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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洪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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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坐着轮椅赚钱
2008/7/26 19:47:34 发表| 已被阅读过 279 次| 评论1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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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洪霞
从小学到初中，我和洪霞都是同班同学。我对洪霞的第一印象就是她爱笑。她笑的声音特别响亮，格格的，不管在什么场合她总是这样。从小学到初中，老师在黑板上写着字，只要听到身后有笑声，头也不回地就说：“洪霞，你笑什么？”洪霞就会闭上嘴巴，涨红着脸低下头去。我跟同学们一提起洪霞，他们都说她爱笑。
到了高中，我和洪霞虽然还在同一所学校，但不是一个班了。那时候她已经是一个很成熟的大姑娘了，但她的笑声还是那么响亮，格格的。只是有一次，她有几个月没有笑声了，并且见了人也总是冷着脸子。那是那天晚上发生了那件事之后的事了。
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并没在场，学校里也很少有人看见，只是那件事在学校里引起轰动后我才知道的。
那是在学校里刚遭过盗不久，校门卫提高的警惕，每晚都要在院子里转两遭。这次当他转到操场时，听到操场边的树林里有沙沙声，并且还有女人格格的笑声。门卫就打亮了手电筒，朝里面喊：“谁，出来！”洪霞就从里面出来了。门卫对洪霞说：“你们两个人在里面干什么？”洪霞说：“我晚上爱出来到这里来散散步——是我一个！”门卫说：“谁说的，一个人笑什么？这不是你们俩吗？”洪霞回头一看，果然还有个男生站在她身后，怯怯地低着头。洪霞忙向门卫解释：“确实是我一个，他不知啥时候来的。”门卫说：“得了，得了，你们俩就你们俩吧。你们现在还是念书的年龄，晚上到小树林里来……这个问题很严重呀，得交到校长那里处理。”到校长那里，洪霞还是不停地解释是她一个人。校长总是不信，但最后还是把她放了。此后，洪霞的笑声就有所收敛了。以后，洪霞高考落榜，从此我们就断了联系。
几年后的一个同学聚会上，我突然想起了洪霞，就向同学们打听。一个同学说我知道。我问她现在在哪里。他又说：“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她几年前的事。”他就对我说了。
洪霞高中毕业后就到一家厂里工作。她有文凭，字写得又不错，被厂长看中了，叫她做他的女秘书。
就在那一年夏天，天气极热，偏巧又停电了，厂长在办公室里用手直擦汗。他的手指刚按过手印，还有印泥留在上面，这么一抹，腮上就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红痕。洪霞恰巧就在这时候推门而入，见到厂长的脸就放声笑了起来，笑得那个响亮，格格的。这时候财会科的会计来报账，见到厂长的脸又看了看洪霞，就如见了鬼一般地跑了。洪霞还是在那里笑。笑着笑着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笑容渐渐消失，僵在了脸上。
厂里人都在传说：厂长脸上的那块红痕，形状就如女人的唇……几天后，厂长的女人找来了，见到洪霞撕住就打。洪霞在厂里呆不下去了，就悄然离开了厂子。
我说：“那个厂长就没站出来为洪霞辩解一下。”同学说：“辩解啥，像这种事越辩解越糟。要是厂长出来替洪霞说话了。厂长和洪霞的那种关系就更弄假成真了吗？”我不言语了。
又是几年过去了，我大学毕业后在一个公司当推销员。有一次我出差到另一个城市。住进旅馆后的第二天早晨，我到旅馆附近的一个小吃部进餐。小吃部里的老板娘脸子很冷，话也不多。我匆匆吃过一碗面后，在付钱的时候多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就是我的同学洪霞。我一和她说话，她认出了我这个小学到初中的同学。她嘴角向上吊了吊，想笑，但最终没笑出来——她已经不会笑了。
从小吃部里出来，我又回头多看了她一眼，心里在想：是谁扼杀了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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