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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只影向谁去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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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孙子兵法
2007/8/18 6:33:44 发表| 已被阅读过 402 次| 评论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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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篇
６.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这些天，汪洋的心情从没好过。琼没有向他解释什么，反而常常躲避他，也很少去他家。他一直在等待着，希望着。可是等待总是落空，希望总是失望！干活时，他总是借着工作上的接触，跟琼要这要那，琼总是无声地应付，从不看他一眼。如果说琼心情不好沉默寡言，但是汪洋却不断看到琼与慕柯的热烈交谈。汪洋忍受不了，他病了。但是他却没有让别人看出他的病痛。他依旧与大伙儿说说笑笑。可越是表面坚强的人内心越是软弱。
那天，他们为一座小楼房浇注混凝土楼面，刚干了不到一半，突然停电了，并且得到消息是电路大检修，要一整天不来电。时间不等人，如果不抓紧继续工作，已经浇制的那一半楼面就会作废。关键时刻还是汪洋一声吆喝，大伙儿又干了起来。人工拌料，而后再扎好了几步架子，一掀一掀、一步一步将混凝土倒上楼面。几百个平方，靠人工完成作业，对这支小小的建筑队来说实在是不小的任务。又正好赶上了秋后的第一个热天。
汪洋立在最高的架板上，拼命挥动着铁锨，把混凝土除到上面。好在工程已经接近尾声。汗水在他面上滚动，也无暇擦一下。天过中午，正是最热的时候。汪洋感到阵阵头晕、恶心，却仍旧咬牙坚持干。他忽然看到，在地面上和灰的琼正在与慕柯说笑着，他觉着眼前一黑，便摔下了架板。
汪洋睁开眼睛，才知道自己住在医院里。他的头很疼，却逐渐清醒了。床头上，输液器正“工作”着，滴滴药液静静地流入他的体内，他感到口渴，嗓子象要着火一样难受。这时，忽然就有甘醇的糖水流入他的口中，好甜哟！他侧过头，心中忽然就有一股暖流，“琼！是你？”
“汪洋，你好些了吗？”她满脸的关切。
“我，好多了。”他想抬手接过水碗，却“哎哟”叫了一声，这才感到钻心的疼痛。右手打上了石膏，他骨折了。
“别动，别动呀！”琼慌忙按住他。
汪洋感激地说：“琼！谢谢你！”他与琼的目光相撞了。
琼躲开的目光里满是叹息。
“琼。别担心。不是很疼。”他说。
琼点点头，“你要好好养伤，别想太多事情。”她从床头桌上拿起一个苹果，用水果刀削起了皮。
他不眨眼地盯着她。盯着她瘦削的脸庞，盯着她额前的流海（按习惯应该是“刘海”，可是我习惯写成“流海”，我感觉这样描述头发更确切，更加有动感。），盯着她叹息的目光。她不由脸红了，拢一拢眼前的乱发，把削好的苹果放在他的嘴边，“汪洋，你吃苹果吧，多吃苹果对身体有好处。”
他轻轻咬一口，细细咀嚼着，慢慢品尝着，也徐徐回味着这个苹果的滋味，不由再一次从她的目光中听（！）到了叹息！他心中说：琼！你要对我说什么吗？你要告诉我什么吗？我会相信你的！我们已经相处了六年，我知道你！琼！说吧，不要把话藏在心里！琼！你又叹息了！
汪洋！原谅我！我的确不是故意要伤害你！我对不起你！你不要这样看我，我受不了！这样我会感觉我犯的错更大，心灵上会受到更大的谴责。汪洋，我不会向你解释什么！永远不会！但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汪洋，我知道你为什么会伤成这样。六年了，我最了解你！……
琼！你还会冷淡我吗？我的伤一点儿都不疼了，真的。只因为你在我身边，这么体贴关怀。汪洋突然抬起左手，一把抓住了琼拿苹果的手，“琼！看着我，不要躲避我的眼睛。……”
她的脸红了，却马上变的苍白，她惊呼：“汪洋你疯了吗？这只胳膊上还打着吊针，一乱动就会鼓针的。”
“不，我不怕。”他坚持抓着她的手。她的另一只手只好也按在了他这只手上。他说：“琼，别动，就这样别动！也不要说什么，不要！我喜欢这种感觉！琼，我们很久没有待在一起了，我们已经太遥远。我们就这样静静的过一会。……”
她不敢再动，却也不看他。
“琼！我突然发现，你长大了，再也不是六年前的那个小丫头了。琼，你真美！”
琼的脸更红了，她说：“你在说什么呢？你也不怕让人家听见笑话吗？”
“我说的是真话，为什么怕人家笑话？”然而琼一直不敢迎视他的目光，她似乎很慌张，从她的眼神中仍能读出一份不小的叹息和无奈。
琼！你在想什么呢？和你这样在一起，我忽然有一种冲动，——真想拥抱你！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汪洋！真的难以想象，转眼间我们已经相处了六年，自从六年前的那个晚上起，我们似乎有了一种默契，有了属于我们的秘密，我们经常待在一起，这是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可是你就从来没有感觉到，是不是少了一点什么东西？我总是感觉我们的交往就象白开水一样淡然无味。尤其这两年你自从迷上吉它后，更是不把我放在心上了。我常想，是你烦我了吗？难道恋人之间都是这么平静吗？
琼！你为什么要深思呢？你在想什么？你有什么苦恼吗？难道六年来你一直是在苦恼中度过的吗？我从来没有注意过，我是一个非常粗心的人，我以为你很快乐。琼！你为什么不向我倾诉？你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让我在心里呼唤你的名字。琼！琼！琼！
已经二十一遍了！你没有抬头！！！琼琼！！琼琼！！琼琼！！四十二遍！！你仍旧没有抬头！！琼琼琼！！！琼琼琼！！！琼琼琼！！！六十三遍！！！你突然颤栗了一下，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心灵感应”吗？噢！你知道我多么高兴吗！……
琼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神不宁。在她终于有些镇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握着苹果的手还被汪洋那只打着吊针的手握着，而她的另一只手又握着汪洋的手。针管中的药液还是不紧不慢地滴落着。她着急起来，“汪洋，快松手，要出危险的。……”
他笑一笑，将略显无力的眼睛闭上了。“我父母呢？”他问。
“他们守了你一夜，我今早晨来的时候他们才走。”
“怎么？我会昏迷那么长时间？”
“你发高烧。昨天刚做完手术的时候还满嘴胡话呢？”
“你今天没有上工？”他依旧闭着眼睛，声音也逐渐低沉。
“我歇工了。”
“守着我，不要离开！”他仍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一松手她就会飞走。
“嗯，我守着你，我不会离开。”过了一会，琼感到他的手逐渐松开了，也不再说话。琼紧张起来，“汪洋！汪洋！”
“不要紧。感冒那么长时间，他身体太弱了。现在药物起了作用，他又睡着了。”值班医生正站在床前。他为汪洋起下了胳膊上的吊针。
琼舒了口气。她抬起手，腕上留下了几个深深的指印。好疼好疼。
２００７.８.１３.１：４５.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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