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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谜样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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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葑凌渡
2011/12/31 12:16:09 发表| 已被阅读过 278 次| 评论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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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是七月了。
下了一夜的雨。雨敲打着树叶，很沉闷，油绿的叶片中奔跑着浓浓的诗意。路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繁忙的小镇就在这雨中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这个盛夏，始终被阴霾不断的潮湿浸泡着，还弥漫着郁闷与躁热。我也一样，六神无主般游荡在这个夏日的午后。我要去找吕小楼，我知道这样的天气他也一样闲得蛋疼；他那间十几平方米的斗室里很少有新鲜的空气，除了烟味、脚臭味和分不清楚散发自谁的身体的体味，其他的就是时有时无的精液味道了。和吕小楼东拉西扯，谈天说地，有时也包括他的女友赵慧一起参与进来，或者其他一些我不认识的男男女女。
我在那个初夏刚找了个还算顺心的工作，由于社会交往少，除了吕小楼之外没几个交心的朋友。吕小楼不一样，三教九流污七八糟的人他都结识，就说他的女友赵慧，我只知道在不是他女友之前也有一段很狂放的传奇故事。
吕小楼酒后一般相当威猛，这也许是潜藏在一个男人股子里的野兽力量的一种张显方式。是夏，近午夜之时，空气燠热，吕小楼和道上的几个朋友从一家大排档醉醺醺蹒跚着出来，在大街上各自散了。他搭上一辆出租车，正欲进车之计，突然听到有人在大喊“救命！”，开始，吕小楼以为听错了，可一句紧一句的呼声分明告诉他有事情发生。于是，他就回转头朝着事发地走去。身后，司机喊到：“哥们儿，别找那个麻烦！你不还醉着那？”可他全没听到，竟直走去。在一个二层酒楼拐角的地方，一个臃肿肥硕的中年男人正在对一个女孩施暴，连衣裙早已被那个男人撕扯得几乎全无，内裤也已经被男人粗糙的手退到了双膝，并且用一只手死死抓住不肯放开的意思。而中年男人身下的那个女孩仍然在奋力挣扎不怠，边呼喊着。吕小楼虽有几分醉意，但腿脚方面的身手还是蛮厉害的。他顺手从路边积水里捞起一块方砖，拎在手里，朝向那个中年男人背后走过去，狠狠的一砖拍在那个男人的脑袋上，中年男人应声即倒。吕小楼扶起被欺侮的女孩以极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当时，午夜的街头正旋转着雨后的阵阵潮湿的风，空气里还在汩汩的犯凉。
那个女孩就是吕小楼后来的女友赵慧。
在吕小楼那里，就是我们现在所坐的地方，赵慧抖颤着双手捧喝着吕小楼递给他的温热咖啡，心情忐忑不安。
也就在那个惊魂夜，赵慧留了下来，一直到现在，顺理成章的成了吕小楼的女友。
我与吕小楼也时不时聊起这件风流往事，羡慕他好运气竟然在街上捡了赵慧如此水灵的妞。也许赵慧不喜欢我用捡这个字，每当这么夸吕小楼，只要赵慧在场我总是被奚落的无地自容。
有本事自己也捡一个给我们俩炫耀炫耀啊。赵慧如此取悦于我的说。
我知道，我没那能耐，只有贫贫嘴还勉强过关。
在吕小楼那里，女人构成了我们谈话内容的大部分或者焦点，迫切了解女人的心态一览无余，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前提条件做好才可以追女孩啊。谁让我没有女孩可以浪费一下感情呢？也许是对她们知识的缺乏才导致了我现在这样窘迫的局面，而遇到吕小楼这样的情场高手，不恶补恶补才怪呢！也许这其中的确存在着潜移默化的玄机，只有好好学习才能争取天天向上了。空间的燠热到是其次，我们畅所欲言，酷暑何惧。吕小楼大我将近十岁，对付女人的伎俩和手段可谓层出不穷花样翻新，久而久之让我对他产生了神秘莫测之感。这一切极其丰富的满足了我在那个青春冲动时期的极度的好奇心理，也就在那段日子里，我策划或者浅尝则止与女人的初次情感演绎，并开始在彷徨中寻寻觅觅着。于是，谈论内容中关于女人、私生活且能让人纵情不羁展开想象的风流韵事，犹如蝴蝶多彩变异的翅膀，煽情的振动着我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压抑且不敢高声传诵的口才江流；我们情不自禁，仿佛振动着诱惑的羽翼，撩拨着在我内心的那股如初春的冷雪动物般的情愫在冰凌下蠢蠢欲动。
赵慧的年龄对我来讲一直是个不解的谜，我也无心查问。她和吕小楼早该结婚生子却迟迟不见动静，首先应该是赵慧不想陷入家庭围城的束缚，繁琐、失去自由，这也许是她早在观念中根深蒂固的看法；而吕小楼更多的是不想承担一些额外的负累，同居生活，挺好。
郁热的空气再次袭击七月，一天，我的脑袋粘稠的灌了水，荡漾着懒惰的冲动。上午睡了很久，也不知道是几点醒来的，总之醒来的感觉越加乏力、困顿。去卫生间洗了洗脸，再换了件干净的上衣，走出了家门。大街上的光芒好象折射在了洁白的雪上一样，和直接照射下来没什么区别。为躲避这种光的污染，我抄到路对面有梧桐树林荫的一侧，无力的走。要去什么地方？其实我也没有目的，只是不想单独闷在家里，确切点讲，就是不想一个人闷在我情人般温柔的床上，只要我的身体一接触到它，就整个的疲软下来，而且不间断的开始幻想、乱想。真希望是真实的一切，而醒来却一脸的雾水，情绪也潮湿了。汽车尾气氨水般的味道，刺鼻，我刚苏醒的感官有点不适应，条件反射的躲避着。
