还没有来临。其实,那时在信息十分闭塞,封建思想还普遍存在的情况下,大人们对青春期少男少女们的教育还是一块空白。而学校的生理卫生课要到初三才开,所以这方面的教育,属于一个"三不管地带"。所以李小英她们对这一切是十分好奇而又混沌未开的。
就在李小英刚上初二那一年,班里发生了一件让人脸色发红的"事件"。
那天晚自习课之前,班里的女副班长突然红着脸站在讲台上,用刚刚让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所有女生马上到女生宿舍里开会。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脸更红了。霎时,一股神秘的甚至有些暧昧的气息笼罩了全班。也许是某些敏感因素刺激、感染了大家,很多女生都跟着脸红起来,仿佛女生身上藏了天大的秘密。而某些调皮的男生则打起了尖利的口哨。于是全班女生在一片混乱地推推搡搡中集中到了女生宿舍里。
女副班长背靠在墙上,仿佛努力在寻找一个更有力的支撑似的,话还没有说,她的脸却早已红得厉害,完全是害羞的不行的样子。说起话来也全了往日的飒爽英姿,嘴里吭吭哧哧起来。今天……今天……说一件都应该……知道的事,就是……就是……,看着她吃力的样子,那个别心直口快的女生迫不及待地问道,啥事?这么神秘!平时很爱美的女副班长用手抓着辫子(那时还非常时兴编麻花辫),咬着嘴唇迟疑着,更说不出来了。
有些敏感的女生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你碰碰我,我碰碰你,低着头"嗤嗤"地笑起来,有的笑的太厉害了竟抱成了一团。女副班长听着笑声有些恼了,牙齿紧咬着下嘴唇还是说不出话来,看着乱成一团的局面,气得她猛地一跺脚,一句话竟喷薄而出,都知道就行了,别大惊小怪,话未说完,人已跑到门边,"呼"地一下拉开了门飞快地跑了出去,仿佛在躲避着什么害人的瘟疫似的。剩下的一屋子人,有的在痴痴地发愣,有的若有所思,有的笑着趴在被跺上起不来……
后来,李小英才知道,原来邻班的一名女生因为"初潮"来了,流了很多血,吓得不行,拉着一名同学跑到了镇卫生院,以为自己无缘无故地流了这么多血,大概快要死了.经过医生的一番耐心细致地说明,才明白怎么回事,两个人羞得捂着脸跑出了医院。
然而很是负责任的医生觉得事情重大,一个电话打到了校长室。校长大惊,才知女生们的生理卫生知识实在是贫乏,其混沌未开之状着实令人吃惊,遂马上布置给每位班主任一个紧急任务。可惜,这个紧急任务让多数身为男士的班主任们头疼为难,最后集思广益之后,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摊派"给了各班的女班干部们。于是才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
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也就是那位跑到医院去求医的女生就是赵小樱,一个与李小英名字差不多的女同学。因为那次"事件","赵小樱"这三个字在李小英的记忆深处一直熠熠生辉,久久都没有褪色。
三、赵小樱的青梅竹马之恋
赵小樱与李小英,名字虽差不多,但长相却相差甚远。赵小樱其人,在班里属长相出众之人。具体来说,不仅是长相还有那种不清道不明的一股味道-----李小英后来才知道那种味道就是"气质"两个字。但在当时,李小英对此一无所知,因为除了课本,她们那个时代的孩子所能见到的课外读物几乎为零。
从赵小樱的名字上看,与李小英的名字比起来真是既文且雅。赵小樱的家就在镇上,据她原来的同学讲,赵小樱家境不错,大概属中等偏上一些的家庭。她的一个远房姑姑还在北京,这大概就是她名字不同于李小英的俗气之处的原因吧。
赵小樱的长相出众,学习却一般!李小英外貌平平,学习却很出众。这说明造物主对女人们还是很公平的。所以赵小樱的中考落榜就在顺理成章中了。而李小英一鼓作气上了中专卫校,后来又分到了县里的一家妇幼保健院。
落榜就落榜吧,凭赵小樱的家庭和外貌,日后找个好婆家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李林的家与赵小樱家一条街之隔,两家的关系也很好。聪明但不爱学习的李林也在中考中落了榜。她们两个人也是同岁,都是十七岁。那年冬天,李林报名参军了。临走前,李林家里就托人到赵小樱家里来说媒。
因为按照一般情况,初中毕业的李林留在部队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四年以后,二十一岁的李林如果复员的话,在凤阳镇上就是大龄青年了。因为在凤阳镇,订婚是很早的。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李林家里就想让他先订下一门亲事,以保证参军以后的李林没有后顾之忧。
他们当初的想法是不错的,但后来事情发展的结果表明,这实在是一个很糟糕的决定。
订婚以后的李林更加春风得意,像赵小樱这样出众的老婆不是谁都能碰到的,这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到了部队以后,很快,李林就给赵小樱来了一封信。李林说,小樱,你知道吗,当你还扎着麻花辫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可你总是那么优秀和高傲,而且处处比我强,以致于开始我都不敢让人到你家去提亲,你害得我好苦。现在好了,看来我们还是很有缘份的,你说呢?
