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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枫树下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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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孙子兵法
2007/7/18 18:38:25 发表| 已被阅读过 428 次| 评论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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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她一时间不知所措。如果她按照正常程序来上课，不去理会学生们学得如何、不管他们到底是否懂得，混下这一年来很容易，任何人也不能怪她。可是她面对学生们那几十双如饥似渴想获取知识的眼睛，她实在不忍心去敷衍。但如果从基础课开始，想用一年的时间来学习三年的英语课程，那简直是天方夜谭。真正那样的话，如果有点成绩还好说，要是一旦失败，到头来也许会得不偿失，受苦受累还不落好人。
下课回到办公室，她感到很疲劳，眉头也蹙了起来。她坐在桌前，很久也没有动。忽然一杯水放在了她的面前。她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双关切的眼睛。
她读的出里面的含义，有些不好意思了，轻轻摇摇头，回敬了他一个微笑，也用目光无声的回答。
下午放学后，罗曼悄然走出校园，顺着一条林荫山路漫步。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很远，山路转弯，她意外地看见了何方老师。他正侧身面对她，坐在一棵非常粗大的枫树下面，眼睛望着远处，似乎在思考什么。她不愿意去打破别人的清静，可是脚步声已经惊动了他。
何方回头看见罗曼，似乎没有感觉意外，他笑笑。
她本来要解释什么，可是发觉没有必要，因为她听到她说：“你看，夕阳下山，彩霞满天，整个西天都变得红彤彤的，简直是一幅水墨画。”
她放眼望去，不由得陶醉了，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色，在她人生过去的岁月里，几乎从来就没有看见过夕阳，她印象中，太阳从来都是那么耀眼、明亮，而能够用眼睛直视太阳，她只是从书上见过，而今天她终于知道，原来太阳落山的时候，也变得如此温情。她的视野从来没有如此开阔，似乎有目空一切的感觉。她盯着那个红色圆球，正在慢慢沉入到西天，云海变幻着各种迷人的图案，似奔马、牛羊，如草原、沙漠，像森林、人流……所有的云彩都染成了红色，而她的眼睛和脸庞也被染成了夕阳的颜色。瞬间，她心头的阴霾荡然无存，她被面前的景象深深感染了，由衷地感叹道：“真的，好美！”
不知不觉地，她已经坐下来，坐在他身边的草地上。
他们的第一次深谈就是这样开始的。从他口中，她了解了许多大庙镇的风土人情，也了解了大庙镇的偏僻落后，而大庙中学的教学质量低劣，也就非常顺理成章了。多年来，几乎没有老师愿意分配到这个地方，即使有来的也很快就调离了，最快的甚至待不上一年，特别是一些年轻的女教师，有的不过一个月就悄然消失。何方说：苦的大庙镇的孩子，虽然他们迫切需要获取知识，多少年来，能够从这里考出去的学生凤毛麟角，即使有也留在了外面，基本上没有人愿意回到这里来为家乡做点贡献。他自己是文革后恢复高考的首批大学生，也是师范毕业生，从开始就是抱着为大庙教育事业做贡献的目的而起步的，可是近二十年来，他的愿望不但没有实现，却变得越来越遥远了。
从他的话中，她听出了许多，知道他对自己充满了希冀。于是，她说明了困难，谈到了自己的感受。
“那么，你最终想好了没有？”他试探着问。
“如果可以，我想拚搏一次，我想创造奇迹！”她迎视着 他渴望的目光，“这是我刚刚决定了的。”
他笑了。
她也笑了。她伸出手来，
他们的双手握在了一起。
他们从彼此的目光和微笑中，读出了未来和希望。
这时候，夕阳早就完全沉没了，彩霞映照，把所有物体都染为红色，包括大地、青草，他和她，还有他们身后的这棵枫树。……
整理于２００７.７.１７.凌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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