太阳依然眩目，也制造着浮躁的温度。一个茶馆里泼到路牙子上一杯剩水，差点溅到我还算崭新的皮鞋和裤腿上，很扫兴。在躲避的时候，更加倒霉的是我的脑门撞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上。在我安慰自己被撞伤的脑门的片刻，一个粉色上衣、花边牛仔的女子转瞬而过，消失在斑马线的尽头。最吸引人的还是她那圆润坚挺的小屁股，不禁让我一阵失去控制的勃起，少顷又淡化的无影无踪。乱想着，要是能和这个妞儿认识该多好啊，也让我信马由缰的欲望之舟肆意飘荡。同时我也被这暧昧的温度怂恿着向前走，不知不觉来到了吕小楼的楼下。
四周静悄悄的。我按了二楼，是赵慧开的，好象还在睡觉。进去一看，果然不错。吕小楼正从卫生间出来，大裤衩上残留的不知道是尿迹还是其他。赵慧更是诱惑，薄薄的素色睡衣下黑边蕾丝的T型内裤清晰可见，让我又是一阵的血管爆涨，跳跃不断。
怎么没上班去？吕小楼问我。
前几天我替他们了，我说。今天休息。
哦。这样。他还是一脸疲倦。
等赵慧进了卫生间，我问：怎么？小楼，上午在繁衍后代啊？都写到脸上了。
不会。小楼诧异起来。也不至于表现这么明显吧？于是他走到镜子前照了照，自己嘀咕了句：真害人。太伤我了。
我却在沙发上窃笑。我的嘴里叼着哈德门，很呛的烟味弥漫着，掩盖了之前充斥整个空间的骚味。
小楼给我放茶、倒水，卫生间里传来了撒尿的哗哗声。在我的幻想中，赵慧光滑、坚实的翘臀线条分明的呈现在了我淫秽的海洋，翻腾着，这也许是对我放荡的青春肉体一次不大不小的打击。我的情绪有了轻微的条件反射，额上升腾出了少许汗液。
也学得淫荡了？小楼窃笑了笑，不怀好意的问。
少来。我说。没有。
我从茶几上端起水，饥渴的饮了一大口。这是赵慧从卫生间里出来，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要男人老命的尤物。那身材无可挑剔，美伦美焕，让我的思维矜持不住徜徉不抑。
小楼，我去洛婷那里玩了。她说话娇滴滴的，很受用。我们商量好的，下午三点去花苑美容店去做脸。
恩。小楼答应着。他出了个主意，说是晚上我们俩一起去柳莺那里去，让我去见一个人。我问是谁他也不说。好象葫芦里掩藏着什么高深的秘方，不可言状。也罢，小楼说我不错的、信得过的至交，也相信他的为人处世。但我希望是个女孩，最好还是个美女。你要知道，孤单一个人的日子就仿佛被放在沙土里翻炒不停的生瓜子，很期待快快成熟，衍变成老妖精更好。
妖精，可以羽化成风无所不能；何况老妖精。
一直在我眼前晃动的吕小楼的小妖精就这样走，她顽皮的背影依然在我的脑子里晃悠不停。
洛婷是谁？我问。怎么没听说过。
一提到这个妞儿，小楼无端的来了兴致。
很棒的一个美女。想着都有流口水的欲望。小楼不温不火的回答，好象在追忆什么，烟雾困绕四周，演绎着他此刻的内心。
窗外又有了下雨的迹象，阴沉的冲动跃跃欲试。这个季节，简直就像一个大蒸笼，急切的要让万物发酵不可。而对于漂亮的女孩我通常更加接受眼见为实，因为谣传里搀假的成分太严重，被蒙骗的可能性也极高。但看到吕小楼十分品位的德行，我想，也许这个叫洛婷的妞儿真有把握是一盘可口的菜肴，也未尝不可。
一下午，我的思绪都无端的浮动着，一个意念的触角毫无目的的游弋着，不辩方位。这绝对和我至今仍没有谈过女朋友有很大的关系，始终保持着一种探秘的青春心态，这样的状态就是一皮沉默的困兽，随时酝酿着爆裂事件。
镇得西边是汽车站，向西北五十米处有一个转盘路，也是这个新兴小镇唯一的带有前瞻性的道路，其余的都是清一色的十字路。围绕转盘路圈起一个圆圈，直径约二十米许，中间是个植物蓊郁青翠的花坛，花坛中矗立起一杆笔直威岸的强光路灯，照耀四周。东首是紫铃路；南首是朝阳路；西首是不扬路；北首是归河路。每天凌晨，东首不远的农贸市场总是最早开始嘈杂起来，菜市交易的讨价还价的口气来自天南海北五湖四海，说着粗口的褴褛不堪尘土飞扬的贩卖蔬菜的菜贩子展开着各自的交易，司机就到隔壁的小饭馆里潦草的扒拉着饭食，填补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我从紫铃路早晨六点左右走过，很习以为常了这样繁忙的场面，在通往我上班的地方，这是必经之路。在距离转盘一百多米的地方向北一拐，是一条饮食街，路两侧充斥着看似卫生的餐馆和风味特色的小吃店铺。有的搞饮食的实在不能维持这个行当了，就把房屋租赁给别人，一改头换面却成了婚纱影楼或者美容美发连锁店。于是，慢慢各行业都鱼龙混杂在了这条街，就这样繁荣着，热闹着。
我就在其中的一家叫做爱琴海的婚纱影楼工作，早去是为了周末去外地排外景。
这个外景地是青岛。
一提到青岛，就让我联想到风景旖旎、海风袭面和穿了性感比基尼的青岛小嫫，凹凸玲珑的身段，完全交融在了无限至美至纯的景色之中，还有混合了诸多香气的花与草、透明的天空与海水。生活在这样的地方，让我少活几年都愿意，何况这样的地方很养眼，多活几载也未必。
推开影楼的门，摄影师阿瑞已经悠闲的坐在他固定的躺椅上，自在的喝着咖啡养精蓄锐着。其他的几个化妆和道具也都各忙各的，当然我也属于道具组的，所以我到了仓库，搬应该用的道具。
陈晓颖怎么没来？我的注意力放在了我一直心仪的女孩上，没想到被问及的女孩余娴娴的不悦。陈晓颖是个说话温柔、长相恬静、性格体贴的女孩，在爱琴海影楼她算不了最漂亮的，但可以说各方面是最完美的。余娴娴其实是个闲话很多又好掺合是非的多嘴长舌妇，今天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容易消化的东西，一脸的哭丧相。在吃了一脸的闭门羹的情况下，我依然按奈不住好奇，又在搬东西路过门口时问另一个女孩，她好象还没睡醒的告诉我陈晓颖的一个高中同学来了，要陪她同学去玩一天。我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继续工作。
