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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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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徐宝天
2008/8/3 16:26:35 发表| 已被阅读过 747 次| 评论11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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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农历七月初三,也是我姐姐的生日。
我靠在沙发上,仰望房顶上的莲花吊灯又开始了我的回忆。
“冬冬,你怎么呢?”妈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我闭了一下眼睛,“我脑筋疼,妈妈,别打搅我。”
“脑筋还会疼?”妈嗔了我一眼,笑着问道。
“妈可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她又重复着讲过无数遍的长篇唠叨“……快去睡吧,听话,不早点睡,会把身体搞垮的!”
不,此时此刻,才真正是我的时刻,在每年的这一天夜晚,我都会静静地投入到时间的长河中,去回忆我的小时候、回忆我的姐姐。
小时候的姐姐,头发黄黄的,稀稀的,梳着两条小辫子,像两根瘦瘦的谷秸头。那时候,你十二,我七岁。我们一起去西山拾草。四周都是一排排的月牙形的庄稼地。草很深,我们拼命地割呀,搂呀!
日头偏西,晌午了,我们往家走,你给我装了一小筐,自己装了一大篓,嫌少,上面有加了两捆,用绳子绑牢。你那背草比你还高啊!
篓子把你的腰压弯了,肩压肿了。汗水把你那旧花衣服浸透了。你俯视着,走着,我几乎看不见你那黑黑但又秀气的脸。
“姐,我们歇一下吧!”我恳求着。你说再走一截儿吧,到前面的拐弯处的大石头处在歇歇,那样离家会近些的!
是的,你就这样咬着牙走过来了,一直走到今天。
姐姐,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去拾柴草么?
不管你是到山里拾柴或是挖野菜,还是去外面玩,总是带着我。不,是我死皮赖脸地跟着你,不让,我就使出我的绝招:打滚,哭鼻子。
嘿,小时候,我的鼻涕还真多,总是不自主地往下流。我用力一吸,“哧溜”一声进去了,可过一会儿,又流过了界河。别人看见便嚷:“粉条头,粉条头!”
每到这个时候,你总是瞪我一眼,喊道:“快过来!”接着从上衣袋里或是别的地方弄出半张纸来,捏住我的鼻子说道:“使劲!”然后帮我擦干净。
妈妈要下地干活,又要管一家人的吃穿,顾不上带我,所以,照看我的任务就托付给了你!虽然你只比我大几岁,我却时不时地向你撒个娇。在我看来,你和妈一样,是个大人了!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你挨打的事。妈妈让你纳鞋底,你纳得很快,半天功夫就纳完了一只。可待妈妈一看,针脚纳得不匀称,她生气了,顺手绰起苕帚没头没脑地揍了你一顿。可这时,倔强的你不哭,也不躲闪。那时我只在旁边傻呆呆地看着,也不知向妈给你求个情,现在想起来真有点对不起你!
妈妈是恨铁不成钢啊,在村里谁不夸妈妈的针线活儿好。妈是想把你教成像他一样的手巧,这样才不愧让别人说是她调教出来的闺女。
姐姐,你也打出来了,你的活儿做的又快又好了。谁个不夸!可如今很少做了,因为可以用缝纫机,可以买成品呀!
姐姐,你文化不高,只上过两年半的学。那两年还是为了照顾我才一起上的。你那么聪明,那么勤奋,我敢断定,若是让你一只念下去,现在你一定会有所成就的。妈什么地方都好,就是在这上面太重男轻女了!
唉,自从你结婚成家后,姐夫一直在工厂里上班,你一个人在家里又带孩子又种地,还捎带着养鸡喂猪。每一次我到你家,见你那么忙,要去田里给你帮忙,可你总是拦着说:“不用了,那点活儿,我自己侍弄得过来!”可你见老了,脸那么瘦,手那么粗糙,穿着也不太讲究。我寻不着你青春的影子,你才四十多岁啊!
可是,你总是微笑着,好似没有一点儿忧愁事。每次当我看到你家仓房里有那么多存粮,看到圈中的猪肥鸡壮,真不相信,这都是你那双女人的手弄出来的。
姐姐,你还是那么争强好胜!是的,你的确是朴实无华的,但朴实无华中又体现着你的伟大!
(感谢朋友阿东提供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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