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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 人（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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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吹个泡泡做个梦
2005/6/29 7:32:28 发表| 已被阅读过 1107 次| 评论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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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３
开庭了。
李大拙和牛物华都算是这座城市的公众人物了，法庭内人山人海，还聚集了众多媒体的新闻记者。
李大拙今天的身份和平日可以说是３６０度的大逆转了，昔日咄咄逼人的大律师，今日坐在了被告席上，等待着法律的审判。或许是因为职业习惯的原因，李大拙面色平静，环顾一周，目光落在了原告席上，只见张小璐楚楚可怜地低着头，足以打动任何人的同情心，但只有李大拙明白，她的头是为李大拙所低的，她是不愿面对李大拙地被审判；而张小璐的丈夫，物华公司董事长“大块头”的牛物华却是一幅气势汹汹盛气凌人的架势，似乎只有把对手打翻在地然后再剥皮抽筋方能解心头之恨。李大拙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欧阳雪的身上：欧阳雪比前几天更加消瘦了，但也更加地矍铄干练了，似乎一切都已胸有成竹只待出招致胜了。李大拙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欧阳雪的能力；今天自己是否会受到审判不是自己、张小璐他们和法官陪审团所能左右得了的了；今天，欧阳雪或许就要扮演救世主的角色了……李大拙本来殉道者般平静的脸变得有些焦灼不安了，他期望欧阳雪欧阳老师能够看他一眼，他想要制止，制止欧阳雪所谓的“维护事实真相”的职责。但欧阳雪似乎有意地躲避他，一直都没有正视李大拙，好像被告缺席一般……
“犯罪嫌疑人李大拙于２００５年２月１４日清晨因为物华公司的一个经济案件到物华公司董事长牛物华的家中拿取材料，第一次看到了牛物华的妻子张小璐（相信细心的读者还能记得前文关于此节的详尽描述），就为受害人张小璐的美貌所震撼，此后心中一直念念不忘。２００５年５月１０日夜，醉酒的李大拙知晓牛物华不在家中，就以拿取材料为由骗取了受害人张小璐的信任，登堂入室，对心仪已久的张小璐实施强奸。犯罪嫌疑人李大拙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证据确凿，肯请法官及评审团宣判。”公诉人如是说。
李大拙不等欧阳雪开口辩护，站起身来：“我为我所犯下的一切罪行而忏悔，我为我犯下的一切罪行而向受害人及其家属道歉，我为我犯下的一切罪行而向我的妻子及其我没来得及降临人世间的孩子道歉，我是有罪的，我甘愿接受一切惩罚！我不需要任何辩护，不需要……”李大拙用颤抖的双手遮住了脸，他有些不能自已了。
庭堂上人声鼎沸，一片指责声。
欧阳雪缓缓站起身来，秀颀的身子就像声音的海洋之上的一片浮萍：“法官，我想要询问受害人几个问题？”
庄严的法官点了点头。庭堂中渐渐肃静下来；人们不知道辩护律师还有什么话可说。
欧阳雪犀利的目光逼视着张小璐：“我恳请受害人抬起头来，回答我一个问题！”
张小璐大概是被欧阳雪不容置疑的声音所震慑了，缓缓地抬起头来：涕泗交流的凄楚的面孔。
“请问，２００５年２月１４日清晨，你确定是第一次见到李大拙吗？换种说法，那是你和李大拙的初始吗？”
张小璐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欧阳雪又将目光转向了张小璐的丈夫物华公司的董事长牛物华：“牛董事长，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张小璐是你的大学同学，你们在大学中就确定了恋爱关系，不是吗？”
牛物华被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是这样的。”
“那么，张小璐在和你恋爱之前，和其他男生，或许是外校的男生，有过恋情吗？”
牛物华涨红了脸：“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想回答。”
“你可以不回答的，但是你比我清楚，张小璐在和你恋爱之前与外校的一位男生交往甚密，而那位男生就是现在站在法庭上的被告李大拙——张小璐的高中同学。”
庭下一片哗然。
“法官，我可以传我的证人孟飞吗？他可以证实，张小璐不但是李大拙的高中同学，还是他大学时的初恋情人，后来，因为牛物华的介入，李大拙不得不退避三舍了。”
法官在点头的同时，张小璐几乎尖叫起来：“我承认你说的是事实，你也不用传讯证人了，但我们从那时就再也没有过任何的联系。”
欧阳雪咄咄逼人的目光再一次定格在张小璐的脸上：“那么说，２００５年２月１４日清晨是你们大学之后——确切地说是你和牛物华确立恋爱关系之后第一次邂逅李大拙是吗？”
“的确是的，你可以问李大拙的。”张小璐在说“李大拙”三个字的时候，声音很轻很轻。