阳光泛着暧昧的红晕即将升起来了。阿瑞喊过我，让我到后面的花店去买上几种颜色的塑料花回来，我说昨天不是都预备好了放在一个箱子里了吗？
那些都用了很久了，已经不鲜艳了。要是打在镜头上光晕会很颓废，不鲜亮。阿瑞不耐烦了，说。
在去买花的路上，我不由的想起这次旅途中缺少了陈晓颖会是多么的单调乏味。
我推开贞贞饰品店的大玻璃门，一团暧昧的香气立刻飘荡在我的周围，我的脑子有一些眩晕的快感。柜台里面是一个很时尚的类似卡通娃娃一样的女孩，嗲声嗲气的问我需要买什么东西？我说要那种线绒布料的花，片刻我从时尚女孩手里拿了几样需要的颜色的线绒布料的花，开门而去。
回到爱琴海影楼的时候，阿瑞他们已经整装待发，我把彩色花朵放到固定的道具箱里，顺便向阿瑞交代了一句。我看到阿瑞的身边正是影楼里那个最漂亮的女孩瑶瑶，具体她姓什么大家谁都不清楚，只知道她有这么一个很膻气的名字和她漂亮的也有些膻气的脸蛋。也不知道为什么？阿瑞把瑶瑶想培养成自己的情人，专属的那类。瑶瑶想把阿瑞当成一个跳板，完成自己在爱琴海影楼会计的职位，虽然目前瑶瑶已经是影楼的头号的模特，这还不能满足她想在这帮女孩中鹤立鸡群的雄心壮志。
一路的风景一路变幻中。风的味道也呈现着地域的不同。在路过寿光地区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大葱气息，大葱之乡嘛，就是这个味。在路过大王镇的时候却是不断移动的暧昧的味道，起初的大王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后来无端开放政策放松管制，娱乐业格外兴隆，也逐渐成就了今天的大王镇黄河尽头色都的称谓。维坊的风筝名扬四海，但可惜这不是阳春三月，逐日炎炎谁还有这样的雅兴去放风筝，代替它们的早已是飞翔的鸟儿和柳荫下消暑纳凉的闲人们和一些慕名而来的游客。有一段路正在维修，我们不得不绕道高密而行，高密的红色的高粱早已不在，青一色的玉米在阳光下此起彼伏，很浩荡。这也许早已不是莫言心中的高密了，就象一个人在经历多了也就要改变一样，潜移默化的改变了。
将近青岛郊区，先是纵横交错的几条悬空立交桥的公路，下面住户庭院里的风景一览无余，而展现在我们前方视线中的却是连绵不绝的山峦和郁郁葱葱的树木，还有越来越清新的空气。另外，不远处的田地也相比其他地方的更加整齐划一，分区有致。这似乎和我理想中的青岛有稍微的差距，我理想中的青岛红瓦绿树，海天山城。有十分出色的建筑群落，保存良好欧式风格的古典美，还有具有超前意识的现代建筑，更让我喜欢的就是高挑俊俏的青岛小嫚，她们始终走在齐鲁大地流行的最前沿，是一个地域的时尚标榜。也许在大多数的齐鲁男儿的心中，这里的小嫚和浪漫的海滩、栈桥、数只不尽的旖旎风景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纵情的仙景。这个七月，我这样游离状态的一切也许只有惘然的空想，我的这次旅行因为少了陈晓颖的陪伴而很是乏味无聊。我说的这陪伴是一种精神上的陪伴，哪怕和她暧昧的牵一下手也是不可能的，这不但是我的思想会停滞不前，恐怕她也要思忖半晌。
她现在正在干什么？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时间也掠过有我的印象的念头，在一处高低流线型的道路上上下下了一阵后，再左转右转的大家都有写眩晕了，司机才在一处树荫遮天蔽日又有小溪流水鸟鸣雀跃的风景区停下，我的鼻子里还隐约感觉到了海的腥味和浪涛的喘息。等一对对的新郎新娘都下了车，女孩们就开始给他们一个个的补妆，个别新娘和新郎因为晕车的原故在绿荫的路边小憩，调整身体。他们都被浓重的化妆品掩盖住了原本素净的脸，一个个就象是戴了一张张粉白的面具。但里面也却有几个姿色不赖的女孩，我只能望洋心叹的份了，就算是再与我发生什么样的缘，恐怕我现在的心理对接受二手的物品也有一种莫名的回避。现在的我，只有陈晓颖能给我一种无形的牵引力，我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她若即若离的眼神，也许她正中我下怀的性情，这都无法言明。于是，我的脑子里又出现了陈晓颖的温暖笑靥，也让我忘记了一路的疲惫。
临到黄昏的时候，忙碌了一天的婚纱拍摄终于告一个段落了，现在最后的事情是等待黄昏的采景，这是一个温馨的时段，拍摄地是在沙滩和海边，还有沙滩与岩石边的古朴木桥，都是取景的绝佳地点。一群穿着婚纱和礼服的男男女女有顺序的来到了海边，眼前一味的蔚蓝，风带来了咸咸的海腥，潮湿宛若水雾一样团团困顿着人们，显得格外遐意，大家也因为了海、沙滩等的出现惊叫呼喊着，象出栏的羊。看着成双成对的他们，我的怅然感愈加浓烈了。化妆师余娴娴是个乖巧的女孩，不大的年纪却有着看透人心的天分，我一直非常欣赏这个长相顽皮身材小巧的小姑娘，她也很细致，对化妆方面有一种格外灵通的天赋。
我坐在一树荫下空泛的观望海面的起伏和玩耍嬉戏的人们，余娴娴不知在什么时候走过来，她没说话，却轻声的问我。
干么今天不高兴？可以告诉我吗？她很可爱的看我，我的心理也亮堂了许多。
没什么？大概是累了。我说。
别骗我了。余娴娴轻打了一下我的肩膀，让我很受用。从早晨一上车，我就知道你为什么心情不爽。
这一下好象是她猜测到了我的伤痛一样，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又想她是在诈我，我最好是沉住气的好，毕竟一个人的情事是不可宣扬的，要自己好好保存的好。
你知道什么？我试探的想考验一下她是不是真的知道我在因为什么不高兴。说说看，看你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
她则悄悄的伏到我的耳朵傍边，一字一句的说。你是在想陈晓颖。
我的脸一红，泄露了天机。
