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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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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大道闲人
2007/4/5 11:28:29 发表| 已被阅读过 296 次| 评论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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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谱(五)
一九四五年,日本鬼子投降了。国人还没从抗战胜利的喜悦中缓过劲来,却发现日子还是没法过,国民党统治下这税那费多如牛毛,打的粮食交完这些就剩不下什么了。
这样的日子实在也没有盼头,这时,在新的一代邢氏门里出了一个“逆子”一个“逆女”。
其一是业骏之孙、念训之长子攸雪。此子自幼尚武,喜欢当兵,身体粗壮结实,孔武有力。在他刚刚满十六岁时,就参加了共产党的地方武装工作队。他打仗勇敢,不怕死,见到敌人象红了眼的野牛,因他小名叫大丰子,所以,战友给他起了个外号“邢疯子”。一九四八年,转入正规部队,属刘邓大军,马上南下追击国民党残余部队。对那段时间,他很不满意,因为国民党军队根本不打仗,一直往南跑,他们也只能一直往南追,没有仗打,他感到很郁闷。直到朝鲜战争爆发,他赶上入朝参战了。打了半年,奉调回到东北。什么原因呢?中苏关系破裂,上级从部队中抽调5000名营团级干部到东北,组织民兵训练,修筑工事,以防苏联入侵。攸雪即其中之一。时任四个林业局民兵团长。后来仗也没打起来,他们这批军官就地专业,攸雪转业到黑龙江省塔河县十八里站林业局任局长,直到退休。
另一位逆女是念章的长女,她可以说是反抗封建婚姻、妇女争取解放的典范。一米七几的个头,在女人中就有鹤立鸡群的感觉,长得也不错。由父母做主,早早和本村一家王姓的儿子定了婚。可他没相中那个孩子,嫌他个子矮,长得猥琐,死活看不上来。都结婚了,觉得实在也没法和他生活下去,正好,后邻家有一个童养媳,也受不了封建家庭的压迫,她们俩一商量,趁夜里跑了,参加了共产党领导下的地方武装。这一举动,震惊了全村,老邢家的女儿逃婚参加了八路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十里八乡。念章从小在外做生意,能说会道,且乐于助人,在我们这一带威信极高,但是封建意识很重。女儿这一跑,她觉得对王家没法交待,也很丢人,把自己关在家里一个月没出门。后来我这位姑姑回来在刁镇索家村搞土改,和土改工作队的队长相识相爱,两个革命同志结合在一起了。解放后安排工作回到队长的老家淄博市博山区,直到现在。
这时,念曾离家前留下的儿子也长大了。在这一带邢氏门里,念训长子攸雪最大,念曾的这个儿子排行老二,因攸雪小名叫大丰子,所以他的小名叫二丰子。这个孩子长起来可不容易,全村人都知道,他是全村从小受罪最大的的孩子,爹不在家,娘又没本事,本来就跟着大伯二伯过,两位大伯都没儿子,老兄弟俩就指着他给养老送终了,拿他当亲儿子待。可是两位大伯常不在家,尤其二伯,常年在外做生意,一年回不了几趟家。伯母就不行了,二伯母应该说是心肠狠毒,她有两个女儿,就没指着让这个孩子给他养老送终,所以她怎么看这个孩子怎么不顺眼。四五岁就给他一个大筐让他割猪草,割不满筐不允许吃饭。小孩子不知道啊,第一次没割满就回家了,不光没饭吃,还挨了一巴掌。从此,吓得不敢回家。要是割满了回到家里,错过饭时了,二伯母早就收拾完了,也没饭吃,他就去其他人家要点。有一次,实在割不满了,又没法回家,饿得头晕眼花,逼得这个几岁的孩子想了个办法,找一些树枝垫在筐底下,上面铺上草装作一满筐。碰巧,二伯今天回来了,到了吃饭的时候见不到他,不放心,就到村口等。远远的见他来了,接过他手中的草筐,揽着他回家。往猪圈里一倒,看到了里面的树枝,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回到屋里和二伯母打了一架。此举不仅没改善这孩子的处境,反而在二伯父走后二伯母对他的虐待变本加厉了。
那时,在村里经常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饿得面黄肌瘦,像叫花子一样,背一个大大的草筐,小小的年纪一脸忧郁,你根本看不到他的笑脸,加上额头大,头发少,村里人都说:“这孩子,苦啊,未老先衰。”村里人都没想到他能活下来,外号“死尸瘫”。他就是我的父亲,小名“二丰子”,大名“攸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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