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片流动的云,从美丽的黄海之滨飘落到这座小城,带着几份壮志,几份豪情。小城很小,站在城的西边能看到东边。但小城挺可爱,挺秀气,像年方二八的少女那样楚楚可人。小城最令人着迷的地方便是小城的水,这里的水来的奇,来的幽,来的妙,真有点“家家泉水,户户垂杨”的味道。若郦道元至此,恐怕也叹为观止了。这里的水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甜。若你喝了用这甘美的泉水酿的老酒更是芬芳齿颊,飘飘欲仙了。于是偶有雅兴,便自酌一盅,慢慢品来,或把酒临亭,静赏红荷清波,或皓月当空,邀寄思旅之苦。有时恰逢周末,便“躲进小屋成一统”独自品味那些子曰诗云,生活虽平淡倒也很惬意,可时间久了总觉得少点什么尤其是百无聊赖之际,总觉得有一份莫名其妙的期盼。有时愣愣的看着小屋的门发呆,希望这小屋的门会轻轻的响起轻柔的敲门声,或屋门静静的敞开,来一个令你意想不到的惊喜!尽管明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我依然在静静的期盼等待着…
有时月光也许来慰藉我这份孤寂的心,在三五之夜,会悄悄的溜进我的房间,没有任何生息,是清风风悄悄的推开我的小屋门,可惜没有敲门,我全然不知,月光轻轻的吻了我的脸,我的唇,然后又悄悄的走了。当我醒来时,面对的依然是那扇被关的严严屋门,也许是传达室的老大爷帮我关上的。也许…
闲来无事偶尔唱唱歌,练练字,庭院很少有人来光顾,连小鸟也嫌冷清,伴我的唯有两棵和我同伴孤寂的树,一棵是i杨树,另一棵还是杨树。夏天,她陪我乘凉,用她深情的绿引来成群的小鸟解除我的哀愁。秋天,用她那片片的落叶,打破了庭院死一般的沉寂,来慰藉我那可孤寂的心。
有时突然听到轻柔的敲门声,你听—“邦、邦、邦…”声音是那样的轻,那样的柔,似乎害怕惊醒我的美梦,又好像带着几分羞怯,我似乎听到轻衣罗裙随风起舞的流动声,似乎闻到气如幽兰的醇醇体香。是谁呢?我一阵惊喜,猜猜看,是谁呢?我在用颤抖的声音问自己,强压住咚咚的心跳,眼睛紧盯着那扇千疮百孔的屋门,是谁在我最孤寂的时候给我一点安慰,是谁在我小屋最黑暗的时候给我一份亮色?是谁?我急切的问自己是她?不可能。他?也不可能。我不敢往下想,然而我还是否定了自己,因为她(他)们都是在我最需要她(他)们的时候悄然离我而去的,那怎么可能呢?那又是谁?我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她一定是一个温柔可亲,能与我同甘共苦的女孩,不,不可能是她!外面一定没人,那只不过是一种幻觉。我一边肯定着自己的想法,同时又拼命的否定着自己。我依然紧盯着那扇小门没动,那敲门声仍然在不紧不慢的敲着“邦、邦、邦…”
造访者是谁呢?门终于轻轻地推开,进来的是一缕清风和几片飞舞的落叶。落叶在小屋内飘零了许久,最后停留在我那打开的日记本上,窗外依然是沉寂如水,唯有一片蓝天和那两棵孤寂的树,只是树上的黄叶又少了几片,于是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双手捧起这位不速之客,端详良久,然后将我的思绪和那片落叶一起锁进我的日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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