余娴娴说完，走到海边的一处礁石上，回头向我挥手并挤了挤眼。海的壮观更加映衬着她的小巧，她仿佛就是一个摘取人心思的精灵。
返回的路上，余娴娴小妹妹一样坐在我的旁边，和我聊天。这或许是她平生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和别人聊一些事情，却让我很感激。此次旅行，也让我对余娴娴有了另外的好感。
下车的时候，天色已经很黑了。阿瑞让我把一些摄影器材放在了爱琴海影楼的摄影室，他说要出去约会，让我处理一下后面的事情，我也答应了。从明净的玻璃看外面，瑶瑶拦着阿瑞的胳膊正消失在夜色中。
和余娴娴告别后，我回到住处。床上凌乱的床单象被蹂躏过的嫦娥，表现出落魄美。但我知道，这个床上没有嫦娥，也没有西施、貂蝉，有的只是我一身疲惫、一路怅惘唏嘘。
很快我进入了梦想，我慢了几个节拍的肢体在空中缓慢前行，很吃力。在不远处，一个窈窕长发的女子向我回眸一笑，幽雅的向前走去。这个女子我似乎很熟悉，甚至有曾与之相拥过的不朽经历。我使出吃奶的劲、放开双脚奋力直追，但依然遥遥不可碰之，就更别提什么肌肤之亲了。
每当这个时候，她又冲我神秘的一笑，我再一次失魂落魄的追逐而去。但又都是失落。
在一花团相拥的拐角处，她的水袖被花枝挂住了，我也就在这一步之遥的地方抓住了她的衣衫。等她回首的一转瞬，原来真的是陈晓颖。片刻，她的眼瞳里溢出了蓝色的泪水。我很诧异，猜她的泪水为什么是蓝色的，就在这个想法还在犹豫中，只见泪水流经的皮肤开始脱落，河水冲开流沙一样把她娇嫩的皮肤尖刀般划开了一道裂口。我用手努力捧住，但都毫无补救的效果。极短的时间，她的脸就面目全非了，很恐怖。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时她已经是一个骷髅了。
我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外面，依然黑暗。有夜鸟飞过的轻盈感在房间里徘徊。
一只五彩瞳仁的猫爬在窗户上，窥探着我，闪动着幽深的光。我伸手拉开灯，猫一声尖锐的叫，把夜的宁静打破了。
随着猫的逃离开，外面不知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清脆的破碎声在静谧的夜里很刺耳，也让我的睡意片刻全无。我坐在床上，抹了把倦意的脸，干涩的几乎没有一点水分。而且口腔干燥，喘息粗狂。我点上一支烟，不爽的抽着，也有点埋怨陈晓颖赐予给我的莫名的惊悚。外面，猫儿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真他妈的讨厌，这死晦气发情的猫。
吕小楼打来电话，告诉我晚上有个饭局，要我和他一起去玩。
影楼里，几个女孩懒蔫蔫的即将睡去，一个胖乎乎的女孩嘴巴上都流出了老长的口水。余娴娴在看最新流行的时尚化妆方面的书，神情专注。午后的阳光很容易消磨意志的迟迟不愿隐藏，也让我很疲乏、闷热、汗迹流淌不止。
阿瑞在自己单独的房间里，空调很适合的控制着温度。瑶瑶也在里面和他一起上网，如果是阿瑞自己，我也可以进去玩的，现在阿瑞和瑶瑶在房间里，不知道是真上网还是假上网，反正谁也不敢擅自进入。这段时间，类似这样的问题是影楼秘而不宣的事情。
浑身上下黏糊糊的，天气也很不争气的释放着多余的热量，迫使人们穿上最少的遮羞布，我甚至怀疑这就是上天施加给人间的一场阴谋。制造这样的环境，促使男人女人都在胡思乱想眼光躲闪。而我的眼光从胖女孩粗壮的大腿上移，她一陀肉呼呼的乳房即将要呼之欲出一般，还渗透着汗津津的水的光芒，很有质感而且白皙可餐。但再一联想到她粗壮的大腿和大腿上那黑黢黢的汗毛，立刻就让我大倒胃口，瞬间也就没有了欲望。要知道，欲望是要靠秀色勾引的，再加几分的风骚与气质就更加锦上添花了。余娴娴在这方面的确具备一定潜质的。这也是这几天来我对余娴娴看法的改变吧。为掩饰这种潜藏在内心的羞耻，我到饮水机前假装满了杯水，又接着去了趟盥洗室。
下到一楼的大厅，敲了摄影师阿瑞的门，好半天不见动静。
终于开了一点点的门封，阿瑞睡眼朦胧的问我什么事情。我说晚上有个饭局，希望能早些去，现在也快黄昏了。阿瑞迷糊糊的答应着，好吧好吧，去吧。少喝酒，别耽误了明天上班。我也精神一振，爽快的答应着。阿瑞关了门，一阵薰衣草的香味扑鼻袭过，很是受用。我想，阿瑞一个大男人的房间怎么有这么浓重的薰衣草的味道，不会是有女人被他金屋藏娇吧。我的第一念想就是瑶瑶，会不会是她在阿瑞的房间内啊。不可能，阿瑞在休午觉，瑶瑶在里面也不合适。但联想到平时他们二人的暧昧关系，也有些犹豫。
一路上，我混沌的脑袋被这个诱惑的问题搅乱了，险些撞了电线杆子。抬头一看，上面一个小广告花花绿绿的写着什么专门治疗男性阳痿早泄，什么大力丸可以让无数男人重新找到自信，还有什么临床医诊的老中医是有多年实践经验的，治疗过上名痛苦的患者；旁边另一张上，某某商场优惠真丝内衣胸罩展销，款式从Acup到Ecup不等，还有超大型号，竭诚为您全面周到的服务；还有的内容更加诱惑，美其名曰：心理咨询热线，普通人一看便知是色情热线，什么梦中情人与你约会通宵，什么让你命犯桃花的尤物情人激情一夜情，等等，让人看后很是淫火蔓延。
这个世界真像极了这午后眩目的阳光，七彩，旋转的赤橙黄绿青蓝紫都是引诱人的陷阱。
赶到吕小楼的住处，他自己一个人正在客厅听音乐，具体说应该是流行歌曲。早就听他嘟囔说是想要买一套价格不菲的音响设备，估计眼前这一套应该是刚刚添置的。
说买就买了。我说。多少钱？这套高级设备。
老弟啊？吕小楼沉醉其中，不知道我的到来，看见了我猛的问。什么时候到的啊？
都半晌了。我玩笑的说。看你这么陶醉，没敢搅扰了兄弟的雅兴。
少来。怎么，也学贫了不是？
还要继续努力啊。实在是学艺不精啊。
吕小楼使劲在我的腚上拍了一巴掌。戏谑的说。猜猜这个怎么来的？
不是你买的？我诧异的问。
不是。
别逗我了。
真事。吕小楼没有丝毫的玩笑意思，说。真是别人送的。
谁这么好啊。也给我一套不行吗？我说。
