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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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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大雪无痕
2007/6/26 22:02:44 发表| 已被阅读过 323 次| 评论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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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的真快，十年前的事叫我终身难忘，叫人不安的是从此以后我落下了一个毛病，就是见到女人就怕的不行，以至连着见了几个女的都不了了之，为了这个我的娘都快急疯了。没有办法，我真得走不出那个误区，我太对不住玉莲和王娟了，想起她们，我就心慌，烦躁。
直到有一天我遇见孟蕾。
孟蕾是从下面公司里调上来的，和我一个办公室，看上三十冒岁，个子和王娟差不多，苹果脸，一头卷发，穿着时髦，走路一扭一扭的，看上去挺忧郁，说话慢吞吞的，听上去很温柔。她从我的旁边走过，一股香水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孔，我抬起头来，习惯地冲她笑了一笑，她也笑了笑，她的笑容看上去有些熟悉，实在是太像玉莲的笑了，我一怔，半张了嘴，眼睛瞪地老大，我真的失态了，天底下这么笑的人真的不多啊！孟蕾的事不多，就是帮我找一点材料，替我跑跑腿。自从她来了，我真省了不少劲。
九六年的春节，局里团拜，一把手发话了都让去，孟蕾抬头看了看我，我觉出了她的目光，就问她，你有事吗？她的脸上显得很无奈，科长，你不知道他事挺多，顾不上家，孩子他奶奶去了他的姑家，得两天以后回来。我开始没有明白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明白，那你去忙吧，不要紧的，孩子重要。她苦笑了一下，说，真不好意思，一年就吃局里的一顿饭，我还去不成了，科长，你可得替我多喝两个。没有问题，我不紧不慢的说。没有想到，晚上的饭局还没开始，孟蕾又来了，看上去很不高兴，哭过的样子。我心里咯噔一下子。那晚上，我喝了不少白酒，又掺了啤的，肚子里挺难受，老想吐。第二天，我骑着自行车到了局的门口，看见孟蕾裹着风衣，站在传达室的门口，向我来的方向张望，我下了车子，问她，小孟，外面这么冷，你站在这里干啥？她的脸红了一下，支吾着说，那，那个我在这里等一个人。我没有在意，推着自行车进了车棚。
我这个人很不讲究，一个人过日子挺简单，早晨出去随便吃一点，或者是匆匆的下一点方便面，中午也好对付，凑合一顿，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晚上天有些热了，自己出去散散步，有酒局的时候，凑个份子，热闹一下，把自己灌醉。有时候，晚上睡不着，就闷着头在屋里吸烟，把屋里弄的烟雾弥漫。有一段时间，孟蕾也不回去了，她说，回去也啥事，光来回跑了，挺累的，成天价把时间搭在路上，不值当的。我说，你的孩子呢？她奶奶看着。我说，你真幸福，还是有老的好啊！科长，你不知道，我可烦了，屁大的孩子弄的我找三不找两的，要在大一点还了得。我说，那可不一定，不是还有你的对象吗！科长，你可别说了，有他没他一个熊样，成天不着家，也不知道干啥！一提他我就气得哆嗦。我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里的钢笔，在椅子上伸了伸腰。快下班了，科长，今上午，你咋吃！小孟，我一个人，好打发随便吃一口就行了。孟蕾站起来说，科长，我从家里炒了一点菜来，一快吃点吧！我摇了摇头说，不了，谢谢你，我还有其他事。科长，你不要客气，在一个办公室，得互相帮衬着点，你一个人吃不好，喝不好的，咋能干好工作！我尴尬地笑了笑说，习惯了，习惯了。说完，我低着头慌乱的出了办公室。
科长，你的条件这么好，为啥不找一个呢！孟蕾有一天问我，我一怔，我没有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我叹了一口气，说，一言难尽啊，不说了不说了。说起过去，我的心里难受的不行，我也是有感情的啊！这么些年来，我走不出那个坎啊！有多少人为我操碎了心啊！
我对不起一些人，我扭头看了看外面，一付不在乎的样子。科长，你可够累的。我摆摆手说，这人啊，习惯了都一样，没啥。科长，你要相信我，我给你撒抹一个，咋样！我听了哈哈大笑，小孟，你可真逗，我都成快四十的人了，谁还能看上我，老了，年龄不饶人啊！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你可不老，又是我们局的大才子，条件也是好的，要找还不容易！你说说要找啥的，我为你解决后顾之忧。我连连摆手说，不行，可不行，要被人知道还不笑话下我的大牙来。我想开了，不管咋样都是一辈子。散了散了，这事不是人能左右得了得，你的心意我领了。
那年的四月，雨特别多，一哩啦就是一天，弄得人心里挺烦，我早早的回了家在屋里呆了一会，看看冷锅冷灶，心里不是滋味，躺在床上吸了两根烟，又翻过身子眯了一回，外面的雨不紧不慢的，滴在我的心坎上，一个洞挨着一个洞，我的心凉透了一样，这样的日子啥时候到头啊！就在我要迷胡着的时候，有人在敲我的窗户，嗙嗙的声音叫我打了一个激灵。是谁。我声音含胡的问了一声，喉咙里的痰聚在嗓子眼上，一说话，就像有一块石头一样。是俺，有你的电话。我听出来了，是房东。
