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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 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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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吹个泡泡做个梦
2005/5/22 20:24:47 发表| 已被阅读过 905 次| 评论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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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２
李大拙从网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这些日子，每次和张小璐聊天，大体都是这样的时间。他们倒不是每晚都聊，一般是李大拙等候张小璐的手机短信；只有张小璐的丈夫不在家或归来晚的夜晚，才属于他们，属于这对“偷情”的精神恋人。
李大拙先来到卧室，看到妻子睡得很安详，聊天的兴奋感顿然消退，一种莫名的负罪感油然而生。李大拙每次下网之后的感觉大抵如此，他感觉自己简直是丧尽天良——自己的妻子是那样的美丽、温顺，而且已经怀有六个月的身孕。但李大拙，以理性自居的李大拙深深感到，自己就像因好奇而吸食毒品的人，已经完全不能自控，欲罢不能。
李大拙垂着头走进了浴室，这也是例行公事，似乎唯有如此，才能洗掉自己一身的罪恶。李大拙站在淋浴的下面，并没有动手清洗自己，而是呆愣愣地凝视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十年前，他的小腹可不是这样，这里本来并排着九块疙疙瘩瘩的腹肌……
他和张小璐本来是高中同学，还是同位。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在那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龄阶段，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大体介于友情和爱情之间吧。后来，因为张小璐金榜题名而李大拙名落孙山，两人的关系才有了进一步的发展。李大拙复读期间，张小璐经常鸿雁传书对他表示鼓舞，李大拙就理所当然地以为张小璐是自己好好学习的原动力，甚至张小璐在这个善于幻想的李大拙的梦中，已经成了自己的情人。
李大拙顺利的考上了大学，虽然和张小璐不是同一所大学，但毕竟在同一座城市，除了周末的聚会，李大拙几乎是每天一封情书，厚厚的而才华横溢的情书。那些日子，李大拙几乎完全沉浸在爱情之中了；他的见诸报端的诗歌散文完全弥漫着爱情的甜蜜和微痛，弥漫着张小璐的眼波和身影。
李大拙永远忘不了那一个夏日的傍晚，自己像往常一样光着膀子，和自己的球友在篮球场上大汗淋漓地挥霍着夜幕来临之前这凉爽的“黄金时段”。张小璐和另一位女孩像蝴蝶一般飘扬而至——这完全出乎李大拙的意料。光着膀子的李大拙羞赧地站在了两位靓丽的女孩的面前，就像没有完成作业而遭到突然检查的小学生。张小璐的女伴像媒婆一般对李大拙审视了一番，咯咯地笑起来，以至于笑弯了腰：“这就是你那位大诗人？我本以为该是斯斯文文的戴眼镜的皮肤白皙的高个子。”李大拙明白这句话的隐喻：“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写诗的李大拙竟然是一个矮墩墩壮实实黑黝黝喜欢光膀子的体育生似的人物。”不过，李大拙当时并没有在意，他甚至还隐隐约约的为自己匀称健壮的外形感到骄傲呢。
他万万没有想到，张小璐和同伴的这次造访恰恰是他所谓的爱情悲剧的开始。后来他才知道，张小璐的一位同学，富有而帅气的男同学，已经对张小璐发动了强有力的攻势，张小璐的精神防线简直要把持不住了，所以她才让自己的好友充当“媒婆”为自己拿定主意。
张小璐就这样和李大拙循序渐进地断绝了来往。正式分手的那个夜晚，他们绕着一个偌大的公园整整走了三圈，张小璐除了说过“我的家境不好分配可能会有些问题而他（新结识的男友）或许可以给我很大的帮助”诸如此类的话外，就只有一句：“对不起了，笨笨；对不起了，笨笨；对不起了，笨笨；对不起了，笨笨……”而笨笨的李大拙只是泪流满面，泪流不止……
从此以后，除了李大拙寄给张小璐的叶芝那首《当你老了》，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形式的来往了……
“整整十年了，大概已经一个轮回了；可物非人非了，偏偏又要开始，简直是罪过，罪过啊……”李大拙狠狠地揉搓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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