有机会给你认识认识。很不错的一个兄弟。道上的。
道上的？我更加懵懂了。
别琢磨了。他说。等会慧儿回来咱们一起和几个朋友吃个饭，也给你介绍几个妞儿。
什么美女啊？我问。先给小弟我透露的内部资料。
吕小楼拧弱了音响的音量，回过头注意了我片刻，好象是在努力回忆什么。我也猜测，能让他产生这样奇怪德行的肯定小样不凡。在我的心里，也油然冒出了点期盼的憧憬。
这当儿，楼道里赵慧唧唧咋咋和几个姐们的嬉闹回荡着，像在争论什么很流氓笑话。
吕小楼说道。估计是她们几个，也肯定有王洛婷。就是我刚才要告诉你的那妞。
王洛婷？我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在脑海里绘画了一个很古典品位的女子，长长的刘海，瓜子脸蛋，杏眸传神，朱唇盈盈欲滴。少顷，又让我的思维联想到一句诗：洛河花中曲，婷婷欲上萧。好象这个名字曾经被赵慧提起过，在我的记忆中忽然闪过一个问题，是的，这个女子的名字就是被她提起过，很熟悉。
正混乱着的思想被迎面进来的几个很时尚很新潮的女子的闯入打破。赵慧很没大没小嚷嚷。小子，你也来了。我还怀疑你会迟到呢。瞧你也不收拾收拾一下，多给小伙打折啊。
我的脸猛的红了，在大家面前很不自在。吕小楼圆场，唧唧歪歪什么啊，谁像你们这么奢侈、腐败，扭扭屁股，喝点酒就来钱了。兄弟，别听她胡说八道。
赵慧和一个实际很漂亮，但化了很浓重的女孩很不屑的窃了一声。这时我才注意到，在这几个女子当中她是一个很出众的妞，倘若和她发生一场很浪漫很撩情的风花雪月情事，应该很爽了。也正和我猜测的一样，这个女子就是后来赵慧给我介绍的王洛婷，一个很传奇的女子。她仿佛一朵雏菊，十分清淡雅致的暗影里，被浸泡在红色的干红中。红色的配饰流苏斜歪在腰际，散乱随意。也许一个故事将要诞生的时候，牵扯到花和红色的意象，会很淫荡，很色意，想来必定香艳。就在这短暂的片刻，眼前的这个女子让我不自觉的产生了晕旋的错觉。她在我青春迷茫的长河上好似阳光下飞驰的尖刀，闪烁着班驳神秘的桀虐；又像风中漂游的羽毛，或其他万千飞扬的物体一样，绚丽且模糊不清。
纯熟一场偶然事件。我欣赏的也许只是她完全符合我审美的外表，但不太欣赏她那种傲视群芳孤芳自赏的姿态，这是骨子里的还是一种为了掩饰脆弱的内心而表现于表面的，我分辨不出来。
当晚的几个小妞们都喝了很多酒，我感觉他们也似乎很乐于狂饮，用以麻痹自己一样，这样的场面是我之前的酒场里所没见识过的。吕小楼很见多识光的德行，他也喝了不少，说话也很燎骚、黄色了，王洛婷和他飙酒，旁边的微丰满点的女孩一会叫嚣着喝酒，一会跑到吕小楼身边，揽着他的肩膀，很亲热的杯盏交碰，很暧昧。这一下惹闹了酒意上串的赵慧，也让她很不爽，可以看得出她一直在压抑着这股骚烘烘的鸟气，醋劲，毕竟大家一起都是闹着玩。
不至于为此大动肝火。我则不敢妄自菲薄肆意与哪位妹妹乱碰杯，惟恐落了面子，在大家面前大跌好感。而坐在我对面的美女王洛婷的确是一个尤物，和其他几个小妞相比起来简直是鹤立鸡群。大概是我喝酒多了，想努力看她几眼但始终如同雾里看花般迷乱冥想。我那不争气的男性慧根在这个节骨眼上兴奋的不得了，把我的牛仔裤的前门都险些挑开，甚至有破门而出的架势。真是烦恼。
刚才和吕小楼调情的女孩也许是酒喝高了，跑到我背后，说话像是在暗示什么又有几分矫情的问：这个帅哥哥还真老实，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她说着就把圆润白皙的手从我的肩膀上很自然的望我单薄的胸部串游，也让我的身体不寒而立，但又无端释放着阵阵冲动，叫嚣着，发泄般在我的体内乱跑。
叫我小林好了。我很紧张，这不用猜测就可以一览无余。
还是小处男吧。风骚小妞说。要不今晚就跟我吧。
我没敢言语，结结巴巴的回道：美女，你、你别取笑小弟了，我、我……
小雅，别吓唬我兄弟了。小楼给我解围。
再闹就过分了。人家小林真是个本分小伙，过去到自己位置上老实点吧。赵慧手里端着酒杯，在风骚小妞丰腴的腚上呼了巴掌，训斥说。
这时我不经意注意到，对面的美女王洛婷很风情的斜瞟着尴尬的我，几分窃笑，几分不屑的用杏眼探问着，好象在估摸一筐大蒜有多少斤一样，不可猜度。后来的过程，我被辛辣的酒精麻痹的不知东西南北，生殖器也从开始的兴奋勃起转移到了缓和的消退期。
最后都喝得即将差不多的时候，吕小楼提议来段迪士高舞曲，我们也都在酒精的怂恿下原形毕露，一个个张牙舞爪形象扭曲般群魔乱舞起来。在这个空挡上，王洛婷不断出现在我的前面，让我很不自然。说实话，我很喜欢这个气质和模样都堪称上品的妞。正在我胡思乱想并被迷离的灯光掩饰的时候，她突然在我的身边和我跳起了极为火辣的贴面舞，舞得没有具体步伐和规章，只是一味的靠贴着我矜持的身体。我险些失去了基本的控制，也几乎对自己的制止力产生了怀疑。
现在还膨胀吗？王洛婷趁我不防冲到我耳朵边问。我的鼻子四周一片芳香扑来，很刺激。也不清楚是我听到了她的挑破我心里的话语，或者是袭击我嗅觉的迷香的侵扰，不很适应。我的脸一阵火热，滚烫的热流瞬间击垮了我的本能。
这个举动是我没有想到的，总之我的一切都很乱，思维、行为、心理、肉体都失去了支配一样。只有一个恬不知耻痴心妄想的恶念在呼哧呼哧的喘息：难道这就是情劫，是桃花运？
表面羞怯，但我一直预谋着一个计划，在刚才被王洛婷调戏般戏谑了一番后，这个计划就更加肆无忌惮了。我不是也曾不止一次渴望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桃花劫吗？其实男人都是一只狼，奢望秀色阅尽、风流倜傥且贪婪的狼，我当然也不例外。
小妞，我一定吃定你。分不清的灯光与激烈的舞曲中，我似乎看到了我嘴角诡诈的笑在盛开，夜菊的姿态。
必须承认，我是一尾色男，地地道道的好色之徒。
也许这是男人的本性，无庸置疑的野兽本性。在理性的掌控下，谁都是温顺的羔羊，一旦这样的防守失控，一切的限制，一切的规章法度都成虚设，倘若那样，这条条款款还不如展览柜台里摆设的商品让人悦目、养眼。
