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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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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秋天的阳光
2007/7/25 22:21:54 发表| 已被阅读过 297 次| 评论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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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里,窗户外,窗户外边一棵菜,又能吃又能卖就是不能腌咸菜。这是一个谜语,你能猜得出谜底吗?
叶子盯着我的眼睛认真地问。我皱着眉头想了想,老实地回答说猜不出。其实很简单——石榴。叶子扭了头,盯着窗外。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又缓缓地说,你有兴趣听我讲讲关于石榴的故事吗?
我从小就爱吃石榴 ,我的父亲比我还爱吃。冬天里石榴可是稀罕物,家里就很少买了。谁知就在我十二岁那年的冬天里,我娘在陪我爹去省城看病之后竟突然买了十多个又大又圆的红石榴。我馋极了,可我娘不让我吃,说是给我爹买的,因为他有病。可他们没有再到医院去,我想父亲的病大概不要紧。于是还和从前一样无忧无虑地地去上学,只是父亲变得比以前更关心我……
那时我正读三年级,快到期末考试了,老师布置的作业也越来越多,我总要写到很晚。奇怪的是不管多晚,父亲总是静静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我,有时他还拿出一个石榴来吃,不过他总是先掰一大半给我,常常是我吃完了,父亲的还没动,于是那一小块又会被我吃掉……
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有时偶尔说一句也只是问我这次能考第一吗?而且很担心的样子。有时问过一遍再过几天就好像忘了似的再问,我总是很不在意地说没问题,每次听了我这话,父亲就很着急地说,好孩子,争口气,这次一定要考第一!来,给你块石榴,吃完了可不许偷懒,好好做功课……
我正听得入神,叶子忽然停住了。她的脸色凝重起来,一团灰色的云游荡在窗前。等那云不紧不慢地移开以后叶子才又接着往下讲——
期末考试结束了,我如愿以偿地又考了个第一。父亲高兴极了。想到又可以吃到石榴时我也很高兴,可是当我正要接过父亲递过来的石榴时,我娘“啪”地一下打在石榴上,石榴骨碌着滚到桌子底下去了。我委屈极了,眼泪直往下掉……竹篮里的石榴只剩下三个了,就在我盘算着用啥法子再吃一个时,父亲竟突然去世了!去世了,死了,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吗?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突然之间还不能真正地理解“死”的含义……
后来,我娘带我去给父亲上坟。烧完纸钱,我娘用小铲子刨了个深坑,把我一直想吃的那三个红石榴摆在里边,呆呆地看了好长时间,然后才一铲一铲地盖上了土……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土里的石榴早已化为了泥土,可是在我心里它却在发芽、长叶直到长成一棵好大好高的石榴树,上面结满了又大又红的石榴。每当我受到挫折忧伤失意的时候,我就会想到石榴树以及树上好大好红的石榴。我觉得这也是一个谜,一个人生之中的谜,你能猜得出谜底吗?……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连接两代人的除了血缘之外还有——爱……你猜出来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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