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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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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大雪无痕
2007/6/26 22:01:26 发表| 已被阅读过 291 次| 评论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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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了，坐在池塘的旁边，一些小孩子嘻嘻哈哈的跑着，我心里泛起一些柔情来，要是我有后代的话，孙子也有他们这么大了，可是，人的一生谁能琢磨透啊！年轻的时候，在乎谁啊！
我大学毕业后，我回三石村看了看，牛队长老的不行了，头发掉光了，牙没了，眼也瞎了，听说我看他，激动得不行，拉着我的手说，看看，玉莲女婿来看俺了，来看俺了。说完老泪就叭哒叭哒落下来，我难受的看不下去，扭过头去，望着窗外。牛队长哭一阵，又笑一阵，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其实，他不知道我受的伤要比他厉害的多。就是从那以后，我不敢和女人说话，一说话，脸红脖子粗，气也喘不匀和。
我和王娟分在了一个工厂，前面我提过她，我们不在一个知青点，可是我们是同学，有好几次，我都梦见了她。
王娟很兴奋老远就和我打招呼。小子，你啥时候来的。我闹了个大红脸，不自然地推了推眼镜说，我刚分来。你呢？她娘的，别提了，我是最后一批招工来的。说得时候，她的双腿不住的打摆子，我看的不大得劲，就扭了头看远处刷墙的几个工人。王娟也感到了不妥，就转移了话题，说，你在哪个科。我笑了笑说，在宣传科，你要有空就去找我坐一坐。在二楼的东面。并顺手指了指。王娟哈哈大笑，拍了我肩膀一下说，行，行。我拿着饭盒逃似的离开，到拐弯的时候，我回头瞥了一眼，王娟在那里发呆。
一天我正赶写材料，那时候，材料一箩一箩的，抓生产的，抓计划生育的，抓改革的，五花八门。我听见有人敲门，进来一看，是王娟。我的心忽然跳地厉害，慌忙站起来说，哎吆，稀客，稀客。弄得椅子胡乱的响，差一点把桌子上的墨水瓶拨拉到地上，她的脸有些红，两只胳膊交叉在小腹上，我看了一眼，心里有些慌，她的两个奶子有些不安分，在工作服里上下跳动，弄得我有点眼晕，我咽了一口唾沫，指墙边的椅子说，快坐下，有事就说，和我别客气。她微微一笑说，我上中班，来早了，天太热，没处去，就想起了老同学你，过来参观参观。我听了心里有些失落，过去为她开开口电风扇，电风扇启动得挺慢，吱吱嘎嘎地，叫人难受。我走到椅子旁边，用书把稿纸压了压，随后挪了挪椅子，恰好她面对。风大起来，她的衣服飘起来，又落下，里面的内容时隐时现。我咳嗽了一声，不知道说啥好。你这些年是咋过的？猛不定我冒出了这么一句，连我都有些迷惑不解。我发现王娟和头一次见面有些不一样，又说上是哪里来，她不像上一回那么大大咧咧了，用手玩弄着衣角，叹了一口气说，唉，别提了，像是做梦一样。边说边用手抿着眼睛。我说不是，不说也不是。腚像放在火上一烤样难受，你别这样，你别这样。我扎煞着双手，不知再说啥好。
后来我才知道，这两年她受了老大罪了，刚去不几年，她还凑和，我被推荐上大学后，她心也死了，万般无奈之下，就和当地的一个农民结了婚，婚后她的丈夫常拿他出气，她受不了啊！就托门子向城里挪，费了好大力气，才赶上最后一批招工。我们两个可怜的人啊！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缘分，禁不住流下泪来。你不知道，十年来，给我说媳妇的不少，总成不了，我的心里虚得很啊！我们的年龄都不小了，没有那些花里胡捎的东西，我们相好了。我们两个都很满意，一起去了我们的学校，一起去看电影，逛百货大楼。依我的脾气，我早和她亲嘴了，她就是不愿意，弄得我很不高兴，成天耷拉个脸。