在紫铃路与月槐街丁字路口接壤处，往北五百米左右，繁华已尽，逐渐归属于一片安静的村落。这里也是外来人口汇集最多的村，曰新民。说来新民村还很整洁，只是居住的人员相当复杂，五行八作三教九流的、天南海北经商偷窃的，甚至连杀人越祸的逃犯也混迹于此。我和吕小楼还有赵慧从月槐路口朝东走，王洛婷和她们几个姐们就住在新民村，几个人在村里和租了一个上下楼，一楼还有个很宽敞的庭院，很别致。一路的国槐郁郁葱葱，枝繁叶茂，从树的缝隙间可以窥视到月亮皎洁明亮的样子，月槐路也由此得名。
眼看着王洛婷们消失在夜色中，消失在闷热阴凉的国槐树荫深处，消失在月槐路动乱不安的新民村里，我的心里显得怅怅的，很茫然。
小林，赵慧似乎看头了我的心思，问。是不是看上了洛婷妹妹？
我无语以对。
吕小楼恍然大悟。
小子。他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兴奋的说。没想到今天见了美女就发情啦。行，是男人就应该见了美女要眼睛亮了，血压升了，生殖器翘了，一激动就要拥抱了。哈哈……明白吗。小楼吸了口骆驼香烟。老弟，有时候对有一种女人要学着生猛，知道吗？
我迟疑了。
吕小楼又阴险的笑了。你慢慢就会明白个中玄机的。
他搂着赵慧几分醉意的身子，嘻嘻哈哈的怅惘在街头疯了一样。我更加懵懂了，只有一种感觉在心里沉沉的，无法释怀。小楼和赵慧在我的前面不远处毫无顾及的打着腻歪唧唧的呗，就缺少一张床了。
怎么？等不及了。
再抽烟就不让你碰我。
上面不碰下面碰总可以吧？吕小楼无赖着，说。回家吃鲍鱼。
我的醉意被风一吹，头很晕，还有要呕吐的生理反应。听到他们在议论鲍鱼，心猜测应该是个很可口的海鲜，和鱼翅燕窝属于一个级别。真期望有机会品尝品尝。
陈晓颖与我的关系发展出奇的顺利是让我所没有料到的，我还沉浸在关于王洛婷媚狐一样的诱惑中。她简直就是一个十全十美的让很多男人意淫的绝佳参考物，你可以完全毫无顾及的幻想她的唇与颜色所代表的含义，耸起而饱满的双乳就是一对极度具有杀伤力的泉，紧绷的臀部曲线给人以不安的冲动。她就像一个心仪盛唐的书生，突然被一个来自唐朝宫廷里臣服了多年的狐妖降服了。我想，用这样的语言毫不夸张，甚至还完全不能诠释她的魅惑。我在当晚好象魂飞九天#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我一度沉迷在这样的青春慌乱中，那种躁动在七月末格外炎热的空气里弥漫着，荡漾着，那么不安。说实话，我认为的最佳妻子的人选应该是陈晓颖，她接近端庄温柔，男人喜欢的那类。而王洛婷很偏激，很多想法是让人不敢苟同的。她是一只艳光四射的狐狸，舞动在激情的原野，没有那个猎人可以轻易降伏这样的野味。像我这样社会经验几乎等于零的无知小伙，要计谋缺乏计谋，要形象形象匮乏，就是论金钱也是羞于言表，哪还有这么燎骚的心情去触碰这个小狐狸，别奢望什么当成情人，唯一可以的就是在梦里意淫她无数次了，就这情况还得考虑考虑身体是否真的旺盛。
那段日子，我跑吕小楼那里的次数也频繁了，我自己都在纳闷，这里面是不是也有王洛婷的原因。当局者迷，说得就是我这种状态吧，但我潜意识里故意装作不知道。和往日一样，我们闲扯，谈天说地，东拉西扯，还抽烟，又有按耐不住而喷薄而出的屁的味道，真乌烟瘴气营养丰富。我们聊女人、性、社会关系、或者是对于毒品和一些事件的看法。而我始终不明白的是，吕小楼为什么天天闲着却依然花消大方，好象他有花不完的钞票，这事情我也从不问津，生怕问了会撤消了朋友之间的亲密关系。要知道，这涉及到小楼的很多问题。我只关注在他这里会不会遇到王洛婷的到来，我就像一个老猎人的姿态按耐着自己的冲动，期盼着我心的草原那只小狐狸纵情的奔跑的场面。
也许是奢望，也许是可望而不可求的机缘巧合。这个我见过的小女子，就是一个妖精，迷惑着我脆弱的心志，让我不知所措。
再次见到王洛婷是一个星期之后的某天。
下班后，我在爱琴海影楼一楼大厅里的藤椅上闲适的休息，还给自己沏了杯清茶。其他人大概都走了，只有阿瑞的房间了还依然有灯光，从闪耀的光线里可以看出他正在玩电脑，一会儿变幻，一会儿又有音乐不断的飘出来。我知道，瑶瑶一定也在。和炎热的天气一样，他们俩的关系也更加的炎热了。
天色黯淡下来。我去小楼那里，他也刚回来，说是和朋友搞事，很神神秘秘的。我很不解。吕小楼应付的说，兄弟，到时候我后告诉你的，只是你的社会城府太浅，不方便。
我一笑而过。
没消停片刻，他又接了朋友的手机，就到隔壁的房间里嘀咕嘀咕半天才出来，这时王洛婷也推门近来，她进门就咋呼，慧儿呢？出来。
去臭美了。小楼是指赵慧去做脸部保养的事。
她扫了我一眼，很犀利。我也开始不自在了。而这时吕小楼却说，正好，洛婷，我出去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就陪我兄弟聊聊。等我回来再叙。不介绍了，认识的哦。
说完，就出了门，把半句话夹在了门缝。
一时，我第一感觉十分的尴尬，在王洛婷这个小狐狸面前更加矜持了。王洛婷则显得无所谓，顺势到在一个沙发上，接着刁上一支女士香烟。少顷，把一个个圆圈送上空中。
小子，你是不是喜欢我啊。王洛婷冷不丁问。别磨叽，是就直说。
我知道我当时的脸色很窘迫，很红，对于社会经验十分老道的她我的确显得幼稚，但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单纯的那种人，我的心里潜伏着男人的色，而且这种色意时常会串出来扰乱我的正常生活和思维方式。
我的回答是肯定的，也没必要装逼，多矫情啊。
是的。我其实很想正眼看她，但她的眼神里很玄的东西让我不能释怀，又游荡着阵阵莫名的凄凉，让我不解。
窃。王洛婷不屑的近似于讥讽的说。我倒喜欢你啊。你有资本吗？
这给了莫大的打击，一张热脸蹭了个冷屁股，没趣之极。
片刻的冷场。王洛婷抽完手里的烟，弹到垃圾筐里。她说，看你小子还挺老实，有时间给你个机会。找我约会吧。她走到我身边，把口中的烟雾喷到我脸上，又在我的脸上抚摩了一下。甩门而去。
