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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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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雨
2010/9/25 18:26:23 发表| 已被阅读过 309 次| 评论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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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越来越说不清为什么，过往的岁月越来越多的越来越清晰的 在每一个辗转失眠的夜里，跳跃舞动， 欲罢不能。这或许就是回忆了？
昨夜仍是思绪翻滚的一夜，蜷在暖暖的被里，闭着眼睛，那个梳着娃娃头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的孩子，又从心底里迷茫的站出来，站在一个虚空的角落里：“哥哥，我冷，我脚冷.……"
那个冬天，那个刚下了一场大雪的冬天里的一天，哥哥领着我到六里外的小镇赶集。几岁了？不记得了。赶集做什么？忘了。只记得回来时的那条大沟。中间是条斜冲下来的路，两旁高高的陡壁，挂着皑皑的雪，耸立在那里。雪好厚，路上，漫野里，只有哥哥牵着我，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在那个静静的雪野里，只有咯吱咯吱的踩雪的声音。只记得说：哥，脚冷……哥哥蹲了下来，解开他的棉袄，把我抱在他的膝上，把我的两只小脚丫放到他的怀里取暖。时至今日，依然记得冰凉的脚乍一碰到哥哥暖和的胸膛时的灼热的感觉，依然记得哥哥的胸膛乍一碰到我冰冷的小脚丫时条件反射的猛地收缩。
当岁月把哥哥和我一步步带离了童年，远离了曾经稚嫩却无需任何掩饰的儿时的亲情，当流年一点点侵蚀了颜面，苍凉了曾那么好那么美的的心境。回忆，又那么清晰的一步步带我走回到儿时的记忆里。在这往往复复的时光的路上，在这个现实和回忆交织的夜里，蜷在暖暖的被窝里，泪流绵绵：哥，哥……
那个有着一双大大眼睛的小女孩，瞪着我，怜惜的看我一遍遍地喊着：哥，哥，我冷，哥…… ……无人应答。
二
小时候，哥哥和我是最亲的。姊妹四个，哥哥老二，我老幺。
夏天的中午，大人都午睡，家里静悄悄的。午后的小树林里知了拖长了嗓子使劲地喊着：知了知了……哥哥给我使个眼色，我便喜滋滋的跟着他跑出去。哥手里拿着长长的竹竿，嘴里嚼着面筋，”走，我带你粘知了去。”“哥哥，我也要粘。“嗯，等会。我弄好了就给你，哈。”哥，总是那么宠我，让着我。屁颠屁颠的跟着哥，“ 咦，二姐呢？”这个疑问只在脑子里闪了闪，就只剩下和哥哥仰着脖子粘知了了。
便是到现在，我也想不起和我差不多大的二姐，哥哥是否也喊过她呢？
从姥姥家小住几天回来，哥哥走到面前，悄悄递到我手里东西。什么呢可是？竟是两块水果糖，糖纸已皱得不得了了，哥哥也不知要忍受多大的诱惑，才一直给我留着。当时或者不懂得，可却也不是完全不懂得，要不，我怎会记得那皱皱的糖纸呢。糖块，在现在对孩子来说，简直已成了太不值得一提的零食，而小时候，呵，那糖可有多甜多好吃啊！
只是，便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哥哥，可也给二姐留过糖块吃没有呢？
三
在我家的南墙后，有一条长长的过阴，里面因为不大走人，布满了落叶枯枝。一天，哥哥接了一大桶水，让我和他抬到那里。哥把木棍伸给我长长的一大块，他攥着小小的一截，：“哥，我们去干啥？”哥有点吃力地喘着气说：别吵，等会你就知道了。“嗯。”我快乐的答应着。对哥的话，何曾有过半点的犹疑呢？
和哥歪歪扭扭地把水抬到里面，哥指挥着我在一个老鼠洞那儿停下。啊，我兴奋的要叫起来，哥要和我灌大老鼠呢！看着哥一瓢一瓢的把水灌到那个比我的小拳头还大的洞里，想喊又不敢，哥给我使眼色了，让我静悄的。屏住呼吸，瞪着眼睛盯着那个大洞。哥后来把一桶水全哗的一下都倒进去，，洞口咕嘟了几下，突然，一个水淋淋的大老鼠一下子钻了出来，哥哥抿着嘴，赶紧用脚去踩，去跺。我只是吓得大叫，都不知和哥哥去帮忙了。结果，那个老鼠先是有点慌，后来还是跑掉了。
那条长长的过道，如今早已没了，每次回家陪母亲在南墙角的厨房里烧火说话时，眼光掠过大约那个老鼠洞的地方，还是会有丝丝缕缕的触动。
从童年的记忆里， 流淌出欢快轻盈的笑声。清脆，稚嫩的童音软软的粘人的喊着：
“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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