收到李林的第一封信让赵小樱甜蜜了好长时间。但赵小樱遥想他的得意洋洋,心有不甘决定刹刹他的威风。于是当即修书一封,告诉他好男儿志在四方,切不可只念儿女情长,应以勤学文化知识,苦练军事技术为重,切记!
四、海棠依旧,抑或是绿肥红瘦
"从此,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的生活……"相信这是很多才子佳人故事的结尾。对于这样的结尾,中国人是十分向往的,期待的,皆大欢喜的。而事实上,真能如此吗?
赵小樱二十一岁那年,正值青春年少,真正是亭亭玉立,情窦初开,却遭到人生的第一场风雨,像盛开的花儿遭到了暴风雨的袭击-------李林要与赵小樱退婚。
李林家没敢来人,是李林通过信件通知赵小樱的。
李军说,小樱,恕不客套.我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所以请允许我直截了当地说分手,因为我已经考上了军校。你知道我一直很努力,当然也很顺利。你最了解除我,为了前程,相信你能谅解我,谢谢你几年来给我的帮助,我会铭记在心的。你很优秀,相信会找到更好的归宿……
但远在几千里地之外的李林不知道,这时的赵小樱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赵小樱哭着给李林写信,但固执的李林不相信,就凭自己和赵小樱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赵小樱就会怀孕?
三个多月以前,考完军校的李林真正是心灰意冷,虽然这几年他一直在不断地充实自己,但凭着自己不太好的文化底子,考上军校的希望不是太大。如果考不上军校,那么他只有无可奈何地复员。失望之际的李林请了假,回到了凤阳镇。
等了李林三年多的赵小樱很有些失望。在她的心底深处,她是希望李林能够留在部队,并且像那些转了志愿兵的人一样把自己从这个小镇上给带出去。心比天高的赵小樱其实是希望自己能比同龄人活得更不同凡响一些的。
看到李林沮丧的神情,她什么都明白了,掩饰不住的内心世界也被李林窥了个一清二楚。李林想不久自己就会复员了,等再过个一年半载的,等到了结婚年龄就让赵小樱和自己结婚,也算不太狼狈。早晚都是自己的老婆,李林想就这样吧,生米煮成了熟饭这事就稳当了。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赵小樱想,自己不能表现得太刻薄了,不能让李林觉得她是贪图他的大好前程,而不在乎李林这个人。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反正很快就会结婚的,早晚都是人家的人,要不就这样吧,这样他结婚以后才不会说自己贪图荣华富贵。于是,赵小樱的心一软,身子也就没有多少反抗的力量,就这样把自己交了出去,交给了未来的丈夫。
谁知,世事难料,造化弄人。平地一声雷,李林竟考上了军校,虽然分数不高,但毕竟考上了。
八十年代末的农村,虽已悄悄地发生了很多变化,但某些根深蒂固的思想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未婚先孕,可是个很可耻的字眼,不仅是赵小樱本人,就连整个家庭甚至是整个家族来说都是莫大的羞辱。
李林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李林家里人也随声附和。
赵小樱家里全乱了套。
天阴沉沉的,屋里的空气也剑拔弩张的样子,晚饭也没有人吃,大伯、大娘、叔叔、婶子们坐了一屋子。大家神情各异,都坐在那里唉声叹气。赵小樱的母亲只顾掉眼泪,哭哑了嗓子。父亲则坐在椅子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脸色铁青,头发支楞着,满脸的胡子拉碴,全没有了往日的干净利落。
