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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面人，背面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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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吹个泡泡做个梦
2006/8/4 21:00:31 发表| 已被阅读过 451 次| 评论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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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从白梅那里回来的时候还不到中午，我并没直接回工厂。我想到了那个自称是我的球友同时又是我志同道合朋友的在晚报工作的叫李若愚的人。我在晚报附近下了车，我寻了一家话吧拨通了他的电话：“我是石毅，和你的朋友张鲲长得很相像的那位。”他终于记起了我：“你好，你好，有什么事情吗？”我犹豫了一会儿：“我想跟你谈点事情，请你帮我一个忙。”“可是，我很忙……”我知道他要拒绝我，我下定了决心：“如果我就是你的朋友张鲲，你有时间陪我吃顿午饭吗？”他爽快地答应了，并且我们很快就坐在晚报附近的一家酒吧里。
“你真的是张鲲吗？我说嘛，世界上哪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并且打篮球的动作习惯都一模一样。”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大概走得很急。我端详着他的脸，很久；我断定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你要对我作出保证，我会向你说明一切。”他被我审视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呵呵，往常都是我们记者透视对方的心灵，你今天把我搞懵了；我向你保证什么？你向我说明什么？”“你要保证在我允许之前，不把我的经历在任何媒体曝光，甚至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妻子、朋友和所有你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我的表情很严肃。他的表情也慢慢严肃起来，做了个对天发誓的动作：“我保证，以我的名誉和人格。”我用牙齿咬紧了我的下嘴唇，火辣辣地痛——我还没有最终下定决心。“你还是不信任我？我可以书面保证。”我的一系列稀奇古怪的作为和表现引起了这位记者的职业好奇心。“我现在是一名失去记忆的傻子，没有了过去、没有了亲人、没有了朋友，失去了与这个社会的任何的联系。我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又怎么可能轻易信任别人呢。我只是听你说你是我的朋友，但我认不出你，记不起你，仅仅是你的一句志同道合打动了我，让我来寻求你的帮助。”他写下了保证书：
“在未经张鲲同意之前，我不得在任何媒体报道张鲲的任何信息，不得对任何人提及张鲲的任何经历，否则视为我侵犯了张鲲的个人隐私，甘受法律制裁。
张鲲的朋友晚报记者：李若愚
年 月 日”
我仔细地读了几遍，小心翼翼地将李若愚的保证书装进口袋里。为了找回我的历史，我简单地讲述了我奇迹般苏醒的经历，我没有提到白梅，我没有告诉他关于尔雅的事情，我说我现在依靠我强壮的身体在一个偏远的小工厂打工，我再也不会去打篮球了，我只是在我的我说不清是亲戚家还是曾经的朋友或同事家寄宿了两宿，现在他们为我找了这份工作，我现在已经可以自养了。
他并没有过多的追问，虽然我的表述漏洞百出：“刚才你说让我帮你忙，说说看。”其实这才是我今天请李若愚见面的初衷：“我听说我住院期间，妻子和姐姐因为财产纠纷曾经打过官司，并且电视台对这一过程做了报道。”他点了头。 “我现在还记不起妻子、孩子、姐姐等任何人的模样，我也记不起我身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我的过去一片空白……”他打断了我的话语：“你是想让我从电视台将那篇报道刻录给你吧。”“我想，对你，一位报社的资深记者，应该不是很难的事情吧；但你对电视台不要提及我。”我又一次注视着他，他两手支撑着下颌低着头，我只能看到他毛发稀疏的大大的额头。他站起身来，握住我的手：“明天中午，还是在这里，我请你，我会把录像带给你的。”我笑了：“一言为定，不见不散。”
我感觉我离我的记忆越来越近了……我坐着出租车在这座记忆之城里转来转去，一直到天黑才回到工厂。尔雅就站在厂门口，她几乎是跑到我面前的：“整整一天了，真怕你就神秘地消逝了，就像你突然间神秘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样。”她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我说我只是觉得闷，坐着车在这座城市里转了转。我又一次欺骗了美丽善良的尔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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