一天晚上，我们俩呆在办公室里，外面很静，由于刚下了一场雨，天有些凉快，王娟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双手搂着她的腰，小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她鬓角的头发起，打在我的脸上，弄得我心里直痒痒。过了一会，我就把手从她的腰上挪开，放在了她的脖子上，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我的胆子大起来，自从玉莲走了以后，我第一次和女人离得这么近，我的眼里肯定冲满了血丝，呼吸急而短，手哆嗦个不挺。王娟毕竟是过来人，不像我那么慌，但是她的激动是显而易见的，我的嘴在黑暗里抖的厉害。终于要碰在一起了，我的心脏要跳出来一样。
忽然，风大了起来，吹得门叽哩咣噹地乱响，我慌忙站起来，看了看外边，一个人也没有。王娟站起来说，咱们走吧！看她这样，我也不好说啥，就附和着说，不早了，是得回去了。到了门口，王娟钻进我的怀说，我有些冷。
那段时间厂里很忙，王娟成天加班，我的事少，就站在她的车间外向里张望，看见她弯着腰和男人一起焊大罐，我的心里不是滋味。
没有想到的事发生了，厂里要派我去省城学习，走得时候，我把她叫去来，她随意地靠在车间的墙上，我站在她的对面，我说，王娟，厂里派我去学习。她听了半天没吱声，好一回，她才问，要多长时间？问得时候，眼不住地想四下里斜溜。我见四周没有人，就把她拥在怀里说，你不知道我多么想你。这次得要一个月的时间。她点了点头用牙齿咬我的肩膀，疼得厉害。我咬着牙，泪水在我的眼里打转。她从我的胳膊里挣出来说，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我点点头低声说，我回来一定要亲你，亲死你。王娟脸上飞过一朵红云说，你这么大了，没正经。
我真的没想到哇！我就这么苦，我不该让王娟去接我，都怪我啊！我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刮子，我的肠子都悔青了。
那天也是下了点小雨，街上的人很少，我兴冲冲的从车站出来，向四下里撒抹，没看见王娟，我的心里不安起来，就顺着车站的水泥路向外走，地上的水坑一个接一个，我小心地走着，出了车站，我就站在马路牙子上，向两边看。
你不知道啊！我眼看着王娟像花一样的调谢在马路上，我冲过去，有的司机骂我找死，我不在乎啊！她走了，我怎么一个人活着，我喊着王娟的名字，一步一步的向前跑。我的王娟！你为啥不看着点，你叫我的心从此死了，你要不为我拿雨衣可能差一点，王娟，我的王娟啊！我这是做了啥孽，让你受这样的苦，你一天富都没享福，就这么走了。想起我们一起上学的日子，一起下乡当知青的日子，我啥也说不出来。我的王娟啊！你咋就走了，老天不公啊，还叫我眼看着你叫汽车撞上，王娟，王娟啊。
人这一辈子，没法说啊，好好的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了，悔恨也不顶用了。我也像死了一样，一点精神没有。那段日子我的头发长得没人样，胡子拉茬，对工作刁儿浪荡，干啥也不上心。年龄也大了，我不找了，我要一个人度过余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哥哥熊了我一顿，他说，你看你这个熊样，有啥大不了的，你不就才三十吗！这个年龄是男人最好的时候，你要嫌在原单位难受，我通过关系把你调出来。我拍着桌子说，大哥，大哥你不明白。我咋不明白了，人活着，不能老生活在过去里，要往前看。我站起来冲哥哥吼道，你别给我讲大道理，我不听，不听。我的泪和鼻涕弄得到处都是。哥哥被我气得直哆嗦，卡着腰围着屋子转了好几圈，指着我说，三十多岁的人了，你看你这点出息，你得叫咱娘气煞。我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大哭，我咋就这么命苦。
说归说，闹归闹，为了摆脱原有的环境，我听了哥哥的，我再也不敢面对那些熟悉的车间，尤其是我的办公室，太让我伤心了。我走的时候，厂里的人都到门口送我，厂长拍着我的肩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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