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夏天是明亮又燥热的,明亮的刺眼,燥热的叫人心慌.才刚出了门,凤儿身上便细细的出了一身的汗,周围大小的玻璃木墙闪的凤儿的眼发花,凤儿便后悔忘戴遮阳帽了.想起家乡那浓密的树阴,在树木和长草间蜿蜒穿行的小河.现在正是涨水的时候吧.
那时凤儿还小呢,跟着水生哥,还有在他们上面住的山.正午的岩石烫的象烧红的鏊饼.大人们都睡熟了,门外飘扬着早起来捣洗好的粗布的衣衫,织布的奶奶也睡了,在她小门的过堂里,露着她干瘪的乳房,大山也睡了吧.凤儿也穿条小短裤,将脚探入哗哗流动的河水中,看水生和山爬上高高的枝桠,然后跃入水中,水生哥胆子更大些,总要在树枝上弹两下,才跳下,溅起大大的水花.那些水花在阳光下会幻出七彩的光,真是美丽极了.可在水边过了那么多年,凤儿却一点水也不会,可能是水生太爱护他了吧.
身上还流淌着那人的味道.凤儿感觉懒懒的.那人的相貌已经想不起来了,可他的味道却挥之不去.刚才的感觉就象一场梦,凤儿突然觉得好困,外面太热的缘故吗?"阿姐,阿姐,呵...呵..."凤儿打个大大的哈欠.她其实只是个孩子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