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搜索 | 谷歌搜索 
首页 | 小说 | 随笔 | 散文 | 诗歌 | 推荐 | 文集 | 留言板
 您的位置>>小桥·流水·人家>>小说>>那些破事 麻花辫儿02
那些破事 麻花辫儿02
文 / 了断 2011/9/2 22:39:30 发表| 已被阅读过 230 次| 评论0
  七月份,我们住的房子要拆迁,也是天气太热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实在受不了。张老板就找人在矿山盖了几排活动板房。刚好在矿山下几栋大楼也破土动工,老板借机活动了一下顺便把自来水也安装了。一些事情凑得很巧,谁都无法预料。这个月里金玲的父亲在老家的采石场不慎砸断了右腿,本来她母亲就是腿脚先天性残疾。这下好了老两口比翼双飞的实在沉痛至极。金玲得信后回家了,张老板就叫她的妹妹来食堂做饭。那几天里我感到空虚无奈,想必金玲不会来了,那麻花辫儿不会摇曳了,那黄色的蝴蝶会不会也飞不来了。 
     几天后我们浩浩荡荡的搬进了板房,我们挑了最近的大门口处。有间板房大伙的都抢疯了,因为它的窗户刚好面对山下水库,不管风景的事儿。那里每天都有男男女女去游泳的,观察的角度足以让每个人想入非非。要不是思念麻花辫儿,搞得我心智凌乱。恐怕我也早已强占鳌头,争它一席之地。最后在大门口最边上的一间栖居下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冯叔的腰椎病犯了,井口的绞车自然开不了了。老宋想从大伙里找个岁数大一点的来干。可是苦口婆心劝了大半天,也没人接下这差事。都嫌工资太少,不肯干。时下正是采矿石创新高的大好机会,当地拆迁搞的人员紧张。没办法就回老家又把金玲喊了回来。 
      金玲有个弟弟初中放暑假,刚好在家照顾父亲。反正比烧饭混的多,父亲不能干了,家里又缺钱她就随老宋回来了。 金玲的回来让我欣喜,远比张老板的铜臭之喜来的痛快和纯粹一些。搬上矿山来住,反倒有更多的时间接触。她 很聪明不消半小时就能熟练开动绞车,但是经常被猝然响起的信号铃声惊显出另一种柔弱的美。我已经和同学涛等几人一起单班并肩作战在条件最好的作业面。为了老宋的颜面,我们拼命的干,带动了其他五个班组。老宋也不再苦苦守候在工作面上,可以得意洋洋地窜梭在各个巷道,班组发号施令。干上了他蓄谋已久的工头要职。张老板对他更是宠爱有加,井下的生产大任全权托付与他。 
      老板是日进斗金,做事大刀阔斧。老宋在大好形势下也紧锣密鼓的悄悄施展他下一步计划。在一次和我们几个班组长的酒会上他将他的产量计划公布于众。其实这已经是个过场,事先早已得到张老板的赞许。各班产量任务最少日产40车,每超一车就在原价上再加一块钱。这样大家伙可以多劳多得。其他人鼓掌叫好,我默默的并没有感到多大欣慰。我知道老宋已经做足了文章,从中得了提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各班组干的如火如荼,争前恐后。 我的工作相对还轻松一点,主要就是爆破备下料石。然后在井下平台开绞车,我们每个班组的工作面上都有一部绞车。闲暇再去面上跟大家一块装车。各个班组都争分夺秒抢着斜井下来的主绞车的大绳。缘于老宋的珍爱,我们在主绳最近的地方。近水楼台先得月,临后的班组叫嚣的再疯狂也无济于事。 
     主绞车的信号线,都是与井下所有班组的挂车发信号的线路串联在一起。因此我们加塞儿,他们都会知道。为了争抢车皮不知吵了多少次,老宋也没办法化解,都是定任务分班组衍生的弊病。在井下吵架不算结怨仇,下班一块吃饭喝酒时,都会忘得一干二净,这就是苦力的仗义之举。 
     整天热火朝天的干着,忙乱中不免丢弃一些想念麻花辫的时间。每次放完炮躲炮烟的空,我都会仰望200几米的井口。像一轮弯弯的玄月,麻花辫儿就在里面,犹如嫦娥镶在广寒宫殿里。每当提走一辆矿车,我都会用粉笔画上两个眼睛,我相信她会看到,并且体会到我的存在。每当放下来一辆车皮,我都幻想着能捎下别的话语,哪怕是一个简单的图案。就像在渣滓洞集中营里的英勇先烈们,发着共勉共励暗语。后来在上面轮流倒料的好事者猥亵的画出不堪入目的图像时,我的多情与英明被彻底的涂鸦。现在想起来可恨又可笑。 
     劳累之余,我又想起别的办法。通过发点铃信号,上 下 停 简单的几声铃让我发挥的淋漓尽致,技巧别人无法效仿。我全部把它分成四四拍,或许是彼此的感应。每次她回复的铃声暗暗的和我吻合,并且完全区分于别人的铃声。当十几次的叫应出现奇迹时,我兴奋的跳个不停。每当用手指掀响清脆的铃声时,随着电流一股暖暖的情意迅速的升腾。我仿佛感到她那双芊芊玉指在我的心头滑过。这是一种美妙的音乐,超出了灵魂,逾越了激情。 
         到底井下作业的活儿是危险,在不经意间就会受到伤害。像往常一样我刚刚发完信号,刚从那种美妙的感应里回过神来。临近巷道一个班组的炮声搅乱了我的思绪,咚,咚的巨响回荡在洞穴里。突然,飞迸的碎石击中了电铃线。两条线交织在一起,一声长长的 停 车  的信号骤然响起。刚刚提上去十几米的满载料石的矿车,在麻花辫猛然刹车的惯性下,车头翘了起来。料石顺势滚落下来。就像穷凶恶极的守城喽啰投下了滚木擂石,疯狂的满洞里飞奔而下。我躲闪不及,有几块料石横冲直撞,砸在我的脚上。有几块小的蹦起来弹到额头上,我应声栽倒。涛他们几个人听到动静飞奔着跑了出来。 
      在一阵阵惊呼下。我慢慢的起身活动了一下。只是脚背疼得厉害,不一会便肿的跟馒头差不多了。见此情形我是干不了了,涛准备把我背上去。组里的老李说还是用矿车吧,那么陡的斜井咋上去,弄不好在摔了咋办。他们几个把车子扶正,就把我抬了进去。发了信号,钢丝绳慢慢的拉直,贴着地面缓缓地长了上去。 
      到了井口停稳矿车后,麻花辫儿见我满头血迹,吓得哭叫出来。咋了咋了?她大声的叫着,这是她最大的叫声了!从来都没有大声说过一句话的她,破例的为我吼叫着。我说没事啊,就是砸了脚,不碍事的。之后我被张虎拉料的汽车送进医院,拍了片果真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肌肉组织受损,额头也是点皮肉之痛。
***************************************************************

还没有评论

页数:
************************************************************************************
请登陆后发表评论,注册 登陆
***************************************************************
章丘小桥原创文学网 版权所有
Copyright ©2003 wenxue.zqbtv.com All rights Reserved 鲁ICP备05000044号 鲁公网安备 3701810200024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