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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 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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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吹个泡泡做个梦
2005/5/26 23:53:53 发表| 已被阅读过 814 次| 评论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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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李大拙离开了那是非之地，并没有真的去律师事务所，而是“打的”来到了市郊的一条幽僻的小河旁。这里有山有水，蓝天白云下，远方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身后是如茵的绿草，脚下是光洁的鹅卵石……这里曾经是李大拙最为熟悉的地方，每当他心情郁闷或孤独时，他就常常来这里，默默静坐，默默思索，让忧虑和孤独随着脉脉的流水流逝……
大学毕业时的李大拙，因为张小璐而心灰意冷，关于工作的事情也就听之任之了，因为没有任何靠山和门路，就被分配到了这条河流附近的一家破败萧条岌岌可危的国营工厂。整整四年，书生意气的李大拙完全沉浸在对张小璐的回忆之中，除了工作，他只有三件事可做：读书、写作和回忆。其中，他用的时间最多的，自然是对她与张小璐之间的爱情的回忆。而回忆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它不但不会使你忘却或解脱，而且会使你越陷越深；因为我们的想象往往会帮助我们莫须有的构筑某些情节或情感，天长日久，你不但以为这些莫须有的慑人心魂的东西是真的，甚至它们会取而代之那些琐屑的毫无浪漫可言的真实，成为你回忆的爱情故事的主要故事情节。
李大拙就在这种半梦半醒的自欺的生活状态下浑浑噩噩地度过了整整三年，直到有一天，他突然醍醐灌顶般地意识到自己的纯粹的爱情是输给了金钱和地位，张小璐之所以背叛自己，是因为她做了金钱和地位的俘虏。那么，李大拙的情敌就是金钱和地位了，而要想征服自己的情敌，最好的手段就是拥有它，让它成为自己的奴隶。于是，李大拙辞职经商，先是随行就市地小打小闹地干点小买卖，后来逐渐的有了自己的一家小工厂，虽然不是混大钱，但对于农民子弟的李大拙已经以为自己在经商方面颇为成功了。这段经历，整整四年。这四年里，虽然整日的奔波，李大拙并不感到充实，或许因为累的缘故，他没有时间看书写作了，甚至也很少想起张小璐来了。李大拙每天早晨醒来，总是两眼盯着房顶，先沉思默想一番或者说忏悔一番：它违背了自己当作家的理想也背弃了他对张小璐那种刻骨铭心的感情。李大拙的这种堕落感负罪感与日俱增，最终他将自己的工厂转让给了自己的副手——高中也是大学同学孟飞，自己只是保留了一部分股份，就再也不插手厂里的事务了。
李大拙经商期间就通过自学考试拿到了法律专业的文凭，他顺理成章地考取了律师资格证书，做起了律师。李大拙并没有仔细考虑过自己为什么要做律师，就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已经到了甚至已经超过了结婚的年龄而进入到大龄青年的群体了。或许李大拙的潜意识中自认为已经成为了金钱的主人，现在自己就应该去征服地位了。但李大拙不得不承认一个现状，自己虽然对婚姻是低调的甚至说从内心里也是冷淡的，他却很少记起多年以前的张小璐来了，即使偶尔想起，他最多也就是摇着头苦笑一下，再也不会沉浸在回忆之中不能自拔了。
就在张小璐的身影渐去渐远以至消失的时候，张小璐却不期而至了。李大拙的情感就像被地表遮掩的岩浆，霎那间迸发出来，李大拙简直不能自持了。
李大拙现在就静静地躺在河边的洁净的鹅卵石上，他哪里也不能去，他已经竭力把持了一个下午、一个中午，他不能再立足于人群之中了——特别是自己认识的任何人，他知道，即将爆发的火山是无可遏制的。
李大拙就这样静静地躺着：淙淙河水奔流而去，耳边清风轻轻拂过，高空飞鸟一掠而过，蓝天上的白云漂浮而去……
李大拙希望自己对张小璐的情感会迅速地随水流、随清风、随鸟鸣、随白云一去不复返——今日的李大拙已经不是李大拙，今天的张小璐更不是张小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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