夜晚，我辗转反侧不能眠，翻来覆去思量着小狐狸王洛婷说的那几句话，对我而言真的很深邃。我拿起枕头边的一本古典诗词，翻看了几页，无心沉静。
一天，我刚从外景地拍片回来，很疲惫。
青岛这个风景名城国际闻名的都市，由于我几乎是每个周末的光顾，让我有点厌烦了，也麻木了。
我和阿瑞前后在影楼的二楼了了的冲了个澡，阿瑞和我都在大厅里迷瞪起来了，我一会就睡着了。梦里，我好象游荡在梦里水乡一样，不知什么时候我被一阵急促的手机声惊醒，窗外也天色阴沉，要下雨的样子。
接了电话，原来是吕小楼。
小林。他的声音很焦急，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焦急，他说，我现在在区公安分局，我出了点事，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忙了。
我诧异，也格外惊慌，不清楚向来稳重老练的吕小楼为什么会跑进了局子里去了。
他说：长话短说，我是刚使了些钱才给打这个电话的。你尽快去找王洛婷，让她联系联系自己的关系，使些钱把我弄出去。要快！别的什么也别问。我茫然的记下她的联系方式，，等我回过神来，小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挂了电话。
一天的疲乏就这样惊魂万里。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一头扎进夜色里。这时我才注意到天空弥蒙起了小雨，有一种莫名的苍凉。
出了饮食一条街，再穿过紫铃路北的农贸菜市场，望路南，迂回几道弯路。我很纳闷，这究竟到了什么地方，于是我就给王洛婷拨打了手机，过了好半天才有了反应。
小子，王洛婷喝了很多酒的德行，说。是不是想我了。
你在哪里？我的声音很急，问。我找你有急事。一时也忘记了询问的语气和方式。而她却误会了。
别不是急着和我做爱吧，你小子也太没定力了，真毛糙。
谁和你开玩笑。我也真急了，大吼了声。是吕小楼出事了，他要我来找你。
王洛婷一听，也安静了许多。她喘了口粗气说，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这就过去。
我大概叙述了一下具体位置，看来她对这个地方相当熟悉了解，片刻就看到了我。在黑暗处，我闻到了来自王洛婷身上香味和酒气混杂的气体，很污浊。我把关于吕小楼给我说的大概给她叙述了一边，她没有说话。
其实我对吕小楼的真正认识才刚刚开始，之前的全是轻描淡写的接触，包括赵慧，还有后来的王洛婷等。转念想问问小楼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进了公安局子的，但又怕她耻笑，耻笑我认识了小楼这么久连他都干些什么事都不清楚，未免很可笑。
再次见到王洛婷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中午了，是她主动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个朋友要认识认识我。会是谁呢？我很诧异。于是我问她在什么地方见面，她思忖须臾，说，就在茗湘阁茶坊吧，在二楼的七号，说是已经预定下了。
在路上，我想，这个人会是谁呢？肯定与王洛婷的关系很不一般。
当我到楼下的时候，服务小姐已经在门口很客气的问，先生是不是已经预约了。
对。我说。是二楼七号间。
哦，知道了。是萧先生预订的。我带您上去。
走在楼梯上，我纳闷，萧先生？我应该不认识的。这肯定是王洛婷要给我介绍的那个人，说不定会对吕小楼的事情能起到很大的作用。所以，我也就完全打消了一些不必要的顾虑，设想着把一脸的笑努力的释放出来，也不枉有求于他。
王洛婷大概听到了我的到来，已经提前在楼梯口等我了。要知道，她还是那样的妩媚动人，和茶坊里飘荡的茶香一样，清新、雅致。这是我喜欢的一个女人，但我不了解她，她是一个尤物，她潜伏在我欲望的深渊。
她就站在前面，一幅楚楚动人的娇羞。让我不禁想起了那句警世格言：有一种危险叫美丽，美丽到极致是凶器。不知道王洛婷是一把怎样的凶器，我揣测。
萧先生其实是一个年约四十五、六岁左右的中年人，很沉稳，一副相当精明的样子。王洛婷介绍，萧先生叫萧炳泰，也是王洛婷一个可靠的大哥。
探究王洛婷与萧炳泰的具体关系，我很迷惑，为什么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会有他这么年纪的朋友，还称呼他为大哥。开始的时期，这是个谜。在我的眼里，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好象相识了很久一样。这个萧炳泰很城府，老道，甚至可以怀疑的认为是奸诈。这是我的个人感受，纯属自我观点。
是林兄弟吧？萧炳泰很热情的和我靠瓷，他已经把手伸了过来与我握手。看来我们还是一家人啊。我母系也姓林。
很巧啊。我说。
哦。萧炳泰说。我是草头底下一个严肃的肃的萧。哈哈#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王洛婷打断话，她直截了当的问我。小楼还和你说了什么吗？你再具体给萧大哥叙述叙述。
我也就一字不拉的陈述了一番。末了我问。不知道赵慧那边怎么样了？
王洛婷叹了口气，说赵慧正在筹划资金，看能不能用钱把他赎回来。最关键的是要有可靠的关系，有了钱没关系也是白搭。沉默片刻，她又接着问我的看法。
我这里还有点钱，至于关系我是无能为力。我说。你呢？
王洛婷看了看萧炳泰，说。萧大哥这边的关系能打通，不过也是还得托一两层关系，反正得费一番周折。
在茗湘阁茶坊的整个下午，从和王洛婷的关系，还有萧炳泰短暂接触来看，萧炳泰而且仪表不凡，性格和善，再加之王洛婷一直视为大哥，虽然他已近天命，但精神甚亢。况且，局外人看来，萧炳泰与王洛婷的关系若即若离，仿佛有千丝万缕扯也扯不清的纠葛一样。
