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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面人，背面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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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吹个泡泡做个梦
2006/4/17 20:51:55 发表| 已被阅读过 567 次| 评论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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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白天里，小聪颖偶尔会到我的房间里来的；她手里总是拿着一些花花绿绿的图画书，是我的姐姐从城里给她买回来的。小聪颖爬到我的床上，让我陪她看图画书，我新奇地翻弄着这些图画书，我惊喜地发现，我不但认识上面所有的字，我还很容易地就理解了图文的内容。
我甚至慢慢地回忆起了我曾经像和小聪颖在一起这样和一个小男孩在一起，讲故事、唱儿歌、摆弄各类的欧特曼和汽车玩具。这些镜头闪电般闪现在我记忆的天空，但仅仅是那样的一瞬间，又闪电般蜿蜒消逝，我无法真切地看清楚小男孩的面孔和哪怕一幅真切的图景。
随着我的体力的恢复、意识对身体支配的挥洒自如和语言对意识越来越准确的表达。我渐渐萌发了出走的信念，我想要寻找我的过去和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但我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寻找我的过去，更觉得我的出走可能会给这家人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同时我还深深地为孤立无援的白梅感到莫名的忧虑。但当我不再完全是傻子的秘密泄漏之后，我不得不踏上了我的追寻之路。
那一夜，我又一次偷偷溜出了家门，河水对我的诱惑使我难以自持。当我踏着河水般流淌的月光进入远房亲戚的家门时，我预感到我装疯卖傻的秘密要被戳穿了。因为我居住的那间小屋子的门正敞开着，白梅现在应该在我的房间里。
我像隐瞒了错误就要被揭穿的大孩子，硬着头皮垂着头进了小屋子的门。白梅果然就在我的屋子里站着，她惊讶地盯着我，没有说话。她能说什么呢，她在我的面前赤裸裸地暴露了她的肉体和灵魂，暴露了她心灵中最为阴暗的部分，她原以为我像传说中牛郎的那头老牛一样只有生命，没有人的思维和情感，她万万没有想到神话中的事情在她的面前发生了，我像那头老牛一样开口说话了：“白梅，对，对不起。我现在刚刚能够支配了自己的身体和语言，我还没有恢复记忆，我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甚至还不知道我是谁。我不是有意欺骗你的，非常感谢你这么多天对我的照顾。”她还是站在那里不说话。“我，我明天或许就要离开这一个家了，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想要知道我从哪里来？我的姐姐在哪里？我的妻子是谁？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切。”我憋闷在心里的疑问像决堤的潮水一般喷涌出来，当我说完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向和我一样无助的白梅提了这么多的要求是多么的不合情理。
“你姐来得那天，我就应该知道你不再是傻子了。那天你的头发和身体都很干净，后来我也没再多想。”她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恼怒起来，而是用极其轻柔、羞涩的声音问我，“我在你房子里所说得、所做的，你都知道？”“我也是才刚刚清醒过来，我不知道你说过什么，你做过什么。我只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对我照顾的很好。”我的撒谎伎俩并不高明。
“鬼才信你。”她扭身出了门，轻步走向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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