“这一点我不怀疑；但是我这里有一份你的手机清单，上面显示，２００５年２月１４日下午，也就是你和李大拙邂逅之后的那个下午，你给李大拙打过手机，你能告诉我你们的通话内容吗？”
张小璐又一次垂下头，一声不吭。
欧阳雪并没有勉强张小璐作出解释，而是继续讲述：“之后，你和李大拙还有几次通话记录，我不想多说，但令我奇怪的是２００５年５月１０日夜，也就是你被强奸之前不久，你也曾主动打电话给李大拙，你又作怎样的解释呢？”
张小璐依旧没有作声，低垂着头，肩膀在抽搐。
“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我可以依照我的推断讲述这样一个故事：李大拙和张小璐在２００５年２月１４日清晨在张小璐的家中邂逅，这是这对初恋情人１０年后不期然的相遇；当时，因为牛物华的介入，两人都没动声色。下午，张小璐主动用手机与李大拙取得了联系，也许只是主动问候，也许只是希望能够诉说同学之友谊，也许吧……但考虑到两个成家的人总是电话联系也不甚方便，于是便选择了网上交流，因为就在那几天，对上网聊天一无所知的李大拙曾经请教我QQ的下载方法以及使用方法，我就给了他一个QQ号，让他改掉密码就是了。于是，十年前的种子在十年后因为合适的环境竟然又慢慢地生根发芽了——两个人又像当年一样坠入了爱河……２００５年５月１０日——”欧阳雪目光又突然盯住了牛物华：“牛董，２００５年５月１０日，你是不是告诉张小璐有事整晚不回家了？”
“啊——”牛物华又被问了个措手不及，“没有的事。”
欧阳雪冷冷一笑：“张小璐以为你整个晚上不会回家了，并且家里就只有她自己，她就打电话约了李大拙，喝了酒的李大拙借助酒精的冲动就去了……但他出门走出没有多远，牛董事长您神使鬼差地回来了，在你家门口附近看到了匆匆行走的李大拙，你感到万分的惊奇和纳闷。你回到家里，赤身裸体的张小璐还躺在床上，或许在回味刚刚发生的一切，却被你撞个正着……张小璐因为自保的本能——于是，就出现了强奸的谎言……”
张小璐的肩头抽搐得更加厉害。
欧阳雪步步进逼：“李大拙的QQ号是我送给他的，我又幸运地破译了他的QQ密码，原来就是他的出生年月日，我代李大拙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虽然对方用的是网名，我相信张小璐应该很熟悉……”
“欧阳老师，欧阳老师——”李大拙又一次站起身来，打断了欧阳雪，“欧阳老师的很多推断是对的，但是结果，结果不是这样的，结果是我喝醉了酒，喝醉了酒强奸——整件事情，和，和张小璐无关，和她无关的……我背叛了我的妻子，我犯了不忠之罪；我杀死了自己七个多月的孩子，我是杀人犯；我诱奸了别人的妻子，破坏了别人的家庭，我犯有流氓罪：我应该接受法律的审判，我甘愿接受法律的审判……”李大拙近乎哀求地歇斯底里，最终说不出话来……
欧阳雪将身子转向听众：“李大拙是个非常善良非常传统的人，他为自己的越轨——我说过，不是强奸，仅仅是越轨——他为自己的越轨行为深深地自责，他的灵魂一直处在自我的煎熬和拷问之中，他觉得自己是有罪的，自己理应受到审判。的确，他应该受到审判，但只能是心灵的审判，而不是法律的——平心而论，在座的各位，包括法庭之上的原告和高高在上的法官和陪审团们，你们，扪心自问，该有多少人应该像李大拙一样受到灵魂地拷问和审判呢？或许大多数人甚至从来就没有因为自己对妻子或丈夫的被判而自责过，甚至还会因为自己做事的隐秘而沾沾自喜呢！我们在审判李大拙的同时，我们很多人应该感到汗颜！……”
“张小璐昏厥了！……”被告席上一片混乱。
法官宣布休庭，该日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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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玉洁冰清(paopao@163.com)来自: At:2005/7/3 22:46:48 |
| 主题： 评论 |
| 我希望结果还是出呼所料。文章很精彩，期待下文。快点写，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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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吹个泡泡做个梦(paopao@163.com)来自: At:2005/6/30 10:46:59 |
| 主题： 致知秋 |
| 谢谢你的评论；“钱程”倒谈不上了，但我喜欢这种生活，吹着五彩的泡泡，生活在这种幻想的世界之中，自娱自乐……这次的小说，写得很不顺畅，大概是缺少足够的生活经验的缘故吧；甚至主人公的命运如何，到现在我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篇小说到底写得如何，我心中更是没底，还希望各位朋友能够众说纷纭：您的鼓励是我写作的动力，您的批评是我进步的砝码！ |
| 网友：知秋(zqhgxj@163.com)来自: At:2005/6/29 13:11:09 |
| 主题： 知秋评论 |
| 如果仔细斟酌，泡兄大作大有可观。如果拍成影视剧立意也是上乘的。望泡兄‘钱’程无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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