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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放你的手(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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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梧桐雨下
2006/11/29 21:10:39 发表| 已被阅读过 551 次| 评论1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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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忌日与生日
韩影刚回到家，便看到妈妈痛的在地上打起了滚。韩影急忙把妈妈扶了起来，可妈妈，怎么也不听韩影的。
韩影一看没有办法了，马上取出刚从医院买来的杜冷丁，颤颤巍巍的输进药管，然后用力压在妈妈身上给妈妈打了进去... ...
妈妈在地上，又疼痛了一会儿，大概是几分钟的过程。督冷丁确实起到了止痛的的作用。妈妈的呼吸渐渐缓和了许多。韩影也算是泻了一口气。依在床边，似乎语重心长，又似乎在思考着：这样最为艰苦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吗？还是，即将意味着结束？？
每次妈妈疼痛，吃再多的止疼药，也无关紧要了。只有杜冷丁，对妈妈来说，这是救命稻草了。有时候疼起来，韩影不打算给妈妈打这药，可在妈妈痛苦而又带着哀求的眼神中，不得已打了一针又一针。
妈妈没有读多少书，她不知道杜冷丁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可韩影清楚，清楚的很。
看着妈妈日渐消瘦的身躯，深陷的眼珠，韩影也心痛，妈妈一直用最后的毅力坚持着，等着两个月后外孙的一面，可韩影知道，妈妈似乎等不到了。
深夜里，韩影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不知道这段简短的岁月会对自己的宝宝有什么影响，她也不清楚许诺的生活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她更不清楚，妈妈还能坚持多久？毕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可妈妈，确实没有多少日子了。
一刹那，韩影在脑中，又闪动着当初电话里许诺和同事之间的话语，药，药，药，药... ...她想了好一会。似乎通不过，又似乎不舍得，韩影把自己吓的出了一身冷汗，立马用枕头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她在对自己感到恐惧。她没有再去想。
可最终，韩影还是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也让许诺无法原谅的事情。
要不是杜冷丁对妈妈失效了，韩影不会决心做这件事情。
那天，妈妈终于想要吃点什么了。韩影马上出门买去。回来就见到妈妈，浑身的汗，再看看桌上的药，足足弄了一地，看着妈妈满身的针眼，在一旁的韩影，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了。
妈妈用微弱的声音说：“我打了好几针，都不管用，怎么还是疼？”
韩影急忙擦了擦眼泪，故做安慰的告诉妈妈：“这些剂量小，当然不管用了。”
妈妈没有做声，只是捂着腹部不时的呻吟着。在妈妈细而轻的呻吟中，韩影却惊人的听到妈妈有死的念头。
在这一刻，韩影似乎把主意拿定了。她混混沌沌的走进了药店，找了一个适当的理由，买了一瓶安眠药。
韩影也不知道怎么走进的厨房，不知道怎么给妈妈做的饭，脑中似乎只有一个概念压抑着，在大脑左右侧两块石头怎么甩也甩不出来。
韩影看着手中的这一片片白色药片，自己还不时的自言自语：“这样的药片，就能让人永远的睡过去吗？它这不是和其他的药，没什么区别吗？怎么会让人死——了——呢！？？”韩影的表情，像是傻子在琢磨自己不认识的东西，看着让人心酸。
韩影的手，颤抖着，犹豫着，药，一片一片的掉进了碗里... ...
随即，也送到了妈妈的嘴里。
一口，一口... ...每一口都好象在割韩影的心脏，血也不住的滴。她几次想打掉手中的碗，可手还是不自觉的一步步接近妈妈。每送一口，韩影就觉得好象自己离妈妈越来越远，似乎在广阔无垠的沙漠中渐渐被风化了彼此的身躯，妈妈的脸，依稀可见，可触摸着妈妈的脸庞，却一丝感觉也没有，总是在空中不停的摇摆着，感受着，妈妈似乎透明了... . ..