具体就里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是明白，我从我的银行账户里支取了我奋斗了一年多的存款，加之王洛婷和赵慧等筹备的，经过萧炳泰的人脉关系，在十几天后的一个上午，我接到了王洛婷打来的电话。这也是我自认识王洛婷以来，她亲自给我打来的电话。她告诉我，吕小楼的问题已经处理的有点眉目了，现在就可以出来了，但得必须有个担保人。我们一想，这人非赵慧莫属，只有她才是法定的夫妻。现在最重要的是到几十里外的区公安局去领吕小楼。事不宜迟，我们三人驱车赶往几十里外的看守所。
吕小楼一出看守所，我就看到他深色的衬衣上泛着层层白色的碱印子，胡子简直如同蒿草般旺盛生长，眼皮红肿、萎靡。在回来的路上，吕小楼一路无语，赵慧陪伴在他的身边，我和王洛婷并排，我的大腿都能感觉到她身上传导过来的热能，就算是这样的炎热天气，也很受用。
在回来的车上，我给祥和大酒楼的前台拨了个订餐电话，吕小楼这时说了一路来的第一句话：
“洛婷”话语里，他显然有气无力的。“把萧炳泰请来。”王洛婷“嗯”了一声。
在祥和大酒楼的楼下大厅，我和吕小楼一边等待一边抽着烟。王洛婷和赵慧去请萧炳泰了。二十分钟后，萧炳泰看到吕小楼的第一句话就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等我晚上回到爱琴海影楼的时候，二楼的灯光还在亮着。我知道，那是陈小颖和余娴娴的卧室，我的宿舍是在一楼，在紧靠玻璃门的地方。说是宿舍，其实就是一间简易的仓库改造的，放一张单人床能休息一下的地方。顺便看着大门。我把大门锁好，就到盥洗室去洗了洗脸，又在身上用毛巾擦洗了擦洗。
回到门厅，衬着玻璃门外打进的灯光，我看到靠近墙角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这可把我吓了一跳，就在我一踟蹰的时候，黑影说话了。
“现在也很能喝酒了。”我一听是陈晓颖的声音，忙道“你可真会吓人啊。扮鬼啊？”
于是我到一旁打开电灯，看到陈晓颖懒懒的静坐在沙发里。“听说你朋友出事了？怎么样了？”
“处理完了。”我打了个酒嗝，回答。
“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你酒量又浅。”陈晓颖淡淡的说。
这话让我很是受用，这几天来的紧张、辛劳在陈晓颖这一句轻描淡写般得话语里洗尽铅华了。她说完就有些犹豫的上二楼去了。我看着她暗暗的身影，一种懵懂、喜悦。
我在沙发上抽了几支烟，无法入睡。我的思绪了始终有一只夜的狐妖在撺掇着我的神经，撕扯着我的情愫。她时而在释放着诱惑的眉眼，时而弃我而去傲驰荒野。我知道，这只时隐时现的妖狐就是王洛婷。她就像一朵谜一样的花，盛开在我生命的旅途之中，我一直忙于奔跑，无暇顾及她的妖媚，等我想要顾及她的丝毫媚态之时，时间又悄然而逝、又甚至是快的淬不及防。
自从吕小楼事件后，我去吕小楼那里更勤了，时间一长，我发现一个异样的事情，有一两个月了，始终没有看到王洛婷的身影。赵慧只是在偶尔的一次闲聊里聊了几句王洛婷，别的无她。
吕小楼这段时间深受打击，我也没有问及和他之前事件的鸡毛蒜皮，只是闲扯。
临近立冬的时候，我和陈晓颖的关系基本已经八字有了一撇半了，各方面的感性和理性的知识都在一步一步的逐渐普及中。我打电话回家，告诉老妈，说过年带女友回家。这可把老太太高兴的不得了。
在这种爱情温纯的季节了，我也慢慢的淡化了我心中的那只狐妖。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不知道妖媚本性的狐妖应该如何过冬？她厚实的皮毛是否已经丰盈。
进入腊月的时候，我们的工作也进入了一年中的淡季，平时只迎接拍摄生日照或者合家欢照的，也有的要求拍摄一些室内的个人写真，但相比结婚新人的婚纱摄影的收入就寥寥无几了。我和陈晓颖向影楼老板请了一个月的长假，携女友陈晓颖回家过年。
在镇汽车站，聊赖的停车场上，风吹不尽的萧条，尘埃在墙角上打着转，幽灵一样，天空阴霾，有零星的碎雪在空气中回旋、弥漫。车窗的玻璃上，似花非花的冰凌花在隐隐盛开，我透过有些阴暗的车内向外看去，心里一片沉重。幸好还有女友陈晓颖在我的身边，在这寒冷萧瑟的腊月，心里猛增了几丝温暖。
陈晓颖用她那毛线的手套摩挲着我的寒思牌羽绒服的光滑表面，有一种裟裟裟的时光飞逝之感。偶尔有乖戾的锋芒从玻璃护着其他缝隙里刺进一丝了，不免精神一振，我想，这样的老破车真该淘汰了。于是，我把温湿的手在车窗玻璃上印化了一些，这样可以看到车窗外有没有下雪。女友陈晓颖则侧倒在我的肩膀上小憩着。汽车驶出汽车站，在路口饶了一个转盘，向南驰去。就要离开这个小镇了，她居于这个黄河末端的腹地上，孤单、寥落，那么的微不足道，大雪即将而至了，这时怎样的一个冬季啊。汽车走走停停，从途中上来一些乘客。在一个检票处，汽车又停了十几分钟，我始终看着窗外愈下愈大的雪花。这时，我突然透过迷蒙的玻璃，看到在一处矮墙边站着一个人，她身穿暗红的长大衣，身形娉婷，只半边娇容在羽绒帽子外的白色绒毛间一闪，我就认出了她，王洛婷，在我心里一直潜藏的那只妖狐。她的身边有一只咖啡色的旅行箱，偎依在她高挑的棉靴边。
我使劲擦了擦车窗玻璃，想在清晰的看看她。这时，她好像也看到了我，她愣怔了片刻。我挥了挥手，王洛婷依然站在那里，嘴角只轻飘的撇了一下，眼神却一直看着我。我拍醒女友陈晓颖，说是要去趟厕所，就急冲冲的下车去了。一车车门，我才发现雪已经下的鹅毛一样，漫天飞舞，打得人睁不开眼睛。我在视线混沌里努力跑向刚才王洛婷站立的地方，却已人去飘鸿，不知所终。
天空中，鹅毛之雪，了然怅惘，却再也看不到哪怕那花蕊一抹的红。
2011年9月11日完成
2011年9月15日夜3:00修改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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