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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面人，背面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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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吹个泡泡做个梦
2006/8/4 20:59:48 发表| 已被阅读过 463 次| 评论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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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晚上，尔雅把我接到了她的别墅。我说：“尔雅，这是最后一晚了，明天开始我要在工厂住了。”她犹豫了很长时间，最终答应了我的要求。她给我了我的户籍证明、个人履历，还有厚厚的关于油漆专业的一些书籍；她说可以帮助我认识自己，恢复记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我就起床，偷偷溜出了别墅，一路小跑来到了昨天早晨打篮球的球场。马路上还没有晨练的人们，球场上也还是空荡荡的。我坐在我曾经坐过的那条石凳上，我这样早出来倒不是因为我对篮球的迷恋；我在等待昨天早晨把我当成张鲲和我握手的人，他认识我，是我记忆的见证人。
他终于来了，比别人来得早。我站起身来，迎上去，握住他的手：“昨天我没有来得及请教你的名字，我还想要知道你提到的和我长得很相像的张鲲的一些情况，天下会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人，我想要你把你的朋友引见给我。”他陪我坐在石凳上：“我叫李若愚。如果可能的话，我自然会把他引见给你，你们不但长得如此的想象，就包括打篮球的姿势也是那么相似；可他两年前出了事故，变成了植物人，妻子把他抛弃了，据说他去了乡下，不知现在是死是活。他以前就在这个小区住的，就是山脚下那幢依山傍水的别墅。”他侧过身子指给我看：“现在这栋别墅已经卖给别人了。”他拍了拍手中的篮球，似乎要开始活动了。“你是他的同事？”我迫不及待地问。“这个小区有他的几个同事，是他的油漆公司的几个高层领导，他们公司统一购买的别墅；但我们是通过打篮球认识的，我们首先是球友；我在晚报工作，我痴迷于我的文字，而他痴迷于他的专业知识，我们经常坐在一块探讨我们对知识的、人生的看法，我们有许多迥异的地方，但也能达成很多的共识。我们都是思想者，我们是孔夫子所说的志同道合的朋友。”打篮球的人陆续地来了，他拍打着篮球跃跃欲试了。我记下了他的手机号，我说我会找机会再共同谈论他的那位可怜的朋友的。他点了点头，拍打着篮球进了球场。
我一路小跑，来到了李若愚指示给我的我曾经的家门口。别墅的造型和尔雅的别墅完全一样，并没有特别引起我回忆的表象；倒是别墅后面的小山，蓊蓊郁郁、溪水潺潺的小山让我倍感亲切。我沿着山路进入了树林，林中清爽如水的新鲜的空气、啁啭如笛的鸟鸣、树隙间晃动的晨曦、苍翠欲滴的各类的植物、蜿蜒盘旋的山路、珠落玉盘般的山涧流水的声音，甚至牵着手迤逦而行的情侣，这一幅幅、一幕幕都在我的梦中闪现过千次万次，只是我从来没有真正的抓住过，今天终于真实而清晰地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一直爬到了山的顶峰，才慢慢走下山来。我走的不仅仅是一段景色秀丽的山路，而是走了一段我的梦的旅程，在梦中我依稀地看到了我的妻子和那个时常让我扛在肩头的幼小的儿子。
远远的，我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尔雅，花一样笑盈盈的尔雅。她像昨日一样笑盈盈地迎向我。我们像情人一样并着肩、说着话回到了她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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