满屋的烟雾缭绕中,婶子受不了太紧张的场面,无可奈何地先开口说,我们的闺女吃了亏,不能轻易饶了这王八羔子,让他们家赔钱,赔他个倾家荡产!叔叔则气得直拍桌子,坚决要把李军送进监狱,让这小子进去蹲几年,断了他的前程……
大家只顾在屋里说话,没有人去看赵小樱。李林的绝情信,街坊邻居异样的眼光,再加上自己日益隆起的肚子,赵小樱感到没了活路。趁大家不注意,一瓶农药义无反顾地灌了下去。经过一番手忙脚乱地抢救,人是活过来了,但神经受了刺激有些受损。好好的一个人,从此,疯了!
那时大家还不知道什么DNA亲子鉴定,要是知道的话,不管花多少钱,李小英相信她们家也会去做的,可惜赵小樱生不逢时,让李林这家伙逃过一劫。
五、未婚妈妈的今天和昨天
随着社会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极大丰富,信息化时代扑面而来。婚外恋、一夜情、网上夫妻、未婚同居，未婚先孕这样的字眼每日里充斥着大家的生活,似乎已成时尚。
李小英在县里的妇幼保健院工作,由于工作性质的缘故,最近几年,她经常遇到未婚先孕的现象,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已呈现出与日俱增的趋势。这让出生在七十年代,吃过很多苦,背负了很多传统思想的李小英感到大惑不解,甚至头疼。
前几天,李小英在在门诊值班，接诊了一位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陪她同来的是两个年龄不相上下的男孩子。在充满了来苏水味道的门诊里,她们一边玩着手机,发着短信,一边回答着医生的问话,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涩与少女的矜持。问其就诊原因，来检查一下是否怀孕。听那语气,看那表情,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B超结果，证实已经怀孕50多天，需要实行流产手术。那少女轻松地笑着对那两个男孩说,你们等我一下啊,完事以后,你们找个酒店,请我去吃饭吧!原来,少女的怀孕已经不是初次，去年底已经流产过一次，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流产两次。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一半的姑娘,李小英有些发懵。作为医务工作者,李小英知道,大部分的医学检查都带有损伤性，治疗过程要忍受的痛苦，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这个年龄的姑娘，应该坐在宽敞明亮的多媒体教室里，接受良好的教育，或者在朝气蓬勃的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的工作。而她，却要在这里承受与她的年龄不相称的流产的痛苦。身体的痛苦可以用时间来治疗，那精神上的创伤又如何去弥补？
其实这些只是李小英本人的心理活动,她没有对那个少女讲。经验告诉李小英,现在的少男少女们已经听不进她的这一番理论,早已视为老生常谈了。
于是,李小英常常感叹,要是时光倒流十五年,以现在的社会风气,赵小樱就不会疯了。
六、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吗?
经过反反复复的多次治疗,赵小樱的精神病得到了控制,没有太剧烈的刺激,她已经不大发病了。而这几年间,赵小樱的父母却真正地迅速老了下去,摊上这么一个让人操心的闺女,想不老都不行啊!
