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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绿桃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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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云在青天
2009/4/17 7:38:11 发表| 已被阅读过 217 次| 评论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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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老爸来信了
雪飞雁归,花开叶黄,柳可到鹧鸪湾已近一年了。
今天老爸来信了。
柳可的老爸叫柳绍洲,是M县人民医院的医生,五八年反右运动前期被打成右派,后期又甄别了。柳可在学校是高才生,就因为有个“甄别右派”老爸,才被分配到山区“向贫下中农学习”的。柳可离家的头天晚上,爷俩谈了一宿,柳可娘还偷偷地塞给了柳可三块银圆。
信纸在柳可的手中嗦嗦地抖动着,他仰着头,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上牙紧紧地咬着下唇,强忍着,喉结在一上一下地抖动,他放下信纸,一头扎进了床上的被子里呜呜地哭了起来,整个身躯在床板上颤动着,久久不能平静。他想家了,想爸爸,想妈妈,想园中的老枣树,想家中的大黄狗,对于孤苦伶仃只身在外的柳可,亲情、关爱犹如春日的雨、夏季的风、秋时的黄花、冬天的暖日,可是在这异乡他处,又有谁赐予他关爱与亲情?
老爸的信文寥寥数语,简单的很:
吾儿如面:
得悉评为先进医务工作者,甚慰,尔当牢记领导教诲,戒骄戒躁,加倍努力。
田老先生乃你大伯师弟,尔之前辈,当尽心侍奉。
父字
月 日
年中总结会上,公社卫生院院长表扬了柳可。当然,表扬之后,“但是”是不可缺少的,“但是,你们要清醒地认识到成绩只能代表过去,而不能代表未来,今后,要进一步向白求恩同志学习,向老先进、向老同志学习,发扬救死扶伤的革命人道主义的精神,为山区的医疗卫生事业做出更大的贡献。”
行医中,柳可经常听到老乡们提起田老先生,说他人好,没架子,医术高,大有怀念之情。柳可心想有时间去拜望拜望这位老前辈。
一天,柳可去公社办事,回来时买了二斤桃酥去西峪看望田老。一进门,自我介绍说:“老人家,晚辈叫柳可。”田老说:“请坐,请坐,听说了,听说了。”
寒暄了几句后,田老问:“柳医生,你籍贯是哪里?”
柳可回答说:“我是M县人,家住M老县城H镇。”
“H镇有一位中医泰斗柳效庸,不知你是否认识?”
“他是晚辈的祖父。”
“他有三个儿子——”
“柳绍章、柳绍华、柳绍洲。”
“对。”
“大伯柳绍章已过世,二伯柳绍华在M县建委工作,我的父亲在M县人民医院上班。”
“说起来,你祖父是我的前辈;你大伯,我们是师兄弟,同拜在一个师傅门下;你父亲不太熟悉。这么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故交了。”
二人一见如故,真诚相见,又有共同语言,一来二去,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忘年交。
半月后,柳可顺路去看望田老,见田老病情甚有好转,气色好多了,只是手脚还未见恢复,行动依然不太方便,问道:“田老,我见您病情大有好转,不知您用的是什么药?”
田老说:“我用的是自制的丹药,叫《祛风通络丹》。”
“它对手脚效果不大?”
“手脚要好,看来还得靠针灸了。”田老叹了一口气说, “咳,俗话说得好,医不医己,我纵然知道应该怎么办,却手拿不得针,医不了自己的病,可悲呀!”老先生有些伤感了。
柳可试探着说:“我在家曾跟家父习过针灸,不知能否在您的指导下试一试?”
“好啊。”
于是,田老把治疗中风针灸的穴位、手法,一一做了说明。并且,指导着柳可给自己针灸治疗。经过三个月的治疗,田老的病情基本痊愈了,手能拿,脚能跳,行动方便多了。柳可和田老二人的感情愈来愈深了。
柳可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将信叠好装入信封放进抽屉,随即拿出日记本,沉思一会儿,写下了毛主席词一阙: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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