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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 人（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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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吹个泡泡做个梦
2005/6/29 7:32:17 发表| 已被阅读过 857 次| 评论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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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１
哲人手里握着一只蚊子，问农人：“我是把它放了，还是杀死它。”农人不慌不忙地走到门槛上：“你说，我是出去呢，还是进来？”
李大拙现在就处于这样两难的境地，他不知道该解脱自己的肉体，还是该接受肉体的审判。他明白，自己和当今的很多人一样，犯下了不忠的诱罪，理应受到灵魂的拷问和审判；但他也知道，他的作为，在当今社会流俗人的眼中也算不上什么罪过，根本算不得法律问题，甚至在很多新潮的人眼中连道德问题也谈不上了。
这些日子，李大拙经常一个上午、一个下午、抑或一个晚上地面对着圣女玛达拉的肖像呆呆地冥思，他想透过圣女玛达拉的眼睛看到自己的内心世界，看清楚所有人的内心世界，他想找到自己该何去何从的答案。然而，他依旧悬浮在云山雾海之中，不知所终。微醺的李大拙轻轻叹了一口气，低首间，他俨然清晰地看到了老师欧阳雪那阳光而略显忧郁的面庞，他突然意识到，老师欧阳雪就像一束晨曦，撩拨浓雾，轻轻地映照在了自己阴霾的心灵。李大拙就像久不见阳光的虚弱的夜行动物，眼睛和身体都被阳光刺射得微微作痛，那种运动之后略带快感的微微作痛。“这些日子真是辛劳她了。”李大拙颓唐的脸上蜻蜓点水般地闪过了令人不易察觉的笑容，继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像浓雾中的晨曦很快就湮没于氤氲昏暗的雾气之中了。李大拙就像被窥探到隐私的羞涩而古典的少女，不知所从。
李大拙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动作迟缓地拿起了手机，仿佛还没有从幻梦中醒来：“喂，你好，哪位？”
“璐璐？！”李大拙感到自己本能的称呼过于暧昧了，现在自己是犯罪嫌疑人，而张小璐是受害人；李大拙本能地改换了一种讥诮嘲讽的语调，“张小璐啊，我想我应该直接称呼你的大名才合适吧。”
“大拙，我，我是不得以才说了谎话。”张小璐的声音很低，不知道是因为身体虚弱神情恍惚，还是因为有所提防怕别人听到，“我怕失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很可爱的，我现在才意识到孩子在我生命中的位置比我原来想象的要重要得多；……我从网上给你发过邮件的，可是一直不见你的回信……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你不会因为强奸的罪行而坐牢吧……”
李大拙从张小璐语无伦次的话语中洞察到了张小璐那沉重而繁杂的心情，多日的疑团顿然烟消云散了，语气变得缓和而轻柔了：“小璐，或许我们都错了，爱情和激情已经不属于我们这些成年人了，我们违反了一种社会的游戏规则，我们必然会受到惩罚的。”
“那，我，我们该怎么办呢？”李大拙听到这句话时，仿佛看到了张小璐那迷离疑惑而又忧郁痛苦的眼睛。
李大拙挺了挺腰板，俨然自己就是一座大山，脸上显现出殉道者的神情：“小璐，为了你那可爱的孩子，你就把谎言坚持下去吧……相信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的，就像我们曾经的爱情曾经烟消云散一般……一切的一切都会归于平静的。”
“你不会因此坐牢吧？我心里好乱、好怕，我几乎要坚持不下去了。”
“为了孩子，你会挺过去的；别担心我了，你忘记我是大律师了……”李大拙这样安慰着张小璐。
“孩子？孩子！”当李大拙放下手机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孙甘露肚子中七个多月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样了呢？我该怎样面对我的妻子和孩子呢？”
李大拙扬起了头，整个一个圣女玛达拉肖像的再版，痛苦冥思中透露着坚定的神色：“或许该尽快有一个了断了。”
李大拙拨动了手机，接听电话的是自己的岳母：“你还有脸打电话？你还有脸找我们的露露？我们的露露简直是瞎了眼，跟了你这样一个下流坯子……你们之间已经走到头了，露露已经把孩子流掉了……”
李大拙再也没有听到岳母大人下面的话，他闭上眼睛，眼泪无止境的流了下来；他更加深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罪责——在孩子和妻子面前，自己的罪状是不可饶恕的——除了接受审判，自己别无选择。
天黑之前，李大拙到达了刑警队，站在了刑警队长欧阳涛的面前：“我是有罪的，我投案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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