从医院里出来，我的腰要断了一样，孟蕾为我撑伞的手有些抖，雨滴顺着伞面淌下来，落在水泥地上，吧叽一声，溅在我的裤角上。孟蕾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说，科长，你看真对不住，这么晚了，还打扰你，谢谢。我抿了一把脸上的水说，小韩，看你说哪里去了，同事应该帮忙的啊！孟蕾的眼里空荡荡，没有精神地望着远处，天黑得厉害，雨比来的时候小了，路灯有些模糊，地上的潮气从脚底慢慢地泛上来，我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孟蕾也抱紧了胳膊。科长，你拿着我的伞吧。我说不用了挺麻烦的。那可不行，雨还没挺利索，别感冒了。我俩就夺了起来，我碰到了她的手，冰凉。我吓了一跳，忙向后退了一步，我的手上沾了她的气息，我连忙扭过身子说，小孟你留在医院里，用得着。我不等话说完，就跨上了自行车，我没有勇气再待下去，到了门口，我又折了回来，对刚转过身子的孟蕾说，小孟，你也别太担心孩子，医生说了，只不过是肠胃不好，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以后注意就是了，要在有啥事，再给我打电话就是，你也要注意自家的身体啊！
人啊！就这么叫人难以琢磨，从那以后，我的心里又泛起一些柔情来，上班的时候，我总是有意无意地向孟蕾的那边瞅，总希望能看见她笑眯眯地坐在那里，她要不去，我的心里就不放心，她是不是出啥事了，我的手里汗津津的，按在电话上好大一会，要不是隔壁的老王来打电话，我就豁出去了，一个上午，我度日如年啊！你不知道要是孟蕾来了，我就高兴得不得了，说话也带着笑，看啥也顺眼，说实话，要是她笑，我也咧着嘴拍着肚子哈哈，她要不高兴，我就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脸。也该那天晚上出事，我在街上随便吃了一点烧烤，喝了四瓶啤酒，光着膀子赶写明天的材料，局长要的急，科里的小张又忙着谈他妈的恋爱，弄得我心里很不痛快，你要知道孟蕾有三天不上班了，谁知道有啥事啊！这两天我没好眼色，支使的科里的人团团转，说句不好听的，小张见了我就发抖，要不是我今晚上不愿意回去，小张这个王八蛋别想去。写着写着，我的心就跑了，写不下去了，我愤愤地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抽出一根烟来，打了好几回火都没打着，我烦啊！人家我这么大，谁不是有儿有女啊！要是我也有家，也不至于大晚上的憋在办公室写东西。谁也没想到，孟蕾竟裹着热风来了，太突然了，我手里的笔在桌子上打了一个转，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我的脸上很平静，我把一些东西咽了回去，说小孟，你咋来了？她进门有些急，裙子差一点把脸盆架碰倒。红着脸说，科长，你，你是不是见了我有些不自在？我脸上有些挂不住，板着脸说，小孟，你别胡咧咧，我是那样的人吗？她冷笑着说，科长，那好算我看岔了人，算我瞎了眼，算我啥也没说。我把目光投到外面，恰好有风从窗口吹进来，风有些大，吹得窗得吱噶地响，碰在窗户沿上，又弹了回去。我的心跳得厉害，低下了头，我咋也没想到孟蕾那么大胆，不管不顾地一把抱住了我，我木头一样任她抱着，她的呼吸小风似的喷在脸上，我的脸刷地红了，像泼了一脸的猪血。说实话，我没想到孟蕾这么泼辣，完全不像她的外表，我能说啥啊！她的胳膊藤一样得绕在我的身上，皮肤细而滑，稠子一样，我的身子抖了一下又一下，差一点退到墙上。更要命的是，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步步的和我向后退，并且越抱越紧，勒得我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她的脸离我越近了，她的眼里喷着一些小火苗，把整个脸烧得和红布一样，喉咙里喃喃自语，我喜欢你，我爱你。她的脸在我的脸上蹭来蹭去，更叫人受不了的是，她的两个乳房，紧紧地贴在我的胸膛上。我真受不了啊！我的双手绕过她的腰，交叉在她的背后，我的欲望被她撩得火急火燎，那个时候，我啥也不想了，小声地说，小孟，我也是。她花一样的笑了，说，科长，我感到了，从孩子发烧那一天起。我匆匆地点点头，我的手开始不老实，游在了她滚圆的腚上。科长，我是不是很老了，上班的时候，你都不看我一眼。小孟，你错了，是我不敢看你，我怕我受不了。你说瞎话，有啥受不了的，我又不是老虎。她的手指头忽然竖在了我俩中间，在我怀挣扎起来。我不能这样，我是结了婚的人。小孟，我看得出来，你不幸福，眼里净是忧郁。她的手劲小了，狠狠地说，那个王八蛋又走了，昨天回来也没回家。我不知道从哪里来得勇气，小韩，你离婚吧。我们俩结婚。你不嫌我。我不嫌你，我也是个老头子了。你可不老。她说着，手又开始在我的胸膛上来回抚摸，直到我的腰下。我再也忍不住了，舌头在不住地寻找着她的脸，左手放在了她的背后，右手伸到了她的裙子里。
说实话，自从玉莲走了，王娟去了，我的心和欲望也死了，一点感觉也没有。没有想到会碰见孟蕾，更没有想到是我恶运的开始。就在我们要点燃的时候，门忽然被人撞开了，你这个婊子，我知道你背着我做了坏事，你就是婊子的科长吧。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全身像掉进了冰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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