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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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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坐着轮椅赚钱
2008/5/10 6:21:11 发表| 已被阅读过 275 次| 评论1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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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非典”
2003年春夏之交,一场肆虐的“非典”席卷了全国,那一次我们家也受到了影响。那场瘟疫给人们造成的痛苦和麻烦是数不胜数的,人们无论怎样憎恨它抱怨它都不为过。然而我却要感谢它!什么原因?听我慢慢道来。
那年,我叔——现在我已叫他爸了。因为他是我继父,他打我七岁时进我家门,我就叫他叔,十几年了还是这样叫,一直没改过口——在农闲的时候跟人打工去了,说是种棉花的时候来。可到了那时候正赶上“非典”。叔能不能来?我和母亲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我们不断听到外面有关于“非典”的消息:有的城市都戒严了,里面的不让出外面的不让进;只要你从疫区来,或跟疑似病人接触过,不管怎么样,都一律先把你隔离起来……我和母亲的心里就更没底了。
叔终于有信了,是村长跑来跟我们说的,他说叔从外面打工回来,跟一个在北京打工的疑似病人坐的是一趟车,结果他便被除隔离了起来。如果十五天后没有情况,他便可以回来了。如果有了情况怎么办?村长没说,我们也不敢问。
知道叔被隔离后的当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我手捧着一个盒子在夏天的热浪中走着。那个盒子上蒙着块黑布。好奇心驱使,我揭开了那块布,发现那是个骨灰盒,盒子上镶着叔的像。我惊叫一声,骨灰盒从我手里脱落,同时我也醒了。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一边擦着汗,一边喘着粗气。这时我想起了叔在时的种种好处,由于他没白没黑的苦干,才有了家里的富裕。又想到如果他真的死了,家里的几亩棉花谁来照管……越想越多,我睡不着了,索性就出来透透气。
走出屋门,见厦房下的台阶上枯坐着一个人,是母亲。显然母亲这一夜没睡。我走过去,挨着母亲坐下。我们很长时间都没言语,后来母亲才说:“你叔这辈子不易呀,他自打进我们家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他全是为了咱娘俩呀……”我没说话,但我的眼睛却湿润了。
以后各家各户都忙着种棉花。我便成了整劳力。我到十几米外的沟里担水,我拉着耧倔强地在地里走着……每当我累了在地头歇息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他——叔、继父、爸。他从来没叫我干过重活,就是我干活累了,在地头玩,他也从来未责怪过我半句。
十五天在苦熬苦盼中终于过去了。十五天后,村长来我家,说上面来了通知,叔的隔离期已过,没有任何病发现象,今天就可以回来了!我们娘俩都很高兴。母亲买来好东西,要等叔来了犒劳他,给他压压惊。我却执意要到汽车站去接他。
我们见叔从汽车里出来,还是穿着走时的那身衣服。他见到我们,脸上显得有些意外,很快就又笑得灿烂了。
在回去的路上,叔对我们说:“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和北京打工的疑似病人坐一趟车,比那个疑似病人晚了一趟。当我知道那趟车里曾有过疑似病人时,我就撒谎说跟那个人接触过,就留了下来。我是怕……怕万一车上有点‘非典’病菌,让我沾上了,带回家,那不是对不住你娘俩。”
我说:“汽车每趟都要经过严格消毒的,不带一点细菌。看来你是白蹲了半个月了。”
叔说:“白蹲一个月也值,没病更好,我是想,如果万一……呢。”
我的心里暖烘烘的,我感到了亲人的温暖。一个声音从我的心里冲到我的喉头,我再也憋不住了,对他叫了一声:“爸——”无疑这一声对他太突然了,他张着嘴半天没出声,是母亲用胳膊捣了他一下,他才应了一声。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叫他爸了,这都是“非典”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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