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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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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大雪无痕
2007/6/29 7:39:22 发表| 已被阅读过 300 次| 评论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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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了三石村,我想开了,这一辈子我是离不开玉莲了,她老在梦里嘲笑我,说我是根闷棍,不开窍。我一下子就老了,头发掉了不少,光光的脑壳上,只有稀稀的几根了。我的背也驼了,老像有一座大山压在我的身上。那件事,对我刺激很大,我没有想到韩蕾真他妈的是个婊子,你不知道她是咋说的,想起来我就气得直哆嗦,我一辈子都叫她给毁了。那个时候,我不希望韩蕾能说啥,我有勇气来应付,我会和那个疤脸的王革命说,你也许想起来了,我有个知青朋友也叫王革命,不错,他们是一个人,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那个当口,我想承担下一切来,谁叫咱是男人呢!可是,我没想到啊!韩蕾这个婊子养的,把责任一古脑的推给了我,说我是个流氓,一个老光棍,老早就对她动手动脚。让人更受不的是,还顺手掴了我一巴掌,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能说啥啊!我的泪哗哗地淌,女人的区别可太大了,我真他娘的后悔,我含着泪使劲瞪着韩蕾,我希望,她能改口,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那个婊子捂着脸跑了。
真应了那句老话,女人是红颜祸水。我回到了三山村。村子还是穷。上完课,我就缩进我的小屋,看看书,迷糊一会。学校后面有一片空地,我一点一点的开垦出来,种上一些蔬菜,没有事的时候,我就在地里消磨时光。
村里没有自来水,用水要到崖头下的池塘去挑,池塘不大,四周被林子裹着,旁边有一条公路,站在公路上,就看见水面上浮着一些塑料袋和说不清的杂物,风一吹,就闪波浪,碎金子一样。路挺难走,我弓着腰一步一步的挪动,一担水我要歇好几次,我坐在扁担上,风轻轻地吹着,我解开上衣的扣子,大口的喘气,忽然听见有人叫我,老师,你好啊!我抬起头来一看,是一个穿着牛仔服的闺女,个头和我差不多,梳着卷发,散发着一股好闻的香气,我不好意思地站起来问,对不住,你是谁啊!。对方格格地笑了,老师,我小时候你见过的。我蒙了,能说啥啊!我真想不起来了。见我为难,她边夺我的扁担边说,俺爷爷,你认识的,俺叫牛晓艳。我想起来了,十年前,我来看牛推子时,有一个梳着羊角辨,满脸乌黑的小姑娘,歪着脑袋躲在他的身后,问她啥也不吱声,没想到啊!都这么大了,岁月不饶人啊!我高兴地说,我听你爷爷说你不是在县城吗?俺刚回来,俺爷爷叫你去喝酒。我的话都说不成堆了,我太高兴了,你不知道我从城里回来,牛大爷拄着拐杖摸着去学校看了我好几回,他近八十了,身子也不大硬朗,还咳嗽地厉害,一个劲的劝我。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不争气的眼泪在我的眼眶里打转,我低下头,偷偷地抿了一把,说,孩子,你回来了,我得去,叫你爷爷放心,我呆一会就去。牛晓艳不容分说的夺过扁担,挑起水就走,我拦都拦不住。
牛晓艳时不时的来学校,不是给我送包子,就是给我送一些刚下的玉米棒子,每一次我都说她两句,她不在乎地笑笑,下次还来,我没有办法,就去后院摘一些扁豆塞到她的方便袋里。后来,我听见了一些闲话,说牛晓艳在城里是做小姐的,我愣住了,这个孩子这么好,不准啊!你要知道我在城里的时候,醉了就叫人拖着去了几次。我就闹不明白了,现在是咋了,真叫人摸不透啊!
一天我烧得厉害,躺在床上不想动,校长看了我好几回,我挣扎了几次,都没起来。我觉得我就要死了,一回是玉莲在我耳朵边上说话,一回又是王娟叨唠,我的心里像有火在慢慢地烧。就在我迷胡的时候,我感到有一股好闻的气味在身上围绕,我想看看是谁,可是眼就是睁不开,不一会,我觉得有人用脸抚摸我的脸,我的脸很烫,她顿了一下,就用水沾了毛巾,搁在我的头上,一丝凉意使我的心抖了一下,那张脸又搁在了我的腮上,我的嘴唇被轻轻的抚动,我触到了对方,像碰到了一块柔软的豆腐。
我的泪慢慢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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