俗话说,不哄不瞒不成姻缘。
又有人给赵小樱介绍对象了,是三十里地以外的一个乡镇。因为以她的情况,方圆十里地以内是找不到称心的婆家的。媒婆翻动三寸不烂之舌,把赵小樱的过去一笔勾销,只说是因为太挑剔了,挑花了眼,所以耽搁了婚事,长相、人品都是很好的。
梁红斌与赵小樱深谈了两次,没发现有什么不合适。又因为赵小樱长得实在是很说得过去,加上这几年一直在家里养病,肤色越发得白皙,于是梁红斌就喜欢得不得了,媒婆在旁边添油加醋,直说该着他交这个桃花运,于是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赵小樱将要嫁过去的采石镇,虽不及凤阳镇繁华,丈夫梁红斌还是不错的,在镇上的一家预制厂上班。早年丧父,和母亲在一起生活,日子是清贫一些,但小伙子长得还是不错的。
二十五岁才真正嫁人的赵小樱,终于过上了男耕女织,琴瑟和谐的生活。再加上赵小樱又生了个儿子也很聪明漂亮,梁红斌似乎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李小英想,赵小樱的幸福终于像花儿一样绽放了。
如果生活就这样过下去,无疑是令人皆大欢喜,也让人为赵小樱感到欣慰的。可生活往往总是充满了戏剧性,形势急转直下,把人打个措手不及。
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
那是赵小樱婚后的第三年的一个秋天,正是春困秋乏夏打盹的时候。梁红斌到县里去送货,碰巧收料员是凤阳镇的,于是他们就闲聊起来。大大咧咧的收料员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从凤阳镇嫁过去的闺女?
梁红斌心里忽然动了一下,就留了个心眼,装着很轻松的样子忙不迭地点头说,认识认识呀,就在我们村最西头的一家里,那媳妇长得真是挺俊的。
收料员边叭嗒叭嗒地抽着烟.边眨吧着刚从瞌睡中醒来的小眼,故作神秘地停顿一下,然后显出一波三折的样子说,那闺女长得是不错……可惜出了那档子事,要不然……要不然也不会嫁那么远不是?唉,可惜了,可惜了!
梁红斌当时心里"咯噔"一下子,多时的怀疑终于得到了证实。他想马上离开,但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于是他不露声色,说,是啊,是啊,听说名声不大好,你们那里差不多都知道吧。
收料员见梁红斌十分感兴趣的样子,于是也来了精神,用粗糙的大手抹了抹下巴,在椅子上兴奋地挪动了一下,连声说,"是啊是啊,与人家订了婚还怀了孩子,那熊孩子考上了军校就把人家给蹬了,真他妈的有点不吃人粮食……"
梁红斌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一样.挟在手指间的烟也忘了抽,直到烧了手才猛地往地下一扔,一只脚狠狠地踩上去,用力地搓着,脸色也一会儿青一会儿紫地变了样。那收料员一看,心想,坏事了,怕是碰到了人家那边的熟人。于是,赶忙刹住了车,凑上前去忙不迭的递烟,打火。梁红斌用手一挡,强打精神说,算了算了,我该回去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是赵小樱的噩梦从此开始了……
梁红斌不能忍受自己的老婆是个有"污点"的女人,是个被人瞧不起的称之为"破鞋"的女人。受了莫大污辱的梁红斌开始用男人的方式报复赵小樱,开始不分白天黑夜地折磨赵小樱。因为已经有了孩子,所以赵小樱的身体中传宗接代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发泄,发泄他的男人的恶狠狠的欲望,甚至是有些心理变态的欲望。发泄完了,有时还在赵小樱的身上用烟头烫。
就这样,经过一段时间非人的生活,赵小樱第二次疯了。完完全全地疯了,她到处跑。有时不分冷热地就脱自己的衣服。没有人能够想到,曾经那么超凡脱俗的赵小樱,竟沦落到了这般地步。娘家给她又看了几次病,她每次好了之后,又架不住梁红斌的折磨,于是过不了多久,仍旧病复。
后来她不知怎地流落到了凤阳镇。家里的人怕丢脸,把她接回家去,替她梳洗,换衣服,但总也看不住她,她经常地跑出来。于是,,凤阳镇上的人就添了新的话题,李小英也添了新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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