韩影可能是高度紧张，她在渐渐逝去的时间中，昏迷了。
时间慢慢的走到了深夜两点，窗外的一阵冷风，把韩影吹醒了。妈妈平静的躺在床中央。韩影无意间碰到了妈妈的手臂，冰凉冰凉的。
韩影像触电般收回了胳膊，同时迅速的逃离了眼中的身影。她不相信自己，真的让妈妈，就这样永远的睡下了... ...
韩影跑到自己屋里，她发现墙壁周围都是怒炽的眼睛，那么愤然的看着自己，她极度恐慌，却拿来了厚厚的棉被盖在身上，把身体的任何部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她害怕有人会不原谅她，会损害自己的身体。
就这样过了将近一个小时，韩影的态度算是柔和了许多些。她慢慢的走下床，再一次鼓起勇气走到妈妈的床前。她想确定一下妈妈，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韩影静静的在妈妈身旁站了几分钟，一丝呼吸也没有。
而在此时，她却不害怕了。在感受妈妈确实死去的事实下，韩影一下扑到妈妈怀里，大哭了起来：“妈妈，别怪女儿没有让您看外孙子的面，女儿不想看到你痛苦，女儿是不得已的啊！！！！！呜呜.... ...”
在之后，韩影打电话告诉了许诺，但没有告诉许诺自己做的事情。
清晨，十点，家里人陆续的多了起来。
邻居们，村长，家里的大伯婶婶们都来了。有的忙着做衣服，有的准备出葬用的东西，家里出出进进的好多人。关系比较好的姐妹，都围坐的韩影的周围，安慰着她。
韩影，在此刻，脸上有的只有悲伤和茫然... ...
在老家有个风俗，有身孕的人，不能出行葬礼。可韩影却执意为妈妈送行。最终还是许诺说服了韩影，让她安静的呆在屋里，一切事情，有他这个女婿就够了。
许诺的确是个忠义的男人。他承担的责任，并不比其他人轻松。可许诺答应韩影，出殡完了后，允许韩影在妈妈上路时，磕三个头。
听着外面的哭喊声，指挥声交叉着，韩影的泪，都咽在了肚子里。她还不时的感受到肚子里宝宝有踢打的动作。韩影更是悲伤了起来，难道，宝宝是在怪自己吗？？还是他感应到了姥姥去世了？？？
葬礼结束了。这已经是下午了。
妈妈的坟头在山上最高的土坡上。翘望着韩影居住的城市，这是韩影要求村长的。在收拾家里衣物的时候，屋外哗啦啦的却下起了雨。
这是入夏的第一场雨，韩影最喜欢下雨的时节。而此刻，它却变的异外的忧伤。
“妈妈房子肯定会漏雨！！”韩影突然大喊了一声，冒着大雨就冲了出去。雨中，被许诺拉了下来。
“你干什么去？？你还要不要命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许诺拽着韩影就往屋里走。
“妈妈的坟上没有防雨的东西，她会被雨淋着的。”韩影还是执迷。
“我去，我去，你进屋呆着行吗？？我去！！”许诺道。把韩影拉到屋里，许诺就拿起两件雨衣，奔跑在雨中。
可等到许诺以最快的速度回来时，眼前的一幕让许诺惊呆了。
韩影僵直的躺在地上，地上已经留了好多血。怎么呼喊韩影的名字，她都听不见了。
许诺立即把韩影送进了医院。可这里的条件毕竟有限。许诺害怕韩影出什么事故，在医院的帮助下，把韩影转送回了市医院。
终于把韩影接回了家，可方式却让许诺不能承受。
在一系列的急救下，傍晚6时，韩影割腹产下了一名男婴。重5斤2两，虽然早产了一个多月，但孩子很健康。而韩影，只是一直发着高烧。
对于孩子的出世，她一概不知。自己已经转入病房，但一直没有醒。
看着襁褓中的儿子，许诺则是惊喜万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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