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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碎的粮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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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大雪无痕
2007/5/30 16:28:06 发表| 已被阅读过 240 次| 评论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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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赵一平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这事没让他过好年，费了老大事才把贾玉安说服。
开始，贾玉安躲躲闪闪，不啦正词，最后，他有些急眼，说，老领导，就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就算是为了我们的职工着想，别人给的好处，我也给，决不能让你吃亏。说到这里，禁不住声泪俱下。他说，老领导，你是知道的，再这样下去，库里的粮食非成了陈化粮不行，那样价格就上不去，我们哭都找不着调啊。贾玉安的眼也红了，拍着自己的胸膛说，一平，你别把我看扁了，我也是个粮食人，我也有感情，难道我是为了那点回扣吗，市场无情啊。赵一平豁得站起来，老领导，我可把直属粮库的宝压在你身上了。为了这些粮食，我睡不好觉啊，要真瞎了，谁不心疼啊，谢谢你，我先干为敬。说完，就一口干了杯了的白酒，火辣辣的让他差一点吐出来，费力的咽了好几咽，才压下去。旁边的曹大安见事不好就拉赵一平的衣角，向他使眼色，怕他出丑。没有想到赵一平一摔他，继续说，老领导，啊，粮食政策你比我熟，国家让我们敞开收购农民余粮，是好事。刚才你也说了，现在是市场经济，要没钱，农民是不会给我们粮食的，农发行的那点钱，只能逢逢补补，关键时候真顶不上，只能从我们身上割肉，农民的利益是照顾了，我们却成牺牲品。你看，我们费了好大劲把粮食收进来，年前，市场不好，卖了心疼。如果再不出手，就眼巴巴看着它变坏了。我想你关系多，一定有办法。说着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有几滴落在酒杯里。看到赵一平这样，贾玉安的心里酸溜溜的，尴尬地站起来说，这个，这个，让我想想。曹大安也帮腔说，老贾，你就帮帮一平吧。没有想到，贾玉安终于点了头说，一平，我看你的面子，可以试试，成不成我可不能担保。赵一平一听，孩子一样的抿了抿嘴，说，我说老领导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为难。不能生生的让直属粮库破产吧。贾玉安一听，说，放你的狗屁，它破产和我有什么关系。
三个人的气氛有些好转，正嘻嘻地说笑着，门开了。李玉成才来，曹大安说，李主任，你怎么才来啊，罚酒三杯。李玉成摆了摆手咳嗽着说，看看，你们三个烟筒，快把小姐熏成老太婆了，我自残一杯吧。当初，有人把他们四个叫作粮局四才子，如今都步入不惑之年之年了，经过粮食的大喜大悲，感慨也多了，说得比较投机。赵一平的心事去掉了，格外放得开，贾玉安白了他一眼说，一平，你是把我放在火炉子上烤，你是轻松了。赵一平说，老领导，直属粮库的事真烦人啊，我都快受不了了，真想撂挑子，学学你啊。
正在他们酒酣耳热的时候，赵一平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范德江，他现在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正想去接，旁边的贾玉安说，一平，先别接小蜜的电话，该你讲故事了。他们以前就有约定，四个人在一起一定要挨个讲与粮食有关的故事。赵一平想了想说，我的故事不多，早让你们掏完了，我说个真事，昨天晚上的一个节目挺好，节目的名字我忘了，是猜题的那种，形式挺简单，也很常见，就是丈夫背对大屏幕，妻子面对，做一些动作和说一点提示，让丈夫猜，猜对算赢，有时间限制。其中有一道题是馒头，妻子想了想就对丈夫说，昨天晚上你刚吃了，也许是紧张，丈夫一个劲的挠头，眼看时间就要到了，妻子急的直跺脚，急中生智有提示说，又大又白，又暄，昨天晚上刚吃了。没想到，丈夫的脑子转得挺快，在马上要到时间时，脱口而出，乳房。大家一听哈哈大笑，曹大安嘴里的菜差一点喷出来，贾玉安则笑得前仰后合。等笑完了，李玉成也讲了，大家又笑成一团。不知不觉，时间挺晚了，都喝得有些高了。
出门时，李玉成拽了拽赵一平的衣角，开始赵一平没在意，李玉成又拉在了拉。赵一平回头看了看，自然地和李玉成并在一起。等到只有他们两个人时，赵一平问，玉成，有事吗。李玉成诡迷得说，一平，天气好象要变。赵一平摇摆着身子抬头看了看，月亮圆圆地挂在高空，在闪闪的机械灯面前竟有些昏暗。
第二天，赵一平还没醒就听见电话一个劲的响，他拍了拍有些发晕的脑袋，趿拉着鞋子去接。电话是范德江打得，说得话挺冲，象吃了炝药。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老不接电话。赵一平嘶哑着说，我和几个同事聚会，有事吗。范德江说，你们的局长真的要换，是我们的书记姜子恒。下星期就上任，注意保密。那么秦局长呢。你们秦局长去工会，一把手。说完，就听见狠狠得撂了。
赵一平蒙了，说实话，他挺感谢秦局长的，当年，贾玉安刚出可事，粮油供应公司权力出现真空，公司里议论纷纷，一般人都以为王与明是经理的最佳人选，马萍不甘心，就让赵一平去秦局长家送礼，晚上，他懒散的买了一箱五粮液。到秦局长的楼下就傻了眼，许多自行车让人差不上脚，他的腿软了，徘徊了半天终是没敢进去。他想，全县十几个粮管所，哪个所长都想削尖了脑袋往县城里调，平时表面上都不错，只要出现了机会，都恨不得把对手整死。一楞神的工夫，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回了家。马萍一见就愤愤的说，唉，一平啊，你让我说什么好，你真是不求上进啊。赵一平笑了笑，没说话，他不想操那份闲心，只想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人。让他想不到的是秦局长不久就找他谈了话，意图非常明显。不久，任命书就下了。这使赵一平很恍惚，如梦里一样。上任以后，秦局长一如既往的支持他的工作，在外收粮食和馒头车间的建设上，秦局长都开了绿灯。他正想着，短信的声音惊醒了他，短信是伍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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