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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绿桃红(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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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云在青天
2009/4/23 6:37:31 发表| 已被阅读过 172 次| 评论3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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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天上掉下个宝姐姐
过了春分是清明，麦苗儿离地挺起了身，各种野草也长了起来。生产队安排妇女们、半劳力麦田划锄，除草护苗。
柳可出了村，远远望去有七八个妇女在地里干活，他认识的有二丫、五妮儿、妇女队长桂花嫂，还有穿着靠白夹袄梳着大辫子的桃子。
干活的妇女们也远远看到出村的柳可，一边干活一边说起了闲话。
妇女队长桂花嫂说：“柳医生看起来文文静静的，遇事还真果断，那天要不是他处理得及时，桃子妹妹还不知道要遭多大罪呢。”
五妮儿说：“桃子姐，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其实，桃子早就想谢人家，可怎么谢呢？
二丫开玩笑地说：“桃子姐，柳医生抱着你嘴对嘴地吹气，挺幸福吧？”
桃子唰地一下红了脸，说：“你再胡咧咧，我就撕了你的嘴。”
二丫装作害怕的样子，举着双手，说：“桃子姐饶命，我再也不说了。”逗得大伙儿笑了起来。
柳可回来的时候路过地头，学着卫霞和大伙打招呼：“忙着啦，草多吗？”
二丫接过话去，说：“可多啦，有麦狼毫、羊蹄子、荠荠菜、苦菜子，还有蓬蓬菜。”
柳可问：“蓬蓬菜好吃吗？”
二丫说：“好吃，蓬蓬菜包荚荚，一咬一撅耷。”
五妮儿打了二丫一巴掌，说：“不害臊。”
二丫知道自己说溜了嘴，做个鬼脸躲到桂花嫂的身后。
“柳医生，这点儿荠荠菜你拿回去吧。”桃花说着把用头巾包着的野菜递了过去。
柳可忙说：“不用、不用。”
大伙儿七嘴八舌地说：“拿着吧，拿着吧。”
五妮儿说：“这是桃子姐的一点心意。”
二丫说：“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
盛情难却，柳可只好收下了。
回到卫生所，卫霞问：“拿的什么？”柳可说：“毛翠花给的荠荠菜。”
卫霞打开头巾，说：“真嫩呀，都摘好了，中午包荠荠菜饺子吃。”
柳可问：“卫姐，蓬蓬菜包荚荚，一咬一撅耷是啥意思？”
卫霞笑了笑，诡秘地说：“你娶了媳妇就知道了。”
这天下午，桃子来拿头巾，柳可望着离去的背影和那晃来晃去的黝黑乌亮的大辫子痴呆呆地站着。
卫霞说：“走远了，别看了，看到眼里拨不出来了。”
十几天过后，吃过中饭，柳可到下崖出诊，忙完了，天色已见黑。山里人厚道实在，非留他吃饭不可。柳可千推脱万推脱也没推辞下，只好吃了晚饭才匆匆忙忙地往回赶。下崖到黑峪说是三里路，可是七上八下的，又得从黑峪水库转，比十里公路还难走。
在鹧鸪湾到黑峪、下崖的途中有一个风雨亭，原名清风亭。起始亭子并不在路旁，而是在路北的庵子岭上，后来修公路劈岭而过，亭子便落到了路旁。
柳可过了黑峪，来到盘山公路上，朦胧胧远远望到庵子岭上的清风亭，心想，到亭子里歇歇脚喘口气再走。柳可刚到亭子旁，只见从亭子里闪出一个人来。柳可吓了一跳，喊了一声“谁？”
“我。”一个姑娘的声音。
柳可近前一看，说：“是翠花同志，你在等人？”
“等你。”
“等我，有事？”
桃子从衣襟下掏出了一双新土布袜子，说，“我给你做了一双袜子，你要不嫌弃就拿着吧。”
月牙儿悄悄地爬上了山头，青粼粼的月光照在山头上，照在亭子上，照在桃子的笑眯眯的俊俏的脸上，照在柳可手中的布袜子上。毛茸茸的布袜子拿在手上就觉得暖烘烘的，借着月光再一看袜底，绣着绿草、红花、花蝴蝶，柳可说：“这么漂亮，怎敢穿？”
“你穿吧，旧了，我再给你做。”桃子笑眯眯的，腮上跳出了两个小酒窝，只看得柳可心尖儿一个劲地扑扑地跳。
“谢谢你，翠花同志。谢谢你，我走了，谢谢你。”柳可有点语无伦次了，话虽这么说可是脚却没有动。
桃子说：“再坐坐吧。”柳可神使鬼差地挨着桃子坐了下来。
桃子两手玩着胸前的大辫子，身体散发着一阵阵清馨的肤香、发香。一种平生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涌上了柳可的心头，他心跳快了，呼吸急促了，手心也出汗了。
桃子悄悄地问：“柳医生，今年你多大了?”
“虚岁二十一，属大龙的。”
“几月的生日？” 桃子轻轻地说。
“十一月初七。”
“我也属大龙，五月二十的生日。比你大。”桃子温柔地问道，“以后，你叫我姐姐，桃子姐。我也不叫你柳医生，叫你弟弟，行吗？”
“行，翠花——桃子姐。”柳可说话有点结巴了。
柳可晕晕糊糊地回到了卫生所，刚进门，就听卫霞喊道，“回来了，锅里给你留着饭呢。”
“我吃过了。”
柳可人回来了，魂却丢了，翻来覆去，一宿没睡着觉，桃子那带着酒窝的笑咪咪的脸一个劲地在眼前晃，直到凌晨四点才迷糊着。
这天的日记写的是：“天上掉下个宝姐姐”。
自这以后，桃子姐竟成了柳可的情感寄托。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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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吹个泡泡做个梦(wyong178@126.com)来自: At:2009/9/6 10:05:21 |
| 主题： 怎一个好字了得 |
| 这语言，那叫干脆，质朴；这人物，那叫繁杂纷呈；这情节，那叫牵人心弦；这期盼，那叫望穿秋水！小桥上，难得一见的好小说，I服了YOU：那么多的活鲜鲜的乡村俚语，那么多的医用用语，那么